圖為蔣尚義資料照。(《新聞看點》節目截圖)
圖為蔣尚義資料照。(《新聞看點》節目截圖)

中芯國際董事會出現了重大人事變化,3位前台積電大將都辭去了董事職務,包括副董事長蔣尚義。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就相當於撤走了一座房子的支柱。

三董事辭職 中芯國際港股股價閃崩

中芯國際集成電路製造有限公司(簡稱中芯國際),是世界領先的集成電路晶圓代工企業之一,也是中國大陸規模最大、技術最先進的集成電路晶片製造企業。

11日晚上,公司發生了董事會人事大動作,3位原台積電的大將全數撤離了董事會。他們是:公司副董事長、執行董事及董事會戰略委員會成員蔣尚義;執行董事梁孟松和獨立董事楊光磊。其中蔣尚義是完全辭職走人,梁孟松辭去執行董事的職務,只履行聯合行政總裁的職責;獨立董事楊光磊同時辭去獨立執行董事和薪酬委員會成員職務。

中芯公告表示,這三人辭職留下的董事空缺全部由大陸人取代了。

中芯國際的這波人事大地震,不僅震驚了業界,也驚動了監管單位。11日上海證交所立刻對中芯國際發出了緊急監管函,不過到目前,監管函的內容外界仍然不得而知。中芯國際自稱,人事變化對公司經營管理「沒有重大影響」,但還是引起了中芯股價在中港兩地的閃崩。

中芯國際在港股的股盤一度閃崩了6%,在上海掛牌的股價同步崩跌了5%。截止到當地時間12日下午2時16分左右, 中芯國際在港股股價是22.4港幣,跌幅4.68%。在上海的股價是56.53元人民幣,跌幅是3.28%。

蔣尚義曾退而不休 現辭職含3大內情

中芯國際的公告表示,尊重辭任董事的意見,感謝他們為中芯國際的發展做出的貢獻,還特別指出,蔣尚義「與董事會並無意見分歧」,辭職的原因是希望有更多時間陪伴家人。

陪伴家人,享受天倫之樂,這是人之常情。但是蔣尚義去年12月15日才被中芯國際聘為副董事長兼執行董事,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難道蔣尚義在一年前沒有想到拿出更多時間陪伴家人嗎?

「自由財經」表示,大約75歲的蔣尚義被業界稱為「蔣爸」。他曾是台灣台積電的研發主教練,深受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的倚重,歷任研發副總經理、共同營運長,一直工作到2013年,才從台積電退休。

2016年蔣尚義出任中芯國際獨立董事,當時引起了業界的極度震撼。2019年,蔣尚義又轉任接掌了武漢弘芯。但是隨後不久,武漢弘芯因為財務問題,爆出了「世紀騙局」,蔣尚義承認,這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惡夢一場」。

「蔣爸」於去年底又接受了中芯國際的邀請,出任了副董事長一職。那麼究竟是甚麼原因,導致蔣尚義萌生退意、離開中芯國際呢?經過梳理發現,蔣尚義離開中芯國際,存在著3大原因。

原因1:中芯內鬥  台灣系難得信任

去年12月,蔣尚義回歸中芯國際,職務是副董事長兼執行董事,比第一次加入時的獨立非執行董事高了一大截。

蔣尚義「回鍋」,隨即引起了老部屬、也是中芯共同行政總裁梁孟松的不滿,他提出辭職。

有相關人士透露,梁孟松與蔣尚義之間早有間隙。雖然業界把他們看作師徒關係,但在台積電期間,梁孟松曾受到蔣尚義的打壓。

後來中芯國際為了留住梁孟松,採用了漲工資和送房子的策略。中芯送了一套價值2,000萬元人民幣的房產,同時把梁孟松的年薪從34萬美元漲到了135萬美元。這個薪水數字,比蔣尚義的67萬美元高出2倍多,這才穩住梁孟松繼續在中芯國際做共同行政總裁。

不過蔣尚義和梁孟松之間的問題,僅僅是中芯內鬥的表現之一,屬於台灣系之間的矛盾。「自由財經」指出,20多年來,中芯國際長期陷入人事鬥爭。掌門人數度更迭,台灣系、海歸系和本土系水火不容,利益盤根錯節。

9月4日,周子學辭任了董事長的職務,聲稱是「個人身體原因」。身為中共黨員的周子學是浙江人,華中師大經濟博士、高級會計師,也是中芯國際的主要代表人物。周子學的辭職,許多人當時都關注一點,身為副董事長的蔣尚義是不是更上層樓,擔當董座的職位。但是蔣尚義留在了原地踏步,中芯國際原首席財務長高永崗擔任了代理董事長。這種安排,很可能傷了蔣尚義的心。梁孟松對中芯國際的貢獻很大,還是得不到完全信任,那麼自己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沒有得到信任呢?蔣尚義很可能會有這種猜測。我的確注意到有大陸網民曾說,台灣系在中芯國際「就是臥底奸細」。我覺得這對台灣的朋友是一個驚醒。

儘管你可能到中國公司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賺錢,但是中共不會這樣想,它一定會存有戒心。中共會懷疑你,既然能用錢把你挖來,那麼就可能別人再用錢把你挖走。特別是在兩岸局勢越來越緊張的階段,本身就疑心很重的中共,它對台灣系會更加持懷疑的眼光。也就是說,儘管你在中企公司勤懇踏實地工作,但也不會得到中共的信任。

原因2:中芯看輕人才 蔣爸不得志

在今年7月吳金剛辭任技術研發副總裁的前後,中芯先後流失了600多名研發人員。中芯損失許多研發人才,自然會衝擊研發進程。

要知道,中芯國際不只是晶片代工廠。它除了半導體技術和商業營運外,中芯國際更擔負著帶動本土半導體材料與設備產業的任務。

在中芯國際的董事會,中科院院士劉明是獨立非執行董事,他是中共推動半導體先進封裝的關鍵人物。不過儘管如此,中芯國際在投資策略上仍然經常出現分歧。

台灣工研院產業科技國際策略發展所研究總監楊瑞臨對中央社表示,中芯國際董事會成員進行決策時,達成共識的難度很高,存在著「路線之爭」。

楊瑞臨指出,決策過程中,摻雜著半導體專業技術和商業營運以外更多的複雜因素,甚至帶有政治上的意識形態等問題。

今年初,蔣尚義正式到了中芯國際任職。有媒體引述消息稱,蔣尚義之所以回到中芯國際,是希望能在發展先進封裝和小晶片技術方面「大展身手」。

外界也注意到,無論是他的受訪還是對外演講,蔣尚義都表示中芯國際要在先進製程與先進封裝方面並行發展。因此業界相信,蔣尚義在中芯國際主要負責小晶片的先進封裝開發工作。

但是「自由財經」引述業界透露,自從蔣尚義到任中芯國際,直到現在,從來沒有獲得過實際支持。儘管中芯承諾要投入資源發展相關技術,但實際上中芯並沒有兌現承諾。

今年7月,中芯主管技術研發的副總裁吳金剛離職了,中芯公告稱吳金剛是因為個人因素請辭獲准。吳金剛從2001年加入中芯國際,是五大核心技術人員當中,最早加入中芯的,也是中方層次最高的技術人員。

在中芯國際的20年中,他歷任助理總監、總監、資深總監,一直做到辭任前的技術研發副總裁。但最終還是離開了中芯國際,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思考,中芯國際對真正的人才實際並不太重視。業界認為,也正是這種情況,才使蔣尚義感到不得志,因此萌生去意。

大家是否還記得,路透社在上個月披露,從去年11月到今年4月,華為和中芯國際在被美國列入實體清單的情況下,仍然在去年11月到今年4月,得到了價值破千億的許可。其中中芯國際得到的出口許可有188項,總值420億美元。

就是說,中芯國際很可能並沒有真正進行研發,更大的可能還是在「吃等食」,搞「拿來主義」。如果誰有先進技術,偷回來竊為己有。

原因3:美國卡脖子 蔣爸難為無米炊

還有一個原因同樣不能忽視,就是美國對中芯國際、甚至是整個中國半導體行業的制裁。

蔣尚義在中芯國際就任後,在極力推動與自己熟識的荷蘭艾司摩爾公司進行談判,商量洽購可以生產先進製程的極紫外光EUV微影設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光刻機。

光刻機是製造微機電、光電和二極體大規模積體電路的關鍵裝置,在納米等級的尺度,目前人類所掌握的技術只有光刻。

無論是汽車晶片、手機晶片還是其它領域,甚至包括軍用、航空等使用的晶片,都離不開光刻機,這種設備還沒有替代品。簡單說,如果沒有光刻機,那麼晶片就沒有辦法正常製造。

光刻機的價格最低也在上億美元,比一台波音客機的價格都高。價格高還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發展了幾十年後,這個世界上的光刻機只有荷蘭艾司摩爾公司一家獨大,包括最先研究出光刻機的美國,都難望其項背。

但是中芯國際與中共軍方的關係,遭到了美國的制裁,被列入了美國國防部黑名單,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禁止艾司摩爾出口光刻機給中國。到了拜登政府,又頒布了新的管制禁令,連成熟製程生產的28納米的設備也管制出口。

雖然蔣尚義在極力推動與艾司摩爾的談判,但是最近艾司摩爾高層主管對外明確表示,光刻機不能對中國客戶出貨。這一下就斷了蔣尚義的念想,等於是對中芯國際判了「死刑」。也就是說,中芯國際想生產先進製程,但是卻沒有設備。

10月31日,香港《南華早報》在報道中表示,中芯國際雖然不斷從台積電挖角人才,但如果不能從艾司摩爾公司獲得光刻機,那麼想追趕台積電就「免談」。

文章指出,儘管中共豪擲幾千億資金支持晶片企業,但沒有光刻機就沒辦法生產更先進的晶片,想追趕台積電難上加難。

台灣經濟研究院產業研究員劉佩真12日對中央社表示,中芯國際目前在14納米以下的先進製程還是面臨著嚴重的卡關問題。如果光刻機無法到貨,中芯國際14納米以下的製程發展也將停滯。

就是說,儘管中芯國際挖來了台積電的幾位大將,但是在美國卡脖子的情況下,蔣尚義依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三方面的原因疊加,最終使蔣尚義不得不離開了。

台晶片廠完勝 中芯或現離職潮

其實,中芯國際還不只是這3人,11日還有一位中國籍的高階主管辭去非執行董事、董事會薪酬委員會成員及董事會審計委員會成員的職務。也就是說,11日一天,中芯國際董事會共有4位董事出現人事變化。

台灣中央大學經濟系教授邱俊榮對《大紀元》表示,這波離職潮的背後,突顯出多項可能性。

首先是兩岸半導體文化的抗爭。其次是台灣來的高階主管,假設他們看到公司難以發展,自然會考慮去留的問題。

再有,整個中國半導體大環境在走下坡路。

綜合這些原因,邱俊榮認為,台灣籍人才會發現,中國的環境與之前所想像的存在很大落差。如果繼續留下來,可能會對自己的名聲有影響。所以可能在未來一段時間,會有更多的台幹將離開中國。

其實,邱俊榮只是沒有明說,拿不到光刻機,台積電的大將又陸續離職,這就意味著中芯國際很可能要走向死亡。因為不死亡,只能白白地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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