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兩宋繁華 第六章 沙陀勁旅 (2)

黃巢與秦宗權的大亂雖然結束了，但唐代藩鎮割據的情形卻自此不可收拾。為平息黃巢和秦宗權之亂，各地節度使趁機擴充地盤和軍隊。不服從中央政府的藩鎮，從代宗、德宗兩朝的河朔藩鎮發展到遍布全國。

公元885年，即黃巢敗亡的第二年，唐僖宗從四川回到長安，唐僖宗在四川過著太平天子的日子，完全不以長安失守、百姓流離為意，照舊吃喝玩樂，過得逍遙痛快。

◎田令孜欲奪鹽池擴禁軍李克用援救重榮破聯兵

唐僖宗

僖宗回到長安後，他寵信的宦官田令孜作為中央禁軍的統領，覺得禁軍兵額不足，想要擴充禁軍編制至五萬四千人。擴招士兵就涉及糧餉問題，可是這時向朝廷交稅的藩鎮只剩下兩個，中央政府顯然財用不足。

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治下有兩個鹽池，一個在現在的山西運城，另一個在運城附近的解州鎮。古代賣鹽很賺錢，漢武帝就是用桑弘羊的鹽鐵專賣政策，解決了對匈奴作戰的財政問題。田令孜為解決擴招士兵的糧餉問題，提出要將王重榮的兩個鹽池收歸中央。王重榮不肯，於是田令孜下令將王重榮調到別的地方任節度使。王重榮拒絕離開，田令孜於是準備攻打王重榮。

王重榮的實力很強，中央禁軍的力量不足以將其攻克，所以田令孜聯絡了鳳翔節度使李昌符和邠寧節度使朱玫一起攻擊王重榮。王重榮感覺自己抵擋不住，於是向他的親戚李克用求救。他給李克用寫了一封信說，皇帝聽了朱全忠的話，現在來攻擊我，將來還要攻擊你。李克用聽說這事兒朱全忠也參與其中，於是帶兵前去援救王重榮。李克用的部隊戰鬥力很強，把朱玫、李昌符和中央政府的聯軍擊敗，之後率軍開進關中。

田令孜一看情況不好，再次脅迫僖宗出逃。先是逃到了鳳翔，然後準備南逃興元（今陜西漢中）。僖宗不想走，田令孜強行將他劫持到寶雞（今陜西寶雞）。文武百官突然發現皇上沒了，後來聽說皇上跑到了寶雞，於是也往那走，結果路上遇到了盜賊，文武百官的衣物錢財全部被搶劫一空。

百官非常痛恨田令孜。田令孜知道皇帝不想跟他去四川，對他有意見，百官對他也有意見，被迫主動放棄了中央禁軍統領的職位。他推薦了一個叫楊復恭的人接替自己統領禁軍，然後就到四川投奔他的哥哥西川節度使陳敬瑄了。

◎政局紛亂僖宗一病而逝藩鎮猖獗昭宗無力回天

李克用沒有入據長安，他給皇帝寫了一封信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逼迫皇帝，只是想殺田令孜一人而已。接著還發生了一些權力爭鬥，朱玫和李昌符立了一個傀儡皇帝、朱玫被部下王行瑜所殺、李昌符被武定節度使李茂貞所殺、王重榮也被部將所殺，他的弟弟王重盈被任命為河中節度使等等一些事情。

這還只是講了中原地區，當時在山東地區、江淮地區甚至是浙江、福建等很多地方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戰鬥，其中有秦宗權叛亂部隊和唐政府軍之間的戰鬥，也有藩鎮內部以下犯上的殺戮，還有藩鎮之間的戰鬥等等。就在這一片紛亂擾攘之中，公元888年3月，唐僖宗一病而逝，他的弟弟李曄被立為皇帝，這就是唐昭宗，是大唐倒數第二個皇帝。

唐昭宗即位的時候，年齡也不小了，他也想勵精圖治，但是這時，朝廷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如果說在代宗、德宗時期中央政府還有一定的實力，可以在藩鎮之間合縱連橫，保持一種恐怖的平衡，到了唐昭宗的時候，所有的藩鎮全部抗命，只要一出長安，周圍全是敵國，甚至藩鎮還可以帶兵入長安，去威脅唐昭宗，所以唐昭宗的日子過得很苦。

當年的漢獻帝在平定「黃巾軍之亂」之後，也是天下分崩，但是那時好歹還有一個劉皇叔想匡復漢室，而唐昭宗周圍連這樣的人都找不到。漢獻帝在禪位給曹丕之後，又活了十四年，而唐昭宗的下場就比漢獻帝慘多了。

◎宰相為私戰克用昭宗大敗反受制

昭宗即位後，當時的節度使都看出來唐政府已經沒有號召力、沒有任何實力了，所以都拚命擴充自己的地盤。李克用攻佔邢州（今河北邢台），然後又進攻雲州（今山西大同），被大同防禦使赫連鐸擊敗。之後大同防禦使聯合盧龍節度使（今北京一帶的節度使）李匡威及與李克用有世仇的宣武節度使朱全忠上書唐昭宗，要求聯合攻打李克用。

唐昭宗本不想打李克用，但他的宰相張濬跟李克用關係不好，因為李克用瞧不起張濬，說張公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將來大唐天下會敗在張公的手上，所以張濬非常恨李克用。張濬覺得大同防禦使、盧龍節度使和宣武節度使都要打李克用，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對唐昭宗說，只要給我一支軍隊，我保證十天半個月之內，一定可以把李克用消滅掉。唐昭宗信以為真，同意他去打，結果三戰三敗。一方面是因為張濬沒用，另一方面也因為朱全忠沒有加入戰鬥。

李克用得勝後，給皇帝寫了一封非常不客氣的信，指責皇帝對不起他。皇帝沒有辦法，恢復了李克用所有的官職，並加封李克用做中書令。李克用已經讓昭宗很頭疼了，還有一個讓昭宗更頭疼的就是鳳翔節度使李茂貞。

◎李茂貞平叛要賞賜唐昭宗拒絕遭逼宮

我們之前提到過，宦官楊復恭接替田令孜成為禁軍統領。楊復恭當時的勢力非常大，他在朝廷中到處收乾兒子，任命他們為州長、地方的兵團司令或者是節度使。他還收了六百個太監做他的乾兒子，讓他們做各地的監軍宦官，相當於整個天下的權力都掌握在楊復恭的手中。

昭宗對楊復恭非常提防，他利用另一個宦官，也是楊復恭的一個養子，跟楊復恭作對，於是楊復恭乾脆請辭，之後在興元發動叛亂，被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擊敗。隨後，唐昭宗任命李茂貞做山南西道（位於漢中）節度使，但是李茂貞想兼鳳翔和山南西道兩鎮的節度使，昭宗不同意，李茂貞於是帶兵攻打唐昭宗。可見當時的藩鎮真的是非常囂張。

唐昭宗被李茂貞圍困的時候，宰相杜讓能對昭宗說，請皇帝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就說是我造成的，然後把我殺了，這樣可以平息李茂貞的怒火。就這樣杜讓能自殺，李茂貞得到了他想要的，兼任兩州節度使。

藩鎮猖獗的同時，大唐內部的大臣和宦官們也勢同水火。大臣要殺宦官，宦官要殺大臣，雙方都結連藩鎮，因為當時大臣和宦官都是二流角色，他們必須依靠有實力的藩鎮，才能維繫他們的地位。中間又發生了多次戰鬥，在一片紛亂擾攘之中，大唐的命運又會如何呢？請看下一章《朱溫篡唐》。（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