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寂靜的太空變得越來越不安靜。中共和俄羅斯的太空活動對多國的安全利益構成了日益嚴重的威脅。美國政府的一份報告指出,中共將太空視為美國關鍵的軍事和經濟弱點。中共從利用這一弱點出發,建立了一支戰略支援部隊,負責實施反衛星的攻擊行動。中共的太空計劃正在迅速成熟,制定旨在摧毀、破壞和干擾敵方衛星的理論,並在加速獲得反太空能力的技術,如反衛星武器(ASAT)包括激光器、衛星干擾器和地基導彈等。

中共近些年來至少進行了三次反衛星試驗。2007年的一次導彈攻擊實驗,中共利用一枚彈道導彈直接擊中了一顆中國衛星,導致超過3,000塊碎片被拋入太空。這種明目張膽地在太空使用動能武器的做法受到國際社會譴責,同時它使地球軌道上的碎片數量增加了大約10%。

美國在1985年進行的最後一次反衛星試驗,留下了大約300塊碎片。所不同的是,這些試驗是從上方擊中目標,基本上是將它們推向地球,碎片在返回大氣層時被燒毀,即使如此,這些碎片經過17年才在大氣層中消失。中共的這次試驗是從側面擊中衛星,將超過十倍於美國的碎片噴灑在更高的太空軌道,其中許多碎片將在繞地球運行的軌道上停留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中共碎片雲中的3,000多塊碎片中的任何一片都可能成為「衛星殺手」,意味著上千億美元的風險隨時可能發生。

2008年,中共完成了其首次太空行走。一名太空人向太空釋放了一顆重達40公斤的微型衛星。根據美國戰略司令部的計算,在釋放4小時後,該衛星從距離國際太空站約27英里的地方掠過。雖然這聽起來沒甚麼了不起,但該衛星以17,000英里的時速運行,如果發生碰撞,空間站即刻會粉碎,船上所有人員都可能喪生。更令人擔憂的是,發射後不久,中共宣佈這顆衛星已經漂離了預定軌道,沒人知道下一個可能與它遭遇的目標是誰。

俄羅斯的衛星武器測試

俄羅斯聯盟號火箭發射載人飛船到國際太空站。(Getty Images)
俄羅斯聯盟號火箭發射載人飛船到國際太空站。(Getty Images)

俄羅斯在2015年成立了航太部隊司令部,其反衛星試驗的頻率更是高於中國。2019年12月,一顆名為「宇宙2542」的俄羅斯衛星,長時間跟蹤一顆名為「美國245號」的美國間諜衛星,它們在太空中的距離有時縮小到150公里以內。奇怪的是,從宇宙2542裏面又釋放出一顆微型衛星宇宙2543。這些像俄羅斯套娃一樣的俄國衛星不斷地與美國衛星糾纏。接著更奇怪事情發生了,2020年7月,這顆套娃衛星宇宙2543竟然發射了一枚時速超過400英里的彈丸。

按照俄羅斯的說法,宇宙2543是一顆巡視衛星,所以靠近另一顆俄羅斯衛星並不新鮮。但宇宙2543已經不僅僅是檢查俄羅斯衛星了,美國太空司令部認為,這種不同尋常的行為,有可能在太空中觸發危險的局面。宇宙2543釋放的彈丸可能根本就是武器系統。

大衛星釋放小衛星進入軌道的情況並不少見。小型標準化衛星經常從國際太空站部署,而美國空軍神秘的X-37B太空飛機在2017年至2019年的第五次太空旅行中也釋放了小型衛星。俄羅斯試驗的特別之處在於,無論宇宙2543釋放到軌道上的是甚麼,但該物體的高速運動表明它比監視衛星要危險得多。

克里姆林宮說,它只是在檢查衛星的狀況,但英國和美國人都認為這是一次武器測試。美國也對外國衛星進行了暗訪,並正在研究自己的太空武器。但他們對這種粗暴的、違反常規的行為感到憤怒。

太空將成為作戰領域

2019年3月27日, 印度成功發射反衛星導彈,並擊落1枚低軌道衛星。(印度國防部)
2019年3月27日, 印度成功發射反衛星導彈,並擊落1枚低軌道衛星。(印度國防部)

目前在地球軌道上有3,000顆廢棄的衛星和大約34,000多塊直徑不小於10厘米的太空垃圾。這個現實的風險,隨時威脅著世界各國的衛星,打擊全球經濟。美國已經開發「太空圍欄」項目,這是一種跟蹤衛星和軌道碎片的監視系統。美國希望將太空跟蹤能力從現在的2萬多顆增加到10萬顆,並能確定威脅的確切來源。

不管是1963年的《有限禁試條約》,還是1967年簽署生效的《外太空條約》,都是為了限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太空的擴散。有關太空資產安全的國際協議和諒解,並沒有形成全球認可的法律。國際法中也沒有任何規定,可以阻止激光武器或其它反衛星武器在太空的部署和使用。但衛星面臨的威脅是所有國家都必須認真對待的,這也促使了美國太空部隊快速成長。

大家可能還記得,2020年1月,伊朗為報復其軍事領導人蘇來曼尼(Qasem Soleimani)被殺,向駐伊拉克的美軍基地發動導彈攻擊。造成了大量地面設施破壞,但沒一個美國人傷亡,這完全得益於美國太空預警部隊提供的情報。太空部隊第一時間跟蹤了伊朗的導彈發射,並將關鍵數據實時傳遞給前線部隊。

預警駐伊拉克美軍不受伊朗導彈攻擊那只是太空部隊行動的一個例子,實際上太空部隊每個月都要執行幾十次這種導彈預警任務。2020年全年,他們至少探測、跟蹤了1,000多次導彈發射,顯示了天基行動和裝備與地面行動的重要關係。

2020年3月,美國太空部隊啟動了新的反衛星通訊系統,該系統可以在作戰行動期間干擾敵方衛星信號。

2020年8月,美國太空軍發佈了太空作戰理論文件,明確太空力量是美國軍事力量中的一個獨立的重要組成。強調美國太空力量應擁有威懾和殺傷能力,美國太空軍必須能向美國政府及聯合作戰部隊決策者提供由這些能力構成的戰爭選項。

2020年10月,太空部隊建立了軌道作戰部隊,他們的任務包括操作神秘的X-37B無人穿梭機,執行高度機密任務。

顯然,美國乃至世界所有國家,都嚴重地依賴太空資產。GPS定位、通訊、數據傳輸、精確彈藥引導,以及監視和偵察等等,都離不開衛星。如果軍事衛星受到攻擊,很可能立即引發直接的地面衝突,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威脅。俄羅斯、中共、美國、印度和以色列都已開發了各自的「衛星殺手」系統。但是由於沒有法律規定:誰,可以在哪裏,可以在多近的距離,可以進行甚麼活動。因此,任何一次試驗都可能會產生誤導,引發危機的風險也就越來越大。

太空自由,就像海洋自由一樣,它取決於負責任的大國對不良行為者的威懾和對行為規範的執法。而這取決於軍事實力。美國太空部隊的出現應該是這一需求的必然結果。美國在這一重要任務中並不孤單,北約已經承認太空是作戰領域,英國設立了太空指揮部,日本建立了以太空為重點的防衛部隊,法國空軍也設立了太空防禦司令部。

寧靜的太空,已經不可避免的成為一個新的戰爭領域。但自由世界太空部隊的任務不是在天上發動戰爭,而是阻止衝突向太空延伸。而做到這一點的最好方法,就是在威懾失效的情況下,做好戰鬥和勝利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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