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25日,上萬名中國法輪功學員自發來到中南海附近的國務院信訪局上訪,提出釋放被天津公安非法抓捕的四十多名天津學員等三個訴求。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親自接見,妥善處理,當天命令天津公安放人,並重申國家不會干涉群眾煉功。在中南海外路邊靜候的萬人得知後即散去,沒有標語口號,離開後地上沒留下一個煙頭、一片紙屑。
「四二五」事件震動了世界,把法輪功推向了國際舞台。國際社會評價這是中國最大的和平上訪,開創了民間團體與政府和平對話解決問題的先例。朱鎔基的開明處理贏得了海內外的讚譽,唯獨令「六四」起家的江澤民暴跳如雷,當晚給中央政治局全體黨員寫信,一意孤行喊出「戰勝法輪功」。三個月後,江在全國發起了對一億法輪功學員的全面迫害,至今22年。
現居紐約的「四二五」上訪見證人、原中國科學院地球物理研究所博士石采東接受大紀元「珍言真語」節目採訪時表示,他4月25日早上7點半左右到達中南海附近,當時已經有很多學員到信訪局上訪了。上訪的直接原因是,在離北京不遠的天津,公安抓捕了四十多名無辜的法輪功學員,還毆打了一些學員,並且拒不放人。
天津事件的起因是,沒有學問建樹卻熱衷搞政治權謀、自稱「量子力學論證了江澤民三個代表」的中科院院士、政法委書記羅干的連襟何祚庥,4月11日在「青少年科技博覽」雜誌上發文,用與法輪功無關的不實事例詆毀法輪功,「說煉法輪功可能會得精神病;甚至危言聳聽,說可能亡黨亡國。」天津的一些學員覺得,這樣的造謠文章在社會上流傳,完全不符合法輪功使廣大學員祛病健身且道德提高的事實。因此從4月18號到23號,共數千人前往雜誌創辦方「天津教育學院」反映實情。
何祚庥造謠引發天津事件 天津警察:要去北京解決
「在99年的時候,在中國有很多人煉法輪功。大街小巷,在公園裏、在體育場啊,你經常會看到煉法輪功的人。所以呢,當時是很受歡迎的。」天津部份學員平靜祥和地向天津教育學院的雜誌編輯和秘書詳細地介紹了他們通過修煉法輪功身心受益的經歷,「當時那個出版社的編輯還挺好,說如果是不符合那個情況,他們願意改。」
「但是到了後來呢,又說不能改了,就這樣了。」
越來越多的學員到出版社天津教育學院反映,希望他們更正。「到了4月23號、24號的時候呢,他們不但說拒絕改正,還出動了防暴警察,抓了四十多名法輪功學員。然後當地的學員被告知說,你們要解決情況啊,得去北京,我們這邊解決不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因為學員們每天在一起學法煉功,「4月24號學法的時候,我們就聽說天津抓了那麼多學員,這個情況很嚴重。」「忽然抓四十多個人,也沒有做錯甚麼事情,就把人家抓起來了?覺得很不可思議。」並且得知天津警察說,只有到北京才能解決,天津解決不了。
事實上,不光是天津發生打人抓人事件,在那之前,法輪功學員在一些公園裏煉功,就已經開始受到高音喇叭、灑水車等的有意干擾了。「總是有一些壞人吧,一件事情在社會上出現了,本來是好事。可是呢,總會有一些人挑你的毛病,或者是說別有用心。」
「我們當時還天真的以為,這些事情只是地方的基層公安或者是職能部門個別的行為。中央政府應該是不了解情況,所以我們應該到中央政府去反映這些情況,讓他們知道我們法輪功是按照『真、善、忍』在做好人,希望做一個好人,對社會沒有任何危害。」
石采東表示,包括中國科學院裏面,很多人知道何祚庥這個人,愛出風頭,社會上時興甚麼,它就給你來反的,進行批判,以達到出名目的。「它以前是中宣部的,你說它是在科學院當個院士吧,其實很勉強。」「它又批判中醫啊,然後氣功流行的時候,它批判氣功。」石采東指,很多政府部門的人也覺得,何祚庥的言論有點不正常,好像有毛病似的。
「我們當時在科學院也有十幾個修煉法輪功的學員,也寫了一些信,向它(何祚庥)寫信,說明這個情況,說你說的那些事情不是事實,你不能說是煉法輪功出偏了。它一概不看、不聽,它實際上就是別有用心的,就是要挑起事端嘛。」
在1998年5月,曾有過一次北京電視台事件,同樣是何祚庥誹謗法輪功,無事生非。天津的《青少年科技博覽》雜誌,用的還是那個已經由北京電視台承認了錯誤的、指鹿為馬的事例。何祚庥由於在北京沒有了市場,又跑到天津繼續尋釁滋事。
天津情況傳到北京 萬人上訪不約而同
石采東說,家離得比較近的學員,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在一起讀書。但那時候有些地方已經找不到場地了,可能在路燈底下或者到輔導員家裏學法。
「我想全國各地的學員大部份都是這樣,就是晚上學法,第二天早上集體煉功,所以有甚麼消息呢,在學法的時候,大家互相一說很快就知道了。」天津抓人打人事件,一個電話就傳到了許多北京學員的耳中。「大家也是覺得,這個事情雖然不發生在我身上,好像哪一天也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似的。」
石采東感到,天津這種很不合理的事情,作為法輪功的一員,應該想辦法制止。第二天4月25日早上,他很自然地乘車到國務院信訪局上訪。
「當時的想法很單純,就覺得我們是在按照『真、善、忍』修煉,我們只想做一個好一點、更好一點的人啊!不會侵犯別人任何的利益,能幫著人家,儘量幫著人家,就是這樣的。」「我覺得自己沒有做甚麼錯事、沒做虧心事,我就去反映這個情況。」他當時認為,政府至少不應該打壓學員,至少應該聽取他們的解釋。
一些年紀大的人對歷次政治運動和十年前的六四屠殺還心有餘悸。但是由於石采東那時尚年輕,出發前並沒有害怕。「我可能是在學校裏待的時間比較長吧,我在這些方面都沒有想法,所以就抱著一個很單純的想法,就是把我們這個很簡單的修煉的情況向政府部門反映一下:(法輪功)不是一些媒體先前污衊的那樣。」
正值春夏之交,天亮得比較早。他7點多到中南海附近,看到原來比他早到的人更多。「我到那裏街道已經滿了,就是府右街和西安門大街的那個兩側,已經站了很多的人」,而且不止一排,「他們是站到人行道上,那個馬路都讓開了。靠馬路的一側是站著的,第二排可能有的就是蹲著或者是坐著的,是在那裏看書的。甚至有好幾排,第三排、第四排就是坐在那裏,有的在那兒學法。就那樣很安靜的、很有秩序的。」
上訪的學員們靜靜地等待信訪局人員來上班,跟他們反映情況。「我到那了之後一看,哎呀!這麼多人呢。我是一個人去的,我那麼早,自己一個人坐公共汽車過去的,也不認識甚麼人。平時在學校裏面,沒怎麼出來。」他想先轉轉,看有沒有他們煉功點上的學員、能不能碰到熟人。於是就順著府右街往南走。
朱鎔基走出來詢問 帶代表進中南海談
石采東大概走了幾百米,聽到後面有人鼓掌。「那個掌聲呢,開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鼓,後來鼓掌的人就越來越多,聲音就很大,大家都在鼓掌。我回頭看,正好對面就是中南海的西門。」因為剛剛走過不遠,他看到朱鎔基帶著幾個保鏢,從中南海西門往外走。見到朱鎔基這麼早來上班並出來跟學員見面,大家很高興,希望向總理反映情況。
「朱鎔基一邊走一邊大聲地說,『你們來這裏幹甚麼?誰叫你們來的?』」這時對面馬路上的學員有點不太敢回答,有人說:「我們是法輪功學員,來反映情況。」朱鎔基說,「你們有宗教信仰自由嘛!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裏面,你們有代表嗎?你們選個代表來,我帶你們進去談。」
可是學員之間互相並不認識,不知道誰是誰,沒法選代表。而且門口的人很多都是年紀大一點的阿姨,不太會說話。朱鎔基又問:「你們有代表嗎?你們選個代表來。」見狀石采東趕緊往回返,不少學員往朱鎔基的身邊靠近,也有學員維持秩序,叫大家不要動,儘量保持在原地。
朱鎔基從中南海西門走到了馬路對面,即學員們所在的地方。「他就是跟學員面對面,很近了,確實那是很親切的,就是很平易近人的。」既然來反映情況,大家也就敢說,石采東上前說他可以去。「我當時大腦也沒想甚麼,我就覺得他問你要選代表,我就說我可以去。」
「然後朱鎔基就說,還有別人嗎?還有誰?很多學員說,那我也可以去,都舉手。朱鎔基他就隨手點了我們先站出來的幾個人。」政府的很多工作人員馬上把朱鎔基點的幾個人分開,站在朱鎔基一側。
幾個學員跟著朱鎔基走回中南海。朱鎔基邊走邊問,「你們反映的情況,我不是做了批示了嗎?」這句話法輪功學員們聽到都覺得很詫異、很吃驚。「因為我們也好像沒聽說朱鎔基對法輪功的修煉做過甚麼批示的。」
原來在天津事件之前,已經有部份北京學員給朱鎔基寫了聯名信,向中央反映法輪功的情況。朱鎔基早就做了批示,後來傳出來,意思大概是,「公安部不要抓著大案要案不管,去和這樣一個修煉團體作對。法輪功這些年為國家節省了很多醫療費,你們不應該去跟他們為難,應該去抓那些大案要案。」
但是朱鎔基的這個批示據說被羅干中途截下來了,沒有傳到法輪功學員當中去。朱鎔基這時可能也意識到有人把他的批示扣下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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