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書架上的那本「浮生六記」
父親的房間裏,除了兩張床與一桌一椅之外,就是幾個大書架,擠得滿滿地是各類中外兵書、史書,除了資治通鑑,史記,前、後漢書與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等經典史書與兵學書籍之外,就是一堆國防部發行的戰史(由北伐、抗戰、勦匪到台海各戰役)紀錄,這大概是他的「職業所需」吧!
當然,他也有一排「雜書」如三國演義,聊齋誌異,西遊記等中國傳統經典小說放在書架上。至於我在《鞋子所衍生的故事》一文中提到,那本老總統(蔣中正)親手交給他的基督教靈修書《荒漠甘泉》,則是被放在案頭,因為那是他每日必讀的「日課」。至於父親根本不是基督徒,為何要「虔誠」地去讀基督教的靈修書,我已在那篇文章中約略提及,以後會專門寫一段「補充說明」吧,那段故事也彰顯出老總統在那看似嚴謹的表面下,所自然流出的,對下屬之慈祥與關懷的另一面。
我住進來後,房內僅有的一桌一椅就被我給「霸佔」啦。其實那也是因為我父親的堅持,認為下面這九個月的時間對我而言是「前途攸關」的,得要埋頭「好好用功唸書」才行,當年,若是在大專聯招考試中沒有考得到高分,不能分發到理想的學校與科系,這輩子可能就這麼K呃,「喀差」啦。
父親晚上出門,多半是去打橋牌,他的搭擋正是他在黃埔軍校六期的同學龔愚(字樂愚)將軍,他倆不但是黃埔同學,還是留學英國皇家軍校的前後期同學(我父親比龔將軍早一年去英國),尤有甚者,他倆曾兩度在同一軍事單位任正副主管,所以一向情同手足,我母親常笑他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尤其是橋牌搭擋必須靈感一致,默契十足才行。有時候,待我如子的龔伯母周青蘭女士會在周末做一桌子「家常菜」,招待我們父子倆大快朵頤。哦,龔伯母是名廚,她老人家做的所謂「家常菜」,可也是精緻非凡的。
龔伯伯與我父親飯後一定會攤出撲克牌來複習「叫牌」,耳濡目染之下,我日後也迷上了橋牌。他倆的橋藝在軍界頗有名聲,常邀他倆打橋牌的居然有俞大維、胡宗南等政、軍界聞人。
每逢周末,學校伙房休息,若是父親也出去應酬,我的「民生」問題還是得要解決的,不過那時他會「寬鬆地」給我十塊零用錢,讓我自行作主。
其實解決我的「民生」問題很簡單,步出大直三軍聯大的校門後,在到實踐家專的大門之前,有兩個眷村(東園、西園)夾在中間,有眷村就有「眷村小吃」店,只要花五塊錢就可以吃一大碗麻辣牛肉麵,其滋味絕不下於咱們黃埔新村「橋頭堡牛肉麵館」的招牌五香牛肉麵。
大直的小吃館旁邊就是間租書店,裏面充斥著大批武俠小說,我不敢租這些父親口中的「雜書」,萬一被父親逮到,就得,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剩下來的錢就常被我買些五香花生米與蜜餞等小零食帶回宿舍,還是很「爽」地啦!
回到父親在三軍聯大的宿舍後,當然不必「假認真」地讀大專聯招的參考書,環顧斗室四周,感覺是住在書城中,乃開始瀏覽架上的書,中國傳統經典小說大都已看過,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等兵書,會讓我看得一頭霧水,所以我就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剿匪」戰史上。老實告訴你,我之所以對國共內戰的「常識」,會略高於一般人,絕不是偶然的,它確是日積月累而來的,別的不提,我現在的藏書中,就有不少這類刊物。
若是有人要問我,那些國共內戰中最知名的「孟良崮」、「徐蚌」、「四平街」、「宜川」等關鍵「剿匪」戰役,為何總是以國軍慘敗為收場,我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你,當年自國防部以降的各軍事單位中,充斥著無數共諜,所以連國防部主管軍隊調度的「作戰次長」都是共諜時,國共內戰勝負早已定案。
國軍在這幾場關鍵戰役打了大敗仗,對軍心、民心之影響都十分鉅大,「兵敗」後氣勢一定如「山倒」,司馬光編撰的《資治通鑑》裏,不就是充斥了一堆這些令後世讀者扼腕嘆息的「故事」嗎?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這篇文章要寫的主題,就此打住吧!◇(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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