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雖然從未稱帝,卻被視作「無冕之皇」,以至西方文明的奠基人。其開疆拓土的戰功和政績,給後世留下了很多傳奇。
2千多年前,凱撒征服了環地中海地區,作為才幹卓絕的軍事統帥留下英名,他的戰略與戰術是軍事史的重要部份,被包括拿破崙在內的後世西方很多將領效仿。 凱撒不但常被視為羅馬帝國的開國皇帝,更被很多史學家視為西方文明的重要奠基者。
凱撒精通武器和騎術,具有難以置信的耐力。行軍中他走在隊伍前面,有時騎馬,但更多的是步行。他以驚人的速度長途行軍,他乘坐僱來的四輪大車,一天100羅里(合149公里)。遇到河流擋道,他便游過去或用充氣牛皮筏子渡過去。因此,經常出現這樣的結果:他派出的信使還未到達而他已先到了。
凱撒騎的馬也與眾不同,四蹄頗像人腳,蹄張開時像人的腳趾。這匹馬在他住的地方出生。占卜者預言它的主人將統治世界。
他的鎮定毫不遜色。擊潰龐培軍隊後,全軍被派往亞細亞。凱撒自己正乘一隻小客船渡海時,突然碰上敵黨的10艘武裝兵船。他非但未逃,反倒靠過去並勸降。對方既降,凱撒收其為部下。
凱撒對士兵只看他們的勇敢,他對他們同樣嚴格、同樣和藹。在有敵情時,他才會讓他們枕戈待命,或發起突然行軍。在大會上他親熱地稱他們為「戰友」,他讓士兵們穿華貴的戎裝,給他們鑲嵌金銀的武器。將領不幸陣亡時,他曾不理髮、不修面,直到向敵人報了仇為止。
凱撒以此為自己贏得了士兵的最高忠誠和最大勇敢。內戰開始後,每個軍團的百夫長都自願拿出積蓄裝備騎兵,所有的士兵不要口糧和薪餉為他效勞,較富者照料較貧者。在漫長的戰爭期間,沒有一個人離隊。許多人被俘後,雖然敵人答應,如果他們願意為反對凱撒而戰,便可饒了他們性命,然而他們拒絕這種條件。
凱撒遇刺
然而,就在凱撒成為終身獨裁官之時,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個月。由於莎翁名劇《裘力斯‧凱撒》,凱撒大帝的遇刺成為史上最著名的暗殺事件。
雖然凱撒的強幹、開明、仁慈和慷慨為他贏得了民心,但由於改共和為集權,招致了固守傳統的貴族派的不滿和忿恨。為了恢復失去的權力,他們密謀在公元前44年3月15日的元老院會議上刺殺凱撒,60多人中,為首的是卡西烏斯、布魯圖斯和德基摩斯。
數月中,不斷有異象出現,向凱撒暗示他將被殺;體格健壯的他也時常突然暈倒、夜裏做惡夢;且占卜師斯普林納明確提醒他,要他「當心3月15日(The Idle of March)」。而凱撒還是蔑視了災異,於當日5時左右被勸往元老院,沒有衛隊相隨。斯普林納告誡他:「3月15日,來是的確來了,但是仍未過去。」途中,凱撒收到一張揭發陰謀的紙條,但沒有馬上展讀。
在元老院就座時,陰謀者圍攏過來。一人走到凱撒身邊,好像要問甚麼,卻趁勢抓住他的托加袍。凱撒的頸部先被刺中,隨之八面受敵。他被刺中23刀(只有一刀致命)。有人傳說,看到義子布魯圖斯撲向他時,他用希臘語說了一句:「吾兒,亦有汝焉?」就倒在龐培的塑像下,死時55歲。
康奈爾大學教授巴里‧施特勞斯(Barry Strauss)在新著《凱撒之死》(The Death of Caesar)中提出,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準軍事行動。密謀者還掌控了很多角鬥士,以防凱撒的盟友復仇。三個主謀中,德基摩斯是凱撒的隨從、手下大將和終生的朋友,真正背叛凱撒的其實是他。
凱撒死後,人們為他在馬爾斯原野上舉行了盛大葬禮,唱了從巴庫維烏斯的《武器的辯駁》中選出的一句話:「我救這些人是為了讓他們可以謀害我嗎?」執政官安東尼命傳令官宣讀了元老院的決議:「立即授予凱撒以一切神和人的榮譽。」在公眾悲悼的高潮中,許多外籍人也按照各自的習俗成群地圍著痛哭哀悼,尤其是被凱撒賦予了信仰自由的猶太人,甚至連續幾夜群集焚屍場哀悼。
凱撒死後被尊為「神聖的尤利烏斯」,龐培議事廳從此被封閉,3月15日則定為「弒父日」,元老院永不得在這天集會。
據記載,刺殺凱撒的人中,幾乎沒有活過3年的。所有人都被判有罪,並死於非命:有的死於海難、有的死於戰爭、有的則用行刺的匕首自盡。
凱撒前一年訂立的遺囑中,指定姐姐的3個孫子為繼承人:其中屋大維被指定為自己的家庭成員,給予3/4財產,並傳以自己的名字「凱撒」;參與刺殺的布魯圖斯被列為第二順位繼承人;他還把台伯河的花園留給人民公用,並贈予每個公民300銅幣。
歷史評價
凱撒的遇刺成為羅馬共和國的轉折點。此前,刺客們取得了普通百姓的支持,然而,他們低估了凱撒的軍隊,屋大維和其他凱撒部將隨後佔領了羅馬。刺客們一心想保住的共和國,終於還是成為羅馬帝國。
40多年後,耶穌降生。基督徒雖然被迫害了300多年,但帝國東、西分治後,西羅馬帝國很快在476年覆亡;隨著羅馬君士坦丁大帝將基督教信仰合法化,東羅馬帝國(自稱羅馬帝國,後世也稱拜占庭帝國)卻存續了千餘年,羅馬從異教文化轉至基督教文化,西方文明的基石由此奠定。
就凱撒個人而言,其領軍征戰幾十年,指揮的幾十個戰役大都能以少勝多、出奇制勝。其威猛的戰略和戰術,為後世的拿破崙等西方統帥所效法,在羅馬和世界史上留下英名。後世羅馬帝國不少君主和副帝,以及德意志帝國及俄羅斯帝國君主,都以「凱撒」作為皇帝稱號。
同時,凱撒大帝個人的語言和文學造詣也受到後世推崇,其戰爭回憶錄《高盧戰記》、《內戰記》等,被史學家西塞羅評價為「簡捷明了而又不失優美,沒有演說術的堂皇詞句的裝飾。」是後世人學習拉丁文的必讀書。同時,青年凱撒在控告多拉貝拉之後,就被公認為羅馬最傑出的辯護人之一。西塞羅認為,凱撒的演說辭不僅優美、明白,而且雄渾,甚至是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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