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參議員馬可·魯比奧（Marco Rubio）敦促特朗普總統的金融市場工作組（Working Group on Financial Markets）成員解決中共利用美國資本市場的問題，包括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缺乏信息披露、中國股票和債券被納入美國證券指數投資目標，以及被中國公司欺騙的美國投資者缺乏追索權等等。

本月早些時候，魯比奧宣佈，他計劃在未來幾周提出法案，禁止中共國有公司和由國家主導的公司在美國資本市場營運，因為這些公司都在支持中共政府和共產黨的威脅美國經濟和國家安全的活動。

目前，有許多中國公司，包括五角大樓於上周對外公佈的名單中所確定的二十家，以及在美國資本市場營運的其關聯公司和子公司，還有受到美國政府制裁的中國公司，均與中國共產黨的軍事、間諜活動、侵犯人權、「軍民融合戰略」和「中國製造2025」的工業政策等等有關聯。

去年，魯比奧提出了《公平法案》（EQUITABLE Act，全稱為《確保在美上市境外公司信息質量及透明度法案》——「Ensuring Quality Information and Transparency for Abroad-Based Listings on our Exchanges」），以確保來自美國以外的上市公司的信息質量和透明度。該法案是參眾兩院兩黨共同制定立法，旨在禁止中國和外國公司在美國交易所矇騙相關法律和規則。

魯比奧在《華爾街日報》的一篇專欄文章中介紹了這項法案。該法案的關鍵條款包括在參議員約翰·甘迺迪於2020年5月20日通過的《外國公司問責法》（Holding Foreign Companies Accountable Act）中。

在寫給美國財政部長姆欽的一封信中，魯比奧再次要求解決中共利用美國資本市場的問題，信的全文如下：

尊敬的美國財政部長姆欽：

2020年6月4日，特朗普總統發佈了《保護美國投資者免受中國公司重大風險影響的備忘錄》。在這份備忘錄中，總統指出，中國公司進入美國資本市場時，沒有遵守世界各地公司均在遵循的投資者保護規則。這在我們的市場中造成了一個雙重體系，使美國投資者處於不利地位。投資者們期望我們的法律具有一致性和平等的適用性。為了保護美國投資者和美國資本市場的完整性，我敦促你在即將向總統提交的報告中談到以下幾點：

1. 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

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包括國有企業，在美國金融監管機構的全面監督下，它們受到美國政府的廣泛保護。最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中國公司的審計沒有接受「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Public Company Accounting Oversight Board，簡稱PCAOB）的審查。因此，在美國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執行了與總部位於其它地方的公司不同的另一套標準。中共政府是唯一一個禁止「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參與對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公司進行審計的政府，其後果是巨大的。

根據「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提供的數據，在截至2019年12月31日的12個月中，在「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註冊的中國大陸和香港的17家公司為188家上市公司簽署了審計報告，其全球市值（美國和非美國的交易所）合計約1.9萬億美元。

「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在2017年年度報告中援引的評估數字顯示，中國公司在美國交易所的欺詐行為造成的損失為50億美元。鑒於最近一些備受矚目的醜聞，比如今年4月份的瑞幸咖啡（Luckin Coffee）醜聞，實際數字只會更大。

許多中國公司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時使用的是一種叫做可變權益實體（Variable Interest Entities ，簡稱VIE）的公司結構。這種安排允許投資者與公司簽訂複雜的法律合同，而不是直接具有所有權。為了規避中共對外資所有權的限制，這些公司的運作處於一種矛盾狀態，它們告訴中國政府，它們不是外國投資者所有，而同時，卻告訴外國投資者相反的情況。這種錯綜複雜的事態危及美國投資者的權利。法律的可執行性值得懷疑，而且中國政府有權干預任何一個可變權益實體，它可以隨時認為這是非法的。

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公司，如果其審計不受「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的監管，應該被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United States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撤銷註冊，但這些公司必須獲得一段警告期。

此外，「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無法審查的註冊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客戶，應該被禁止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這些措施將保護投資者免受外國公司欺詐的影響，同時維護美國資本市場的法治和誠信。美國監管機構還必須堵住可變利益實體（VIE）的漏洞，要求企業以符合美國所有相關法律法規的方式直接在美國交易所上市。

2. 將中國股票納入證券指數：

被動投資基金的興起正在廣泛地重塑美國人的投資方式和資本市場的結構。從2007年到2016年，大約有1.2萬億美元的資金流出積極管理型基金，而有超過1.4萬億美元的資金流入指數型基金。這種情況的好處是，這種發展意味著普通美國人在投資於多元化的上市公司時面臨更低的門檻，因為選股的工作是由第三方專業人士完成的，即指數提供者。

但另一方面，依賴少數指數提供者可能會削弱投資者對其投資方向和目標的控制。此外，它還導致了市場集中投資，指數提供者在沒有適當問責或監督的情況下，可以向某一市場或單個公司輸送大量資金。

在這種動態中，指數提供者充當著資本市場的看門人，這種動態並沒有被忽視。對偏見或不公平操縱行為的擔憂，與該行業尤其相關，因為該行業有能力在沒有追蹤這些指數的資產所有者直接知情或同意的情況下轉移資本。

此外，中共政府已開始利用其影響力和強制力，強勢迫使美國指數提供者將資本重新配置到中國的國民經濟中，而不管其價值如何。2019年2月，《華爾街日報》報道說，中共政府成功迫使主要指數提供商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Morgan Stanley Capital International，縮寫為MSCI）將中國股市納入其流行的投資基準。

與指數供應商的資金湧入中國相關的擔憂，不僅限於資金操縱與利益衝突的威脅。而且通過將數十億美元的美國投資者的資金與中國經濟捆綁在一起——這些指數提供商往往不知不覺地將美國散戶投資者的命運與中共的經濟和工業雄心聯繫起來；更淺顯的道理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人將不得不支持中共工業的成功發展，以便為他們自己的退休提供資金。

今年5月，特朗普政府採取了大膽的行動，以保護投資者免受與中國公司有關的證券指數投資風險，當時政府叫停了「節儉儲蓄計劃」的國際投資基金（Thrift Savings Plan’s International Fund）追蹤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Morgan Stanley Capital International）的全球除美國以外的可投資市場指數（All Country World ex U.S. Investable Market index）的計劃。

根據國家經濟委員會（National Economic Council）主任庫德洛（Kudlow）和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Robert O’Brien）發出的一封信，「基於後者指數投資了某些中國股票，這帶來了巨大的投資風險，隨著未來幾年中國在新興市場投資指數中所佔份額的增加，這種風險可能只會增加。這種風險的金融影響是巨大的。」

長期以來，指數提供者一直扮演著事實上的基金經理的角色，但針對他們卻沒有相關的監督或披露。投資者目前在被動基金追蹤的指數方面得到的信息披露不足。應要求指數基金向投資者披露與相關指數有關的資料，包括指數的構建和管理、從基金支付給指數的費用，以及管理指數的個人的姓名。投資者必須意識到他們通過被動基金投資的中國股票所帶來的風險，包括他們的退休金和養老金計劃。

此外，指數提供商作出增加對中國證券融資的決定，應該取決於投資者的意願。最後，對於不受監管和不負任何責任的指數提供者而言，投資產生利益衝突的可能性尤為嚴重。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應調查利益衝突事件，並發佈規則，防止今後出現不當行為。

3. 對於被中國公司欺騙的美國投資者的追索權：

正如2020年4月21日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和「上市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公開聲明中所指出的，中國投資的特點不僅在於欺詐和不當行為的風險，還在於投資者所面臨的「追索權大大減少」方面的風險。

事實上，這些風險超出了投資新興市場時所面臨的正常挑戰，因為對於在中國交易所上市的中國股票的投資者和在美國上市的投資者來說，新興市場都存在風險。但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表示，「與此同時，中國上市公司複雜的上市結構，加上中國當局普遍不願積極監管和保護美國投資者，使得美國股東在爭議欺詐案件中沒有法律依據。」

中共政府本身也會幫助這些欺詐公司逃避司法公正。聯邦監管機構應該確保中國公司在美國資本市場籌集資金時承擔法律責任。

如上所述，在美國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經常蒙蔽我們的法律法規。這種不當行為，再加上有效的法律豁免，為這些公司利用和欺詐美國投資者創造了不利的動機。對於在中國註冊的公司，必須向美國投資者全面披露，並警告他們與中國股市相關的獨特風險和法律挑戰。

感謝你們為保護美國投資者和美國資本市場的完整性所做的工作，使其免受與中國股票相關的風險。我期待著與你合作，確保這一重要關切得到充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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