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5月5日的兩則將很快對中國商品再次加徵關稅的推文,猶如重磅炸彈,引起了世界的關注和北京的震動。體現特朗普威力的最直觀反應是6日,大陸滬指、深成指、創業板均大跌超過5%,兩市2.85萬億元人民幣蒸發,外資大幅淨流出81.9億元。即使在開盤前,中共央行推出降准舉措,但收效甚微。這只能說明,市場對北京當局的信心降到了谷底。

對此,北京到底如何回應,比如是否取消副總理劉鶴率團赴美談判,外界自然是十分關注的。有意思的是,在5月6日中共外交部舉行的例行記者招待會上,發言人對於記者的相關提問打起了太極,連續用幾個「有關部門」搪塞。

在發言人明確中方團隊正準備赴美磋商後,有記者問到中方團隊有多少人去並將停留多長時間時,發言人建議「向主管部門詢問」。之後,又有記者提問中方團隊赴美的具體時間,發言人再次建議「向主管部門詢問」。

不甘心的記者於是將問題細化,又一次提問:「第一個問題,你提到中方團隊正在準備赴美磋商,是本周去嗎?第二個問題,中方團隊抵美時,可能正趕上美國對中國產品加徵關稅。中方是否認為這為中美經貿磋商取得進展創造了有利環境?」發言人的回答還是建議「向主管部門詢問」。

顯然對於發言人的答覆並不滿意的又一個記者,遂點出了時間:「你提到中方團隊正在赴美磋商,是為了確保磋商還會按計劃於周三開始嗎?」發言人的答覆是「具體問題恐怕你只能去問主管部門」。

大概記者對這樣的外交辭令不耐煩了,有記者問道:「請問我們到底該問哪個有關部門?」外交部發言人臉不變色地答道:「有關部門當然就是有關的部門了。無關的就不能稱為有關部門。所以我建議你還是要向他們詢問。」

這樣奇葩的回答恐怕又是中共的特色了,而讓記者們一頭霧水、外交部發言人也始終不肯明確的「有關部門」到底是甚麼部門呢?為何連外交部也明知而故作不知,或者不敢明確點出呢?

其實,在中共變異的體制下,不要說小小的外交部發言人,就連中共的外交部長,也沒法回答記者的這些提問,原因就在於決策權根本就不在他們手中,他們不過就是為高層的對外政策背書而已。發言人的一再搪塞折射的恰恰是北京氣氛很緊張,中共高層對於如何回應美國尚沒有找出最終方案。

那麼,這個呼之欲出的「有關部門」顯然既不是商務部,也不是國務院總理辦公室——即使主導中美貿易談判的是劉鶴副總理,而只能是中央辦公廳。更確切說,最終拍板的只能是中南海高層。在高層沒有作出決斷前,外交部發言人當然只能搪塞了。

北京氣氛緊張當然不只體現在外交部發言人的搪塞上,中南海和北京幾大機關徹夜燈火通明,所有官方媒體和社交媒體就特朗普徵稅消聲,海外有中共背景的鳳凰衛視、多維網極力為北京辯護,中共高層幾日來未有公開活動,都在說明問題。亦或許,內部的角力依舊十分激烈。

目前北京面對的首要問題是:是否繼續派劉鶴率一百多人的代表團赴美談判?很明顯,即使中方照常赴美,也很難在幾日內就達成協議,因為雙方在執行機制、保留關稅乃至進行結構性改革方面的分歧巨大;北京從內心來說仍不願意進行結構性改革,因為擔心過多的開放,政權很可能不保,是以5月10日對2000億美元加徵25%關稅基本是板上釘釘。

如果派團赴美,但級別、規模縮小,意義也僅在於傳遞北京仍有繼續談判下去的願望,但明顯誠意不夠,雙方更談不成甚麼協議,美國有可能終止談判。如果美國終止談判,對剩餘三千多億美元商品加徵的關稅,也將隨之而來,北京將承受前所未有的打擊,經濟滑落到怎樣的地步難以想像。另一方面,北京的報復有限,且傷不了經濟強勁的美國,反而使自己更受傷。

而在美國對所有中國出口美國的產品加徵高關稅後,北京若再開啟與美國的談判,處境將更為艱難。北京此時應該明白,以前百試不爽的「拖字訣」已不再有效,不答應美國對等貿易的要求,不同意進行結構性改革,談判就不會有任何結果。

那麼,按照以前中共高層提出的「自力更生」是否可行呢?這顯然是非常不現實的。中共發展的歷史早已證明,「自力更生」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保持低水平的發展,要想獲得競爭中的戰略性優勢,還得靠外援。中共成立後靠蘇聯援助,竊取政權靠蘇聯提供的日軍裝備和美國的觀望,改革開放更是依仗美國的投資和技術。一旦走上閉關鎖國之路,且不說已適應和世界溝通的中國民眾難以答應,就連中共自己的「2025計劃」所需要的高技術,也是難以創造出來,至於中國經濟更是一落千丈。左右為難的中南海高層該怎樣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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