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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4月10日),京東有員工在宿舍上吊自殺了。自殺原因可能是京東在大規模裁員,甚至連高管也要裁掉10%,員工壓力太大。這再一次激起了人們對僱主非法用工、逼迫員工超時加班的關注,也就是網絡上人們熱議的「996.ICU」。
「996.ICU」是中國程序員在GITHub上發起的在線抗議,呼籲人們關注程序員超時加班成常態、僱主非法用工的問題,矛頭指向了那些忽視員工健康休息權的企業。這個話題被知名演員孫儷的一條微博給推高了熱度,經過了一個月的發酵,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這把火越燒越旺。
有分析表示,中國目前仍然是「汗水型」經濟,在中共的縱容下,公司企業壓搾員工、漠視生命的情況相當嚴重。
996.ICU 全國有多少?
前不久孫儷在微博上說,她的經理人凌晨產下男嬰,然後早上9點就跟孫儷對工作流程,發劇本等等。孫儷表示「這樣的壓力我真的沒有給過,要不要這樣敬業。」
孫儷經理人的敬業引起了很多人的議論,但更多人想到的是「996.ICU」。「996.ICU」意思是工作朝9晚9,每周6天。這種工作模式下,離被送進加護病房ICU不遠了。
抗議發起人列出了近90家非法用工的不良公司名單,並提供了相關證據。其中包括華為、京東、阿里巴巴、螞蟻金服、蘇寧、有讚、拼多多、大疆創新等知名企業。
對螞蟻金服的指責證據,是一位離職員工的吐槽網文,文中指出螞蟻金服真把員工「當螞蟻使」:每月加班超過100個小時,擔心會不會「突然掛掉」。
「睡袋文化」 華為狼性標誌
「突然掛掉」就是「猝死」的意思。這種情況,在中國大陸的科技公司屢見不鮮,白領的辦公桌下,一般都有睡袋。
華為是最典型的一個,據第一財經報道,從1988年華為成立到現在,每個員工的辦公桌下都有床墊用於休息,「床墊文化」已經成了華為「狼性」追求的標誌。
被華為外派到肯尼亞的齊志勇是「二胎爸爸」,36歲的他連續22個月沒有被批准休假,去年突然猝死。但他的遺孀謝小婷得到的賠償,竟然是華為給員工購買的商業保險。
2015年3月24日凌晨一點,清華碩士程序員張斌發出了最後一封工作郵件。幾個小時後,他猝死在公司租住的酒店廁所。
最令人惋惜的是無人機知名企業大疆的25歲程序員,去年12月心臟驟停猝死。而他是剛剛加入大疆的應屆畢業生。
中國每天猝死上千人 呈年輕化趨勢
這種事情很多,「996.ICU」有一個板塊「996.RIP」,專門祭奠那些因為沒日沒夜加班去世的年輕工程師們。
但996並不侷限在程序員,超時加班在中國相當普遍。有支持「996.ICU」的網友表示,其他職業更慘。「私企很難找到雙修的工作,全是單休,試用期三個月不投保。連最基本的雙修和投保都保證不了,還在這談996不合法,開玩笑吧。」
有在事業單位的網友也表示,自己工作了11年,去年10天公休假一天沒休。請了兩次假,都沒有被批准。更有網友自嘲:「工地狗哪來的休息日?」
有人對深圳猝死情況統計發現,2014年到2017年,猝死人數逐年攀升。前三年分別是1,897人、2,058人、2,567人,2017年超過了3,000人。
據央視報道,全國每天猝死上千人,每年超過36萬,而且呈現年輕化趨勢。但知乎的數字卻遠高於它,每年超過50萬。
前不久,中共國家統計局對北京市居民時間利用情況做了一份調查。調查報告顯示,上班族每周大約工作60個小時,平均每天8小時34分鐘。其中工作日是8小時54分鐘,休息日7小時42分鐘。從不同年齡段來看,青年人工時最長,每天10個小時。
全年人均工時 北京居首
這已經遠超聯合國經合組織認定工時最長的國家墨西哥。2015年經合組織調查了全球38個國家,墨西哥全年人均工時是2,246小時,相當於每周43小時。單個城市工時最長的是香港,年工時2,606小時,每周超過50小時。但現在在北京面前,香港只能屈居第二。
中共規定每天工作不超8小時,每周不超44小時。但中共的法律是甚麼,大家都清楚。所以現實中,中國早變成了「加班大國」。從網友留言中可以看出,不少老闆都在強迫員工996,甚至威脅「不願意就滾蛋」。
京東這次裁員,據說要淘汰3種人:不能拚搏的人、績效差的人和性價比低的人。
老闆們不停向員工灌輸,「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威脅之下,許多人失去了個人尊嚴,忍氣吞聲、加班加點,卻沒有薪水。
也有人表示,「不想996,就離開996」。但中國每年有800多萬的大學生畢業,你不幹,它會找別人幹。中國經濟在嚴重下滑,工作機會與人員增加卻成反比增長。為了活命,他們是被逼無奈。
有學者撰文指出,在高房價、高物價、低福利的壓力下,漠視個體生命的「加班文化」在中國惡性氾濫。這實質是把體制性的侵害,歸咎到了弱勢群體個人沒本事的「狼性文化」。在中共放縱之下,企業在拚命壓搾員工,這是制度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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