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舜、禹,被稱作古代的「三聖王」。神人共在的聖王時代,是華夏神傳文明中一個令人心嚮往之的時代。

上古三代——夏、商、周,繼唐堯、虞舜之後而起,其中夏朝便是由聖王大禹所開創。

堯、舜時期,滔天的洪水泛濫。在覆蓋中原大地的洪水中,出生了一位具大神通和大德行的巨人。在他的帶領下,華夏民族、夷族各地的部落攜手劈山移石,直到洪水一寸寸消退,神州大地上有了疆界和秩序。

大禹手持耒耜治水圖。(公有領域)
大禹手持耒耜治水圖。(公有領域)

這位巨人就是大禹。他劈山闢地,命名山、川,留下了諸多神話和傳奇,爲後人稱頌。經歷十三年,大禹治水大功告成,舜帝封禹於夏地(今山西),是為夏國。

在洪水消歇的神州大地上,誕生了千萬部落共宗一位盟主的王朝:夏朝。在堯舜聖王之治的邦國基石上奠定了敬天知命的文明秩序、初具規模的禮樂典章和人文成就。

◎從禪讓到「家天下」

大禹駕崩後,各諸侯國推舉帝禹的兒子「啓」為君王,開創了「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家天下格局。從此,華夏歷史從禪讓走上了世襲制度。

由於古史湮沒,今天我們所知道的夏朝歷史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後人所熟悉的夏後啓賓天得天樂、太康失國、少康中興、亡國之君夏桀這些夏代諸帝王所住時代的成、住、壞、滅,都在日後五千年華夏文明中不斷變化演繹著。只是在夏朝,這些主旋律更有一種質樸的況味。

相對於商代的尊神、周代的尚禮,「夏道遵命」更具有上古的古樸和虔敬。在夏朝,禮樂、倫常、德治、百官、刑法、曆法、舟車等建制一一成形,加上更多的發明創造,從黃帝、堯、舜一脈相承的華夏文明逐漸步入成熟。

夏朝與三皇五帝時代一脈相承,展現的神傳文明叫人驚豔。讓我們遙想一下這距今四千多年大禹締造的時代:夏朝的顔色尚黑,馬車已有等級之分,依據車輿、旌旗來區別,而貴族所穿的衣裳也分成五等(五服)。

代表中華民族的「華夏」之「夏」,即從夏朝而來(「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春秋左傳正義》)。上古時代,展現在臣服納貢的各部落方國面前的夏朝,正是這文質彬彬、華采斐然的形象。

隨著上一世紀考古的發現,湮沒在時間中的夏代越來越立體:河南偃師二里頭出土的宮殿形制碩大;王城的水道設施;青銅、黑陶的作坊也都分工井然;加上大禹治水時鋪設的一條條寬闊的土路、治水時引導的灌溉田畝的溝渠。

雖然大洪水蠻荒的記憶尚新,夏朝在人文和生活上的創建卻已斐然成章,爲之後崇尚夏朝的周所承續,而周之後的朝代又承續之。四千多年來不絕如縷。

在中國歷史上,夏朝還有一個獨特之處。商代始祖契(音xiè)、周代始祖后稷、秦朝始祖伯益都是當時追隨大禹治水的功臣,是一些天賦異稟的賢人。也就是説,在大禹治水的同時,夏、商、周上古三代的文明已悄然播下了種子。巍巍大夏為日後的華夏文明打下了堅固基石。

◎鯀盜息壤 觸犯天條

在帝堯的時代,洪水泛濫,野獸橫行,天上飛的、地上奔跑的猛禽野獸遠比人要多出許多倍來。先民在渾濁的黃水中奔走逃命,刺寒的風在水上颳,飢寒交迫,朝不保夕。為了治平這滔天的洪水,堯帝召集衆臣子來到身邊。

現在,這些賢能而又各得其位的臣子一個個圍繞在堯帝身邊,年歲已高的堯帝一頭銀髮、一撮銀,人就如同陽光一般和煦。他望著身邊的衆臣,殷殷地問道:「這水浩大比天高,有誰能治理呢?」

讙兜說:「共工聚攏又安撫民衆有功,可以用他。」

這共工是古代的水官,是曾與顓頊爭帝而撞斷不周山的共工氏後代。

堯帝回答:「共工巧言善道,居心不正,貌似恭敬,欺騙上天,不能用他。」

堯帝又開口問:「四岳啊!如今洪水滔天,浩浩蕩蕩,包圍了高山,漫上了丘陵,民眾都萬分地愁苦,誰能治理這水呢?」

這一回衆臣都說鯀可以。

堯帝說:「鯀會違背天,毀敗同族,不能聚攏民心,不能用他。」

然而四岳說道:「不如就任用他一回,真不行再說。」

堯帝頷首說:「也好。」

《山海經》中記述鯀是黃帝的曾孫。 《史記‧夏本紀》、《大戴禮記‧帝系》稱鯀為顓頊之子,也有說鯀是顓頊的五世孫(《世本帝系》),是一位有著貴族血統的諸侯。

他封在崇伯,也就是嵩山一帶。嵩山在今天的河南中部,古時又叫嵩高、崇高,北臨黃河洛水,南臨穎水。由於鯀封在崇山,日後這裏成爲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

在四岳的推薦下,堯帝命鯀治水。鯀以土築,也就是築堤阻擋的方式來治水。此外,鯀還以版築,也就是築城牆的方式來圍堵洪水。

《淮南子‧原道訓》記載鯀發明了築城牆的方法:「鯀作三仞之城。」然而洪水濤濤,鯀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法子治理這無邊的大水。

天上有一種神土叫「息壤」,能夠自生自長,永不耗減。把它擲在水中會一直不停地生長,蓋過大水。傳說鯀最終去天上盜來了這神奇的息壤,以填土掩埋的方式來治理大水。

「我聞在昔,鯀堙洪水。」「滔滔洪水,無所止極,伯鯀乃以息石息壤,以填洪水。」(《山海經注》)說的就是這個神土。

大水無邊無際,鯀一回又一回在滔天洪水中撒下息壤,用息壤在河岸上築起河堤,水上漲一尺,息壤也長高一尺,然而河堤越築越高,卻擋不住不斷漫延而來的大水。

此外鯀又修起三仞高的城牆,在城內囤積財物,大水暫時被擋在牆外,並沒有被真正根治。而諸侯卻都漸漸背離了鯀。

如此耗費了九年的時間,鯀指揮人們修高牆、修堤壩,卻因為不「修德於天下」,大水依舊四處泛濫。鯀還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上天盜取了天帝的息壤,拿到地上來治理上天用以警示人類的洪水。而他治理的方法,又是以防堵、堙塞為主,這既違背了水往低處流的本性,亦違背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法。

天帝發現鯀盜取息壤,又以圍堵的方法治水,勃然大怒,派遣祝融下來殛鯀於羽郊。

《山海經‧海內經》對鯀之死如此記述道:「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侍帝命,帝令祝融殺鯀於羽郊。」

鯀被殺後,其神化為熊,遁入了羽淵。亦有說鯀死後身體三年不腐,剖之以吳刀,於是化為黃龍。海民在羽山建廟四時祭拜鯀。廟一旁的水淵中,不時有大玄魚或蛟龍從水面一躍而出。

天上的理與人間的理是相通的,鯀盜取息壤,不僅觸犯了天條,也干擾了地上的法則,所以,當天帝震怒殛鯀於羽山時,對應到地上,也留下了大舜帝因鯀治水不利而放逐鯀的記載。

《尚書舜典》中這樣寫道:「流共工於幽洲,放驩兜於崇山,竄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舜帝在處置四凶時,將鯀流放到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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