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季節有著不同的養生重點,冬季屬寒水,水應腎,因此冬季需補腎。五臟之中,腎主藏精,為先天之本,生命之根。

西方人體科學認為,腎臟的主要功能是過濾,調節血液酸鹼度、排出代謝廢物、維持適量的水份。中醫則認為廣義的腎系統具有更深層的意義,即固存生命之精華。

美國威斯康辛州東特洛伊(East Troy)的針灸師、中醫師布蘭登拉格雷卡(Brandon LaGreca)告訴《大紀元》記者,這種理念與西醫對腎上腺的理解相似:這個位於腎臟上方的腺體雖然很小,卻能分泌五十多種荷爾蒙,關係到生長發育、生殖、炎症、血壓、血糖,以及幾乎所有其它方面的身體運作。

腎上腺因分泌荷爾蒙,在西醫中被劃歸內分泌系統。中醫則將這些內分泌疾病歸結於腎。拉格雷卡說:「我們會將有氣無力的症狀診斷為腎虧,這與西醫說的腎上腺疲勞有高度相似性。」

兩個銀行賬戶

早期中醫文獻將我們的生命本質概括為「精」。中醫認為,學會保存這種珍貴的物質可以延年益壽。

「精」分為兩種:先天之精和後天之精,可以看作兩個銀行賬戶。後天之精——從飲食和呼吸中得到的能量可視作「支票賬戶」(checking account),不時存取,可滿足生活所需。

先天之精則是「儲蓄賬戶」(savings account),基本受之於父母。這是一種深厚的能量儲備,只有在你真正需要時才會動用它。支票賬戶金額太低時,你可以很方便地存錢,支取儲蓄賬戶則沒有好處。

「如果你生活習慣良好,睡眠也不錯,那你只是在從支票賬戶中存取。」拉格雷卡說,「但如果你蠟燭兩頭燒,飲食又不好,你就必須從儲蓄賬戶中提款,越提越多。這樣下去,當你的儲蓄賬戶餘額降到零時,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先天健壯的個體帶著豐沛的精氣來到世間,但不是每個人在人生之初都能繼承大筆遺產。無論先天條件如何,所有人都可以學習保存精氣。

蓄藏能量過冬

中醫裏,冬天是與腎臟相關的季節,它告訴我們蓄藏精氣的重要性。不像春夏兩季的溫暖豐饒,冬天不但寒冷,資源也稀缺。如果我們精氣十足,就便於在困難時節發力。如精氣不足,壓力就會開始榨取我們的儲蓄,讓人很難恢復,並出現老化跡象,老化的典型徵象——疲勞、脫髮、背痛、骨質疏鬆、記憶減退等,也都是精氣耗竭的表現。

中醫認為,腎是生命之根,先天之本。(Chinnapong/Shutterstock)
中醫認為,腎是生命之根,先天之本。(Chinnapong/Shutterstock)

精氣快速損耗是甚麼樣?看看人們在吸食冰毒前後的對比相片就知道了。冰毒這種毒品可激發腎上腺長時間大量釋出「壓力荷爾蒙」(皮質醇)。短短幾個月,你就會看到原本活力四射的人被「抽空」,因為冰毒耗盡了他們的精氣。

這是個極端的例子,但還有一些常見的行為,隨著時間推移會消耗人體珍貴的精氣。

「長期來看,最嚴重的就是過勞。」拉格雷卡說,「中醫認為思慮過度會傷脾,但在現時代我看到這也傷腎,大都是因為用腦過度。」

睡眠是固存精氣的另一個重要方面。睡眠可讓我們充電,這也讓我們想起動物的冬眠,想起樹葉落光之後,樹怎樣在根部蓄積能量。

生活中的修行

生殖功能是中醫腎的概念的關鍵部分。生殖力是精氣的表徵,古代醫書乃至文學作品都告誡人們切勿過度損耗精血之氣,特別是男性。

世界上很多文化是從道德的角度進行勸誡,中醫則提出非常實際的原因。「想想看,產生精子需要很大的身體消耗,」拉格雷卡說,「為了孕育最強壯的後代,你要產生最高質量的精子,提高受孕機會。如果泄精次數太多,腎臟跟不上,就會損耗你的儲備。」

中醫認為,儘可能減少泄精可讓男性保存精氣。明代醫家張景岳認為:「殘傷有因,唯人自作。」還說:「慾不可縱,縱則精竭,精不可竭,竭則真散。蓋精能生氣,氣能生神,營衛一身,莫大乎此。」

傳宗接代需要動用精氣,母親在懷孕期間也如是。西醫承認,婦女在懷孕期間格外需要休息和營養,中醫則提倡婦女在產後休息數月、補充營養,以恢復元氣。

滋養骨骼可養腎

我們吃飯是為了補充能量,不過美國針灸師、《東方醫學》(Oriental Medical Journal)期刊編輯瑪麗羅傑爾(Mary Rogel)認為,獲得良好的營養,對人體精氣至關重要。

「營養的食品、潔淨的飲水和清新的空氣對於治療腎氣不足都至關重要。」羅傑爾說。

在中醫看來,人的外表細節能反映身體的健康。是否腎虧,從骨骼、牙齒和頭髮好不好就看得出來:挺拔穩健的體態,明媚的笑容,濃密的黑髮,都是精氣足的表現。

說到養腎,羅傑爾認為需要給骨骼補充營養。她推薦喝骨頭湯。「骨頭湯有助骨骼、軟骨和關節中的滑液的『基礎建設』。」她也認為,深色綠葉菜可提供人體重要的維生素和礦物質,有益骨骼健康。「在我看來,這兩樣東西對於腎健康比任何營養補充劑都要好。」

中醫認為鹽對於腎的營養也很重要。由於鈉會使血壓升高,今天人們都知道要少吃鹽,但羅傑爾說,其實人體還需要鹽所提供的大量礦物質。她建議吃富含礦物質的天然海鹽,或者含海鹽的海帶。

補腎、增益腎上腺健康的中草藥包括人參、甘草和地黃等,由於它們可以幫助身體適應壓力,今天西方保健界稱之為調理素(Adaptogen)。

羅傑爾最鍾愛的是藥用菌類,包括亞洲人推崇的靈芝、椎茸、灰樹花,以及美洲原產的姬松茸(別稱巴西蘑菇)。「我建議精力不足的人吃些菌類,可以很好地補腎精。」

早餐吃蘑菇煎蛋是個好的開始,但如果你想回補精氣,可能還需要服些濃縮劑,如靈芝茶、靈芝精粉等。

合乎天道的鍛煉

中醫認為,氣功是保存精氣、祛病延年的一個好方法。據古代醫學文獻,氣功修煉可以使我們與宇宙的自然運行協調一致。

「已有一些很棒的研究,表明煉太極可改善平衡,甚至能增加骨密度,」拉格雷卡說,「可能是太極能讓人更舒適、更強壯。或許它也能讓宇宙中的能量集聚在人身上。」

羅傑爾也建議腎虛的人學煉氣功,但也指出任何形式的鍛煉都有幫助。「要保持骨骼強壯,必須得運動。」

恐懼是敵人

中醫認為,情志是得病的主因之一,而腎對恐懼最敏感。精氣不足時,人容易焦慮;反之,腎精強固,腎氣充盈,人的意志力、決斷力也會強。

從現代醫學術語中,我們也可以發現這種理念:腎上腺會在我們感知危險時大量釋出腎上腺素,讓人產生「攻擊或逃避反應」。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觸發這種機制當然很好,但如果我們持續生活在恐懼和憂慮之中,腎上腺素水平就會居高不下:總處於臨界點上,人會很快被耗乾。

腎陰與腎陽

除了固存精氣,腎也是身體的陰陽之根。「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黃帝內經》)調和陰陽,對人體健康十分重要。

為了了解陰陽的作用,羅傑爾說,可將腎臟想像為一個蒸爐:陰為水,陽為火,兩種力量的作用可以驅動生長、發育與生殖。她說:「火推動我們積極生活、消化營養。水則平衡火。兩種因素的平衡可讓我們保持健康。」

火力不足(腎氣虛,腎陽虛)的症狀包括後腰無力、手腳冰冷、哮喘和慢性支氣管炎等。拉格雷卡說:「想像一位駝背拄杖的老人,因一生過勞可能消耗不少火力,使得他缺乏陽氣支撐。」

而腎水若不足(腎陰虛),症狀則包括缺水、皺紋、脫髮、精竭和骨質疏鬆。「我們看到,老年婦女容易陰虛,體現在一系列的更年期症狀,如潮熱、盜汗、煩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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