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卿蒂勒森3月15日晚抵達日本東京,展開任內首次東亞訪問行程。他此行的首要任務是探討採取新方式應對北韓的威脅。他還將向日韓重申安保承諾,並警告中方美國加快部署薩德。

美國總統特朗普的政府可能不會制定針對亞洲的整體策略,而是採取與各國獨立交往的原則,以爭取最佳效果。國務卿蒂勒森任內的首次東亞3國之行就將體現這種打破近代外交慣例的政策。

美中「以結果為檢驗標準」

蒂勒森16日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及外相岸田文雄會面,17日轉往南韓與代總統黃教安和外長尹炳世見面,18日轉赴北京與習近平、總理李克強及外長王毅會談。這位前石油大亨還打破近50年來大批隨行記者同機的傳統,以節省成本為由只允許保守派獨立新聞評論網站記者艾琳.麥克派克1人同機,其他記者則搭商用客機到東京會合。

國務院負責東亞事務的代理助理國務卿董雲裳13日在外國記者中心簡報蒂勒森行程時,首次闡述特朗普政府期望的美中關係基調:「我們尋求與中方建立一個注重結果的關係,一個使美國人民受益、對我們盟友保持忠誠,並促使中方遵守國際準則的關係。」

董雲裳解釋說:「美國希望能與中方進行建設性討論,使我們能著手處理某些領域的問題,並在一些議題上取得進展,包括矯正近年來美中經貿關係中的失衡,為兩國貿易與投資營造公平的競爭環境。」

董雲裳在北韓問題上表示,蒂勒森在與中方官員進行的每次會晤中都敦促北京動用所有可行手段改變北韓引發緊張的行為,「討論將具前瞻性,集中於如何獲得中方合作,以保障美國人民及我們亞洲盟友的安全與經濟利益」。

棄「再平衡」改「逐個擊破」

董雲裳還表示,美中關係是美國更大亞洲政策的一部份,後者以成為亞洲地區和平與穩定基石的美國同盟和戰略友誼為優先。她首次正式宣佈奧巴馬政府的亞太政策完結,「『重返亞太』或『再平衡』等等,都是描述舊政府亞太策略的字眼」。這項政策早就被批評失敗,俄羅斯侵佔克里米亞和中東局勢惡化都令美國分身不暇。

奧巴馬亞太政策的關鍵象徵之一是《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但國會到他下台前都未批准,特朗普更簽署行政令宣佈單方面退出。董雲裳說:「我們仍會積極參與亞洲事務……著力處理公平及自由貿易議題及地區安全挑戰……繼續在亞洲推動有法可循、建設性、和平與平穩的秩序。」

亞洲擁有全球半數人口和1/3全球國民生產總值,美國不可能對亞洲的挑戰和機遇抽身不顧。早在奧巴馬提出「重返亞太」時,就被批評是不必要的包裝,為外交關係設限。《外交官》雜誌更稱之為刻意建構的論述,而美國其實從未「離開」亞洲。

特朗普上任後,與亞洲各國均以雙邊關係為主,沒有建立整體策略的跡象。而這也是他一直強調的做法。《外交官》認為,未來美國可能傾向採取「逐個擊破」的方式處理亞洲事務,整體策略不是本屆政府的重心。

對台軍售 特朗普加碼

董雲裳未答覆特朗普可能在佛羅里達私人莊園與習近平會面的傳聞,但稱蒂勒森作為主管外交政策的官員,無疑會在一定程度上為美中領導人今後高層會晤鋪路。《紐約時報》認為,自列根政府初期以來,美中關係從未如此複雜與冷淡。而可能造成雙方新裂痕的議題很多,包括貿易、南海、薩德和台海等,因此特習會將極具挑戰性。

美國官員透露,中方力爭在馬阿拉歌度假村會晤,讓雙方可比白宮峰會更放鬆和非正式,減少簽訂任何看似不可能達成的協議時的壓力。

專家認為,相較於貿易和南海,薩德只算暫時的麻煩。但華府預期在特習會後宣佈加強對台軍售,可能激怒北京。

奧巴馬原擬卸任前在去年底宣佈約10億美元對台軍售案,包含F-16A/B戰機的部份裝備和額外導彈,以及指揮溝通、情報蒐集和偵測裝備等系統,但因白宮副國家安全顧問海恩斯等反對而叫停。《華盛頓自由燈塔》引述特朗普政府官員透露,國防部正考慮提出更有效的軍售案,特朗普任內首次對台軍售將比前任的方案「更多、更好」。

奧巴馬時期的對台軍售從未包含重大裝備,五角大樓也較少評論。但國防部發言人羅斯現在表示,美國根據《台灣關係法》協防台灣的目標是確保其維持安全和自信,免於受到脅迫,在兩岸人民都能接受的情況下讓台灣有能力和北京進行和平有效的互動,因此有助台海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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