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行吟】尋找大師

大師未必居廟堂之高，更不乏處江湖之遠者，等待有識之士去發現…… 近日，大學新鮮人Hank取得汽車駕照，正在熱衷階段，一有機會，便興致勃勃、躍躍欲試。那天，婆婆媽媽一行人，陪他去鄰近大學校園裏練習，也藉此出遊兜風、共享天倫之樂。

一抵達目的地，就聽到小夥子嘖嘖稱奇、歎息不已。母親立刻緊張地問這個外孫：「發生甚麼事了？」Hank有感而發地回應：「沒事，只是覺得這才配叫做大學，而我的學校窄小又破舊，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瞬間，大家頓時語塞，不知如何接話。突然，我想起前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先生的一段經典名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沒想到，接著Hank又說：「更慘的是──也沒有大師！！」

大師，無論學識或品格，都是引領風騷、樹立典範者，也許可遇不可求；然而，仰慕大師的想法，是一股成長、進步的動力，值得欣慰與期待。我半開玩笑、半鼓勵他：「那麼，要不要試著轉換環境，去追隨大師；或者，讓自己成為大師。」孩子笑而不語，逕自走進深冬的芒草間東張西望、尋尋覓覓去了。

固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潛移默化是不可忽視的力量；但是，「生於憂患」，如果有強大的決心與態度，也足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何況，大師未必居廟堂之高，更不乏處江湖之遠者，等待有識之士去發現。Hank正要開始探索這個世界，只要勇於嘗試，處處充滿無限的可能……

夜晚，檢視手機中Hank傳送「真正的大學」的照片，每一張似乎都透露出淡淡的苦澀與期盼，反倒有一種青春的美麗和希望。我抄錄一段《陋室銘》給他：「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留待少年去思量與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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