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是一部明清時代學者修編的歷史典故啟蒙讀物。全書將典故按照詩韻分類編排(詳見《龍文鞭影》序言),四字一句,共1,030句,每句描述一個或兩個人物的故事。

「龍文」是漢朝西域的一種寶馬,這種良馬看到鞭影就會疾馳,「龍文鞭影」比喻在這本書的指導下,毋需鞭策,學習也會事半功倍,像龍文寶馬一樣一日千里。

【原文】
bǐ gān shòu cè ,yáng bǎo zhǎng huán 。

比干受策,楊寶掌環。

ㄅㄧˇㄍㄢㄕㄡˋㄘㄜˋ,ㄧㄤˊㄅㄠˇㄓㄤˇㄏㄨㄢˊ。

比干受策,楊寶掌環。

【註釋】
(1)比干:何比干,字少卿,西漢汝陰(今屬安徽)人。出身官宦之家,曾學《尚書》於晁錯,兼通法律。初為汝陰縣獄吏,武帝時任廷尉正,執法公正,人民愛戴。
(2)策:竹簡,引申為封官授爵的策書。
(3)楊寶:東漢弘農華陰(今屬陝西)人。心地善良,「結草啣環」中「啣環」的主角。
(4)環:璧的一種,中間有孔的圓形玉器。

【語譯】
天賜簡策九百九十枚,讓何比干世代皆為名門望族;黃雀報恩贈四枚白色玉環,象徵楊寶四代清白。

【人物故事】

何比干

據漢代的《何氏家傳》,何比干通曉經學,德行美善,又兼通律令刑法。曾是汝陰縣的獄吏、決曹掾(yuanㄩㄢˋ,郡的司法官叫決曹掾,掌決獄),他平反冤獄,救活上千人。之後任丹陽都尉時,獄中沒有受冤的囚犯,淮汝的百姓稱他為「何公」。

《後漢書‧何敞傳》記載,何敞的六世祖何比干,在漢武帝時任廷尉正(廷尉下屬,掌管決斷疑獄),與廷尉張湯同時。張湯是史上有名的酷吏,執法深嚴,而比干務求仁恕,多次與張湯爭執。何比干平反許多冤獄,子孫承蒙祖上積德而人丁興旺。

漢武帝征和三年,有一天下大雨,何比干在家,白天夢見貴客車馬充塞門庭,醒來告訴妻子。話還沒說完,門口有位八十多歲的老婆婆,暫借避雨,雨很大而她的衣鞋卻沒沾濕。雨停,何比干送老婆婆到門口,老婆婆告訴比干說:「您積有陰德,今天賞賜您封官授爵的策書,以遍及子孫。」她拿出懷中的符策,形狀如竹簡,長九寸,共九百九十個,以此授予比干,說何家子孫佩印綬當官者如同此數。這年何比干有六個兒子,之後又生了三個兒子。漢宣帝本始元年,子孫從汝陰遷居平陵(今陝西咸陽),世代皆為名門望族。

楊寶

玉環,戰國晚期至西漢早期玉器,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公有領域)
玉環,戰國晚期至西漢早期玉器,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公有領域)

據南朝梁吳均《續齊諧記》,楊寶九歲時,到華陰山北,見到一隻黃雀被貓頭鷹所擊,掉落樹下,被螻蛄和螞蟻所圍困。楊寶把它帶回家,放在小箱子裏,餵它吃黃花,一百多天後黃雀羽毛長成,就飛去了。這天夜裏夢到有個黃衣童子向楊寶拜了又拜說:「我是西王母使者,您寬仁慈愛拯救了我,實在感謝您的周濟和成全。」童子送了四枚白色玉環給楊寶說:「讓您的子孫廉潔清白,如同此環,位登三公(太尉、司徒、司空)。」此後,楊家四代均如黃衣童子的說話一樣「四世太尉,德業相繼」,而且品德操守方面都非常的清白。成為當代傳奇,「結草啣環」成語中的「啣環」就是指這個報恩的故事。

楊寶獲贈白環四枚,子孫(楊震、楊秉、楊賜、楊彪)四代清白。《後漢書‧楊震傳》就記載了「震畏四知,秉去三惑」之事。

楊寶之子楊震遷任荊州刺史、東萊太守時,途經昌邑縣。從前楊震在荊州舉薦的王密任昌邑縣令,趁著夜色前來拜見,懷裏揣著十斤黃金要送給他。楊震堅持不肯接受。王密說:「夜裏沒人知道的。」楊震說:「天知,神知,我知,你知。說甚麼沒人知道呢!」王密羞愧而出。後來楊震轉任涿郡太守,生性公正廉潔,子孫常蔬食步行。老友想幫忙開辦產業,楊震不肯,說:「我做一個清白官吏,讓後世稱他們為清白官吏的子孫,我把這種傳統留給後代,這不是最豐厚的遺產嗎?」

楊寶之孫楊秉不喝酒,早年喪妻就不再娶,當地以清白稱之。楊秉曾經從容地說:「我有三不惑:酒,色,財也。」

從此「四知」、「三惑」成為楊氏後代遵循的家訓。《後漢書‧楊震傳》論:「延光年間,楊震為宰相,以正直的態度對抗邪惡的當權者,公道在先而聲望在後,可說是有志匡正王室之臣,明白宰相的重責大任了。於是累世積德,子孫接連為宰相。果真是『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轉自正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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