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2月15日起,中共在全國範圍內施行個人養老金制度。中國民眾在此前試點時並不接受該制度。在養老危機步步逼近的時刻,中共政府也公布了延遲退休方案。
中共全面施行個人養老金制度
中共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等五部門發布通知稱,自12月15日起,將個人養老金制度從36個試點城市(地區)推開至全國。
按照官方的解釋,所謂個人養老金,是個人自願參加、市場化營運、政府政策支持的補充養老保險制度。個人在特定賬戶存一筆錢,每年不超過12,000元人民幣,在有一定稅收優惠的同時,還可通過購買相關金融產品獲取收益。
個人養老金制度於2022年11月25日正式試點,北京、天津、杭州、廣州等36個城市和地區率先啟動。開戶後,參與人通過個人養老金資金賬戶裏的資金自主選擇購買符合規定的儲蓄存款、理財產品、商業養老保險、公募基金等四種金融產品,具體金融產品由金融監管部門確定。
截至目前,個人養老金產品目錄增加至942隻,其中儲蓄產品466隻、基金產品285隻、保險產品165隻、理財產品26隻。
但從金融數據來看,過去一兩年時間裏中國資本市場的波動較大,2022年成立的個人養老金基金產品中,實現正回報的寥寥無幾,個別產品虧損幅度超20%。
並且,在領取環節,領取的個人養老金不並入綜合所得,單獨按照3%的稅率計算繳納個人所得稅,其繳納的稅款計入「工資、薪金所得」項目,個人所得稅由開戶的商業銀行代扣。
中共官員表示,「目前個人養老金信息管理服務平台已與金融監管總局確定的23家商業銀行、3個金融行業平台,以及國家稅務平台實時對接」。
投資產品虧損和領取時繳納個人所得稅,都是個人養老金制度不被中國民眾看好的主要原因。
養老金耗盡的時間點或提前
根據中國社科院此前的研究,目前中國約三分之一的省級行政區存在養老金預算赤字。預計到2035年,養老金體系將耗盡資金。
但是,多種因素疊加,這個時間點可能要提前。
中國經濟滑坡正在對養老基金造成衝擊,根據國際研究機構的預測,未來幾年,中國經濟將持續低迷、甚至很可能惡化。與此同時,中國還面臨人口少子化的威脅。目前中國是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國家之一,人口正在萎縮和老齡化。
中國的養老金體系曾經是雙軌制,公務員早前不需要繳納養老金,但退休的時候會領取比普通工人高得多的養老金。後來雖然並軌,但在經濟壓力之下,中國的養老金體系已變得支離破碎。
在養老這個問題上,日本經常被中國學界當作典型例子。但是在中國,政治體制和經濟結構與日本都不同,這給正在萎縮的適齡就業群體帶來巨大壓力。目前已有數以百萬計的年輕人超負荷工作,過著「996的生活」——從早9時工作到晚9時,每周工作六天。這導致年輕人理想破滅、精疲力竭。
中國養老金體系如今由三個部份組成:第一支柱是基本養老保險,由中共政府主導;第二支柱包括企業年金和職業年金;第三支柱是個人養老金。後兩者是自願性質的。中國的經濟低迷正在削弱人們為自願項目付費的能力。
中共央行前行長周小川去年在《財經》雜誌主辦的「第5屆全球財富管理論壇」上表示,中國現有的養老金基礎並不太好。中國養老金有比較大的缺口。而政府新推出的個人養老金制度激勵機制偏弱,現有個人所得稅還存在一定缺陷。
針對企業配合個人養老金制度意願不高的情況,周小川稱,中國企業繳納的社會保障資金數量並不少,前幾年繳納比率是20%,這個水平使得企業的成本負擔過重,影響了企業的競爭力;後來雖然調降,但在全球也是相當高的水平。
周小川認為,養老問題沒有拖延的機會;國際上多數國家預籌養老金的總量佔GDP(國內生產總值)的50%-100%,有的國家佔比超過100%,中國這個比例較低,約在10%以下。
延遲退休與「完美風暴」
中共人大常委會在今年9月通過實施漸進式延遲法定退休年齡的決定,自2025年1月1日起施行。同步啟動延遲男、女職工的法定退休年齡,用十五年時間,逐步將男職工的法定退休年齡從原六十周歲延遲至六十三周歲,將女職工的法定退休年齡從原五十周歲、五十五周歲分別延遲至五十五周歲、五十八周歲。
《華爾街日報》的報道表示,中國的房地產泡沫在2021年破滅,目前房價處於多年來的最低水平,這種情況正在壓垮那些幾年前購房的人,並對中國經濟造成巨大拖累。根據政府統計數據,中國絕大多數家庭的財富與房產有關,房產約佔家庭財富的70%。房價有可能會進一步下跌,這將令已經購買的房產價值縮水,但困擾人們的並不是近期的財務前景,而是中國養老金體系未來的健康狀況,該體系正面臨著一場「完美風暴」,鮮有專家看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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