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寫鍾雪瑩封后,是勵志的,但我也同時問自己:內心的小光團一定能夠帶領你到達夢幻之地,而不是「地獄」嗎?徐蓁教授的故事,也許能給大家一點啟發。但誰是徐蓁呢?
上星期有一個記者會,主角是李嘉誠基金會近日捐贈給港大、中大和養和醫院的三台「滅癌神器」——從美國密歇根大學引入的「超聲波組織碎化」(histotripsy)醫療儀器。儀器抵港短短90天,已治療了30位癌症患者,效率驚人。
這不是普通的醫療儀器,而是能用超聲波直接瓦解癌細胞的革命性科技,現時治療肝癌只需10至15分鐘,還不用開刀和留院。最重要是:它比傳統治療便宜很多,一次只需大約6萬港元。這種好東西不只是癌症病人的福音,還可能是治療香港經濟的妙藥。
記者會播放了李嘉誠跟中大候任校長盧煜明的視像對話,李嘉誠分明是「袋錢入香港政府個袋」,他說:「現在香港經濟面臨的挑戰,不是靠簡單的投入就一定成功。我一直認為深度研究如何利用醫療科技有幾重意義,做到低成本,高效益,提高服務的水平質量,可以發揮醫療經濟,為香港﹑中國和東南亞服務。」
你可能會問,這和香港經濟有甚麼關係?不妨想想近年港府在搞甚麼:夜市經濟、恐龍化石經濟、熊貓經濟⋯⋯提了無數方案,成效都不必提。反觀這套「醫療經濟」,不靠花哨口號,不必高調招商,只需幾台儀器和一群專業醫生,就能吸引大陸與東南亞的患者,讓香港醫療在亞洲先拔頭籌了。
香港貴為少數有此儀器的地區(以我所知,台大醫院也正在引進,但尚未應用),外地患者若來求醫,省下來的錢,足夠多住幾晚豪華酒店,多吃幾頓米芝蓮餐廳,隨時可達「醫療、消費雙贏」目標。「醫療經濟」不僅替病人省錢,還有望提高香港聲譽、吸引訪客,這才是成功的格局和思維。
這一波潛力無窮的醫療革命,背後功臣就是密歇根大學的徐蓁教授。
徐教授的研究初期,遇到的不是掌聲,而是質疑和冷眼。近日,台大電機系特聘教授李百祺一句話點破關鍵:「(Histotripsy)發明人徐蓁選了一個沒人願意碰的方向。」甚麼方向?原來醫學超音波一向是用來診斷心臟、胎兒之類的,但用來治療癌症?就像在沙漠種花,想想都覺得瘋狂。
上星期,徐蓁在某個論壇跟周凱旋對話,講了一個常常縈繞她腦海、對她啟發很多的故事。2001年徐蓁還是博士生,跟隨了導師Charles Cain(密歇根大學生物醫學工程系的創始人),一起做組織碎化技術的研究。徐蓁憶述:「前10年確實是一段艱難孤獨的旅程。」
即使在徐蓁發表了最初的開創性論文後,該領域的學者們仍然懷疑組織碎化技術是否可用於治療人類,因為現有商業儀器不可能實現超過200倍大氣壓力負壓的微秒超音波脈衝。要讓理論發揮作用,徐蓁的團隊需要完成很多「不可能」的任務,「我把所有的努力都放在組織碎化技術研究上,卻被整個領域邊緣化了。」
在這個苦苦掙扎的關口,導師Charles Cain的一句話成為了徐蓁的座右銘:「當每個人都不停告訴你不可能時,意味着你正處於突破的邊緣。只要盡你所能,進行最好的科學研究,其他一切都會水到渠成。」於是徐蓁咬緊牙關做下去,堅持了20年,終於「水到渠成」。
徐教授的故事說明甚麼道理呢?最顯而易見是堅持的價值、自信的重要。但光是這兩點是不夠的。你被孤立、質疑、否定,未必就是你接近成功的時候,也可能是你一敗塗地的前奏。我覺得Charles Cain的重點是「盡你所能,進行最好的科學研究」這一句。
「最好的科學研究」就是說:你要深思熟慮,認清正確的方向和方法,不斷在失敗和錯誤中學習,這樣堅持下去,那才有成功的機會。醫療革命,跟世上所有大成就一樣,是「堅持」和「智慧」的成果,缺一不可。方向錯了,就只會越走越錯,「不是靠簡單的投入就一定成功。」夢想與妄想,只是一字之差,追夢者當緊記。
本文獲作者授權轉載自「馮睎乾十三維度」Patreon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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