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作家Graham Hancock的紀錄片《遠古啟示錄》第二季在Netflix的串流平台播放,繼續引起了爭議。他長期被標籤為「偽考古學家」,宣揚的古文明理論與主流學界相抵觸,引致學界圍攻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有一些更偏鋒理論更引起種族話題,因此他有一個新的標籤,就是「種族主義者」。這句話從何說起呢?事緣他在紀錄片中不斷挑戰傳統的美洲土著起源論,猜測早在12,000年前,有一個上古超級文明的遺族在美洲傳播知識,比教科書所說的「克洛維斯人」(Clovis people)更早。這個理論挑動了現存美國的原住民神經,指他間接「合理化」白人對美洲的殖民歷史。
這些筆墨官司,我們作為局外人不便置評。不過,美洲土著與華夏民族的關係卻是近年部份中國考古學家的關注題目。從傳統航海歷史看來,如果說在上古時代,處於中原的華夏族人遠渡重洋到美洲,的確令人難以置信。事實上,我們也沒有文獻支持這種說法。可是,美洲土著的部份習俗的確與中國古代歷史所記載的頗有雷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鳥神崇拜」。在古代中國,鳥崇拜主要是在東部沿海地區(在南方則是對「龍(蛇)」的崇拜)。中國的史前玉器,最高級的時刻畫上神人獸面紋,神人頭戴羽冠,旁邊相伴的是鳥形圖案。春秋時代,山東南部的郯國就是以鳥來命名各種官職。當然,在現代華人圈子,這種「鳥神崇拜」已經湮沒了,但在美洲土著仍不時可以看到這種文化記憶。
我們固然不能靠單一證據去證明兩地的族群在遠古有聯繫。不過如果再發掘下去,的確可以再發現多一些共通之處,例如對玉石的喜好。在古代中國,玉石不是貴族的玩物這麼簡單。傳統中國文化認為「玉能通神」。換言之,玉石和神界接觸的媒介。這個習俗至今依然流行,甚至認為玉石有某種治療功效。同樣,在美洲也發現土著的貴族非常重視玉石,特別是綠玉,很多時成為貴族的陪葬品,也有類似中國金縷玉衣在美洲古墓中出現。
我們再以上述的共通之處再對照一下其他的上古文化,就會發現這可能不是意外。現代基因考據認為,美洲原住民是在史前年代從亞洲東北部移居到美洲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原的華夏民族照理不會和他們是同源的。但如果我們再將眼界放遠一點,設想華夏民族原本也是從亞洲東北部遷移到中原的,似乎難題又可以得到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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