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年來,中共加大對高校管控力度,用手機APP定位學生和輔導員位置,精細管控到個人,輔導員實行考核扣分制度,由此引發學校群體不滿和抗議。

有知情人告訴大紀元,近日江蘇蘇州常熟理工學院出台新的輔導員考核辦法,並開發且有定位和打卡功能的數字APP系統平台,可以實時掌握輔導員位置。引發學校全體輔導員抗議。

一份常熟理工大學〔2024〕13號關於輔導員考核辦法(試行)的文件顯示,該辦法已於8月5日校長辦公會審議通過。

輔導員考核包括業績考核和評議考核,分別基礎分60分和評議分40分,共100分。包括思想理論教育、主題班會、與學生談話、宣傳報道、黨團和班級建設等多方面的考核內容。

文件規定,所有輔導員考核結果記入檔案。當年度考核位居倒數10%的輔導員,由學生工作處和所在學院黨委對其進行教育提醒;連續2年考核位居倒數10%,下一年內不得申請進修,不得提拔;連續3年考核位列倒數10%,由校輔導員工作領導小組處理提交學校。

圖為常熟理工學院新的輔導員考核辦法內文,考核結果記入檔案。(知情人提供)
圖為常熟理工學院新的輔導員考核辦法內文,考核結果記入檔案。(知情人提供)

知情人表示,按新規要求,考核分數低的要去交流中心待崗,不發工資。大學生沒交學費、大學生被詐騙、大學生上課睡覺吃東西、出現網絡輿情都要對輔導員扣分,疫情衛生事件讓輔導員上前線,拿輔導員當替罪羊,還要扣輔導員分。

據介紹,常熟理工學院是江蘇省公辦二本院校,輔導員被要求24小時工作,半夜隨叫隨到。經常要求輔導員22:00查學生宿舍。加班從來不給輔導員加班費。

全體輔導員因此表示不滿,稱「輔導員屬於大學底層老師,是個領導就能踩輔導員一腳,干最髒最累的活兒,背責任最大的黑鍋。」比如,豆腐渣宿舍電壓不穩,學生無法使用冷氣機,讓輔導員去勸說,輔導員因此被學生謾罵,背黑鍋、降工資,還要求對學生進行思政教育維穩,輔導員被分檔減工資。

同時,學校開發數字App上傳系統平台,每天要求輔導員與學生談話、內容上傳。系統有定位和打卡功能,校領導實時掌握輔導員位置。

疫情後管控更嚴 實時打卡定位

輔導員是中共治下高校特有的崗位,他們一般不從事教學,卻管理幾個班級數百名學生,從思想政治教育維穩到日常管理面面俱到。

前大陸高校輔導員小山(化名)告訴大紀元記者,從疫情開始出現的時候,高校就開始普遍使用「今日校園」APP,一開始是為了管理學生。逐漸的,疫情封控不那麼嚴的時候,還在啟動「今日校園」。學校覺得這個APP管人好用,那肯定會一直推廣下去。

他說,「剛開始疫情封控的時候,大家都封控在家,等學生回來之後,開始在『今日校園』APP上打卡,一打卡學生的定位位置馬上顯示出來。有個表格『啪』直接彈出來提示:某某打卡異常,地理位置異常。真的是通過這場疫情加強了對人的控制。」

「其實有時候它定位不准,學生本身在學校,但是定位顯示在外邊。這時候(輔導員)還要給學生打電話聯繫,甚至打影片,確認他確實在學校裏面,或者找班長過去看一下,拍張照片發過來證明。」

「這樣就意味著我們的工作量非常的大。比如之前大家出於信任,安排學生做查寢。自從『今日校園』使用之後,真的是每一個人的訊息,每一天都在做記錄。」

小山表示,他之所以離開輔導員崗位,就是預測到未來肯定是越來越難過。像現在這個社會的情況,學生根本找不到工作,在學校裏面輿論上管控、壓制越來越嚴。尤其疫情以後,管得越來越嚴。

對於此次常熟理工學院的考核引發抗議,小山分析認為,之前沒有扣分制度,但是會有年度工作總結要報給學生處,各院系會有審核評分。這個輔導員的考核扣分到個人,所以才會引起不滿。

「其實這種考核已經實行很久,只不過是比以前越來越詳細了。以前的考核,他是扣集體的分,就是院系整體的通報排名。像我們學校的藝術系,大家都比較個性,也無所謂,經常排倒數第一。扣到個人就影響職稱評定、輔導員津貼。『不得提拔』,把前路給斷掉了。」

「沒有實行扣分之前,就是問責。有時候甚至會直接被罵,在大會上點名批評,怎麼出現了網絡輿情?」

他透露,之前學校也有過類似全體反對的一些事情,主要是因為待遇不公。這個時候,領導會逐個分化,他不跟集體談,一個一個談,把那個帶頭的解決掉了,後邊就解決了。最後每個人的待遇是不一樣的。

輔導員是政治工具 外號007

小山介紹,輔導員是由黨委書記和副書記管理,副書記直接對接輔導員專職管理。除了思想政治教育專業的老師可能會做輔導員,很多研究生來的輔導員,他們都想離開崗位,讀個博士進修。

輔導員就是政府工具、工具人。「他說維穩又是重中之重,可是其他的活不幹,又要扣你分。又說精神文明也是重中之重,甚麼黨建、學生會、新生老生就業、獎助學金、後勤宿舍、會計部門交學費以及校長通知等等,就像一座山一樣壓過來,真的受不了。

「很多人進了輔導員崗位,工作時間久了,甚麼高血壓、心率不齊,完全就是驚出來的。有個同事,晚上不能接電話,不管是領導電話還是學生電話,她會心臟加速跳動,手會發麻,出虛汗。」

「學校也出現過一些惡性事件,比如說學生拿刀子捅了其他的學生,這種流血事件。我帶的學生出事情了,夜裏三點多就給我叫過去了。還有精神分裂症的學生,每天夜裏一點鐘開始發病,發到兩點,我就一直在那個時候接電話。」

有的輔導員得了抑鬱症。「他已經超過人心理、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了,不可能永遠高壓,人心裏會受不了的話,他就會反抗、發洩出來,比如說在學生中那些暴力惡性事件等等。」

「我們有個外號叫007,從零點工作到零點每周工作七天。輔導員的津貼很多時候是比老師要高,但是你24小時的幹,津貼可是按照8小時發。再加上經濟形勢不好,很多福利待遇最近也都降了。」

小山認為,現在輔導員很多也都是年輕人上了,年輕人受不了這種控制。之前有個同事年輕人剛過來,跟學生一起打遊戲。領導那邊剛說了幾句話,一個月人家就辭職走了。還有年輕的輔導員,把領導給打了。

「這跟網格員制度一樣,全都是管理到個人了,一層一層的,相當於把所有人都管起來。他對輔導員也不信任。」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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