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校長蓋伊（Claudine Gay）因容忍校園反猶主義、論文抄襲的指控，以及對她資質的懷疑，1月2日令人意外地宣布辭職。一直在與控制高等教育的有毒激進主義作鬥爭的人幾乎沒有時間慶祝這一勝利。

就在蓋伊這位多元化活動人士被迫辭職的一個月前，去年12月5日，賓夕凡尼亞大學校長馬吉爾（Liz Magill）在國會發表災難性的證詞後，於當月9日辭職。馬吉爾在聽證會上回答「對猶太人進行種族滅絕的行為是否違反該校欺凌和騷擾的準則」時稱，「這將取決於具體情況和行為。」

那些揭露蓋伊和馬吉爾訊息的記者、政治家和智庫，正忙著制定戰略，充份利用這些突破，為未來的政治和公共政策勝利做準備。然而，更大的事情正在醞釀中：由商業驅動的民粹主義對高等教育的重新評估。

新冠疫情加劇了公眾對高昂的學費、以及名校灌輸意識形態的不滿。幾十年來，政府支持的學生貸款使大學的學費飆升，遠高於通貨膨脹率。2022年的入學人數下降幅度大大超過了2021年，最能說明問題的是，便宜的社區大學的入學人數下降幅度最大，接近8%。大多數美國人，尤其是年輕人，認為獲取大學學位不值。

多年來，替代性高等教育運動一直在發展，但教育機構和左派對它的攻擊一直沒有停止過。到目前為止，這種打擊在很大程度上是成功的。但聰明的人認為，左派統治的教育機構最終會被顛覆，因為他們中的一些最著名的監管者在鏡頭前被揭露是道德小丑。

問題的核心是對根本目的的背叛。家長們傾其所有，也要買到的「天價珍珠」般的學位，理應讓孩子成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不必在沃爾瑪貨架上擺放物品為生，大學被宣傳為「出售美國夢」。InsideHigherEd.com網站去年將學生們上大學描述為「為了未來的回報而吃苦和付出」，但當他們「看到大學的另一邊，哎呀！……回報並不多，他們的幻想破滅是可以理解的」。

事實上，大學常常成為洗腦之地，其主要目的是確保在選舉日，被學校搾取了錢財的畢業生和他們的教授一樣投票給民主黨；博覽群書意味著投票給民主黨。而那些花大錢的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正如《大學的理念》（The Idea of a University）一書的作者紐曼（John Newman）所言：「任何形式的自我教育，在最有限的意義上，都勝過大量灌輸卻對心靈作用甚微的教學體系。」

到底有多無用呢？哈佛大學本科教育學院院長、英語教授克萊頓堡（Amanda Claybaugh）在2022年告訴《紐約客》（The New Yorker），在教授（19世紀美國小說家）納撒尼爾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的作品時，說：「我的學生們識文斷句很吃力，很難識別主語和動詞。」她以「19世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為學生們開脫。你沒聽錯，這是哈佛。從去年開始，學生不用上一門詩歌課就能從哈佛大學拿到英國文學學位。

言歸正傳，僱主僱用大學畢業生是因為他們畢業的學校保證他們有文化；而有文化的人，那些能夠閱讀而且確實閱讀了非垃圾書籍的人有能力接受培訓，從事需要相當程度的知識才能勝任的工作；而這些工作往往與他們在課堂和圖書館裏所學的知識關係不大，甚至毫無關係。

現在可以想像，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免費「上大學」，儘管最後拿不到學位。亞利桑那州立大學（ASU）、YouTube和學習頻道「速成課程」（Crash Course）於2020年聯合，提供四門免費的核心必修課。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甚至與星巴克合作，後者實際上通過提供在線學士學位的費用來招聘員工。長春藤聯盟和其它歷史悠久的高校也在從傳統的人文學科教育轉向以某種技術為重點的學習，其實是高收入的就業培訓，外加現代文科教授的左派思想灌輸。那麼，為甚麼沒有人四處尋找便宜、快捷的高端職業培訓呢？

考慮到營利性教育機構從學生和政府那裏搾取了超過一萬億美元的納稅人的資金，它本身就應該被歸類為營利性教育機構，但營利性教育機構卻在傳授哈佛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沒有提供的知識。比如，1931年成立的紐約營利性大學伯克利學院（Berkeley College）的一名曾在醫療保健行業工作過的教師，被發現指導低收入學生如何在求職面試中脫穎而出，以及企業高管對面試者的一系列要求。

那麼，營利性大學的聲譽為何不佳呢？正如「非謀利性」大學的貪婪使它們變得像一些最成功的對沖基金經理一樣富有，營利性高等教育被描述為「一個大公司的世界，它們的大部份收入——通常高達75%——來自政府補貼」。

紐約州表現最差的營利性學校獲得了數千萬美元的州政府補貼，納稅人為這些學校提供了大量資金。而這些學校的大多數學生根本不願意償還任何債務，毫無疑問，在某些情況下，這是因為他們在學成後最終找到的工作無法提供足夠的收入。

電視上對哈佛大學和美國其它最顯赫的學術巨頭的腐朽的曝光，提供了私立高等教育的好機會，既不受當今學術機構意識形態的束縛，也不受政府財政政策的束縛。

現在是企業家們建立一系列知識和職業學院的時候了，拒絕聯邦或州一級任何形式的政府援助，甚至可以成立一個新的認證機構，由私人銀行負責學生貸款，由正直的人士適當組織，這樣的創業可以開創高等教育的未來。◇

（編者按：本版文章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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