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嬰兒照片真的是木刻版畫時,你就知道你老了。但如果一家業內歷史最悠久的餐廳依然欣欣向榮,那它一定有它的獨到之處。

根據健力士紀錄,西班牙的波丁餐廳(Restaurante Sobrino de Botín)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餐廳。它的歷史比美國長了半個世紀,開業300年後的今天,它的招牌烤乳豬仍然舉世聞名。

波丁餐廳於1725年於馬德里開張,比黑白銀版照片問世早了一個多世紀。但關鍵不在於波丁是否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三個世紀的時間早已證明了這一點,而是它的菜餚在現今的表現如何呢?

西班牙馬德里的波丁餐廳。(Pablo Sanchez/CC BY 2.0)
西班牙馬德里的波丁餐廳。(Pablo Sanchez/CC BY 2.0)

上個世紀它表現得很出色,許多名人都這樣認為。

海明威的《午後之死》是一部關於西班牙鬥牛的經典小說,1932年出版,他在書中提到了他喜愛的波丁餐廳,他在書中寫道:「我現在寧願在波丁吃乳豬,也不想坐下來想我的朋友們可能發生的意外。」

波丁餐廳因其美味的菜餚和悠久的歷史,不僅吸引了海明威這樣的文學巨匠,還吸引了許多當代的名人。

美國傑出作家詹姆斯‧米切納(James Michener),英國老牌作家弗雷德里克‧福賽思(Frederick Forsyth),他們的作品裏都有提及這個西班牙王宮風格的餐廳以及其悠久的歷史。現今已85歲的福賽思在他的1996年的驚悚小說《圖標》(Icon)中,將波丁餐廳的地下室設定為一個間諜的聚會場所。他這樣描述了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地下室是一個中世紀的石窖,有著磚砌的拱頂。它已經以波丁餐廳(Sobrinos de Botín)的名字經營了幾百年,提供著正宗的西班牙美食。

食物很不錯。蒙克點了一杯里斯卡爾侯爵酒(Marqués de Riscal)……

據波丁餐廳的官方網站說明,這個地下室的歷史比餐廳本身還要古老,它可以追溯到1590年,比餐廳早了135年。這個地下室現今仍然保留了它的原始風貌,並且時常會有西班牙音樂家在那裏演奏傳統的音樂。

西班牙音樂家在波丁餐廳的中世紀酒窖中演奏。(Edmund Gall/CC BY 2.0)
西班牙音樂家在波丁餐廳的中世紀酒窖中演奏。(Edmund Gall/CC BY 2.0)

餐館樓下酒窖設有的餐室,這裏「自16世紀以來一直保持不變」,波丁現任三名業主之一、72歲的安東尼奧‧岡薩雷斯(Antonio González)告訴《大紀元時報》。波丁餐館的前身,是一幢古老的旅館的一部份。

岡薩雷斯先生仍然保存著當時所有者的文件。其中一份文件是一張房客豁免權(privilegio de exención de huéspedes),它可以免除旅館主人對王室隨從的義務,因為當時他們經常會在旅館裏免費吃喝。

波丁餐廳的創始人是一位法國廚師,名叫讓‧波丁(Jean Botín),他在1725年與他來自阿斯圖里亞斯的妻子開設了一家小酒館。這就是我們所知道的今天的波丁餐廳。他原本打算為哈布斯堡(Hapsburgs)王朝的一位貴族效力。

波丁餐廳開業的時候,西班牙王室已經開始對馬德里的馬約爾廣場進行大規模整修——波丁的網站寫道,從1620年起,廣場上仍然「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物和活動」。

插圖描繪了波丁餐廳生動的迷人的過往場景。(Antonio González提供)
插圖描繪了波丁餐廳生動的迷人的過往場景。(Antonio González提供)

波丁餐廳現今的外觀。(Public domain)
波丁餐廳現今的外觀。(Public domain)

隨著該地區成為商業飛地,彎曲的街道變得筆直,並賦予了特定行業的名稱:有坦納斯銀行(Ribera de Curtidores);鐵匠廣場(Plaza de Herradores);餐具街(Calle Cuchilleros);等等。

波丁夫婦沿著餐具街開始翻修餐廳,關閉了原有的拱廊,並為這幢小旅館開了一扇大門。

今天,這幢建築物的入口處,一塊寫有日期的石板仍留在那裏。就連餐廳裏仍使用的古董木焗爐也是源於當年。

「波丁的主要特色是烤肉,是在1725年的原裝古董焗爐中用橡木烹製」,岡薩雷斯先生說,「明星菜是烤乳豬和烤羊肉。」

據稱,這家餐廳的古董焗爐的火焰一直燃燒著,300年來從未熄滅。

波丁餐廳的古董焗爐可以追溯到1725年。 (Max Alexander/PromoMadrid/CC BY 2.0)
波丁餐廳的古董焗爐可以追溯到1725年。 (Max Alexander/PromoMadrid/CC BY 2.0)

從更早的時候到18世紀,在西班牙,肉類和其它食物曾經是稀缺的資源,比烤爐的燃料還要貴重。因此,餐廳老闆不能隨意出售這些商品,以免影響其它行業的利益。餐廳老闆只能用客人自己帶來的食材來做菜,所以有這樣一句話:

「在西班牙的旅館裏,你只能吃到旅行者們帶來的東西。」

除了上面提到的作家們之外,早年的一些名人也讓這家餐館熠熠生輝,例如畫家Francisco Goya,他在1765年等待進入王家學院時,在這裏當過服務生。他的一些作品也裝飾了餐廳的牆壁。

波丁先生去世後,他的妻子把餐廳交給了她的姪子經營,餐廳也改名為波丁餐廳(Sobrino de Botín)。Sobrino在西班牙語中是姪子的意思。這個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顧客在波丁餐廳內用餐。 (Dimsfikas/CC BY 3.0)
顧客在波丁餐廳內用餐。 (Dimsfikas/CC BY 3.0)

在十九世紀,波丁餐廳的底層進行了一些裝修。增加了一個有著金色木飾的彩繪入口,以及一個有著大窗戶和甜品櫃的展示區,裏面放著各種「油炸麵團、牛油酥皮、糖霜卷和牛油蛋糕」。

那時,波丁餐廳還不是一家正式的餐廳,而是一家小酒館。在西班牙,「餐廳」這個詞是指一些模仿巴黎風格的高級場所。

波丁餐廳在20世紀迎來了新的主人,也經歷了海明威經典之作《喪鐘為誰而鳴》(1940年)所取材的那場戰爭。岡薩雷斯家族在1927年買下了這家餐廳,本想要擴大它的規模,但西班牙內戰的爆發差點讓他們的計劃落空。

帶有波丁標誌的盤子(上圖),裝飾餐廳牆壁的畫作(下圖)。(上圖:Den C/CC BY 2.0;下圖:公共領域)
帶有波丁標誌的盤子(上圖),裝飾餐廳牆壁的畫作(下圖)。(上圖:Den C/CC BY 2.0;下圖:公共領域)

波丁餐廳烹製的美味乳豬。(Antonio González提供)
波丁餐廳烹製的美味乳豬。(Antonio González提供)

波丁餐廳在戰爭期間一直是軍人的食堂,直到和平降臨。在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歲月後,岡薩雷斯的三個兒子安東尼奧、何塞和卡洛斯接手了餐廳,讓波丁餐廳煥然一新。

他們將員工從7人增加到89人。並將餐廳從一層擴展到四層。他們仍然用傳統的方式烤著乳豬。波丁餐廳仍然保持著它的風格和氣氛。

那麼,經過了幾百年的歷史,是甚麼讓波丁餐廳保持著新鮮感呢?是甚麼讓它的顧客忠心不渝呢?

西班牙馬德里波丁餐廳的一張布置好準備待客的餐桌。(Maria Morri/CC BY 2.0)
西班牙馬德里波丁餐廳的一張布置好準備待客的餐桌。(Maria Morri/CC BY 2.0)

岡薩雷斯先生說,要讓一家餐廳長盛不衰,不只是靠禮貌和「歷史魅力」就夠了。更重要的是「保持品牌的烹飪特色」。

波丁餐廳的菜系源自卡斯蒂利亞和西班牙,他說,這是他的祖父Emilio González先生教給他的,他是一位非常有才華的廚師。

波丁餐廳的網站也說,提供優質的服務和使用高品質的食材也是成功的關鍵。

他們在網站上寫道:「餐廳每周,三到四次直接從塞哥維亞採買新鮮的乳豬,從西班牙著名的神奇三角區:塞普爾韋達-阿蘭達-里亞薩,採買羔羊。」

他們還寫道:「羔羊和乳豬都是在古老的木炭火爐裏慢慢而精心地烘烤的。」

你可能會覺得,這些都是廣告誇張的話。

但是,真相就在味道和口感上。所以,如果你在馬德里,你可以試試看在波丁餐廳找個位子,親自品嚐一下他們的烤羊肉。說了這麼多關於乳豬的話題,我們也許會跟你一起去品嚐。#

原文:‘World’s Oldest Restaurant’ Serving Suckling Pig Since 1725 Hyped by Hemingway—Still Fresh Today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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