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中國青年失業率達到21.3%,創歷史新高,中共國家統計局對此的回應是停止公布這項數據。此舉引起人們對北京竭盡全力壓制中國年輕人面臨經濟困境的關注。
《華爾街日報》8月18日報道,周二,中共決定暫停報告16至24歲人群的失業率,政府將此歸因於如何對待求職學生的問題,這是一種模式的一部份:北京通常悄悄放棄一系列數據,理由是數據質量不佳,然後等到大家都忘記了這些數據。然而,並不能解決問題,相反,它揭示了專制社會特有的東西:無法或不願意尋求真正準確和公正的統計數據。
香港科技大學教授Carsten Holz通過電子郵件對《華日》表示:「國家統計局有停止提供重要數據系列的歷史。」
「國家統計局的使命不是為公眾服務,而是為中國共產黨服務。黨發出的任何混淆官方GDP(國內生產總值)統計數據的來源,或停止不利的失業統計數據的命令,都將優先於專業統計實踐。」他說。
中共國家統計局曾以數據質量為由,減少了不同統計數據的發布。它減少了有關固定資產投資的信息,放棄公布國民收入的數據。如果沒有這些數據進行交叉核對,GDP統計數據的準確性就更難評估。
中共採取了一系列政策試圖解決青年失業問題,從允許街頭小販到僱用更多國家和省級公務員。削減數據會讓外界更難知道這些努力是否有效。
不發布數據無法掩蓋年輕人的不滿
不發布數據也掩蓋不了年輕人的不滿。儘管中共嚴格控制信息,但私營公司仍定期對中國進行民意調查。作為每日跟蹤調查的一部份,數據情報公司Morning Consult向中國受訪者詢問密歇根大學長期以來在美國提出的消費者信心指數相同的問題。
Morning Consult發現,中國年輕人的消費者信心最低,並且在今年夏天急劇惡化。相比之下,在美國,年輕人往往比年長群體對經濟更加樂觀,這種模式已經持續五十多年(儘管美國以年輕人焦慮著稱)。
中國一些年輕人非常悲觀。Morning Consult的民意調查顯示,1997年之後出生的中國成年人中,有22%預計會出現廣泛的失業和抑鬱症,而1980年之前出生的成年人中這一比例僅為7%。
由於中國房地產崩盤、國內消費疲弱和外貿低迷,建築業和製造業這兩個僱用年輕農民工的行業陷入困境。中國的科技行業通常會僱用許多技術型畢業生,但在中共監管機構長達一年的打壓之後,該行業的招聘速度也在放緩。
Morning Consult的研究科學副總裁Steffen Weiss表示:「在缺乏政府統計數據的情況下,像我們這樣的私人研究公司將繼續提供自己的指標來填補空白。」
在專制國家 統計機構缺乏政治獨立性
研究人員利用夜間燈光等替代信息發現,專制國家產生的數據不如民主國家準確。例如,俄羅斯在入侵烏克蘭後暫停發布許多統計數據,研究人員認為,其發布的數據低估了西方制裁造成的損害。
《華日》認為,在很多情況下,獨裁國家或者對統計數據的故意操縱,或者無能力獲得準確的數據。在專制國家,統計機構缺乏政治獨立性,使其工作容易受到操縱。通常這些機構一開始就不知道如何收集和報告可靠的經濟數據。
中國的勞動力市場統計數據長期以來一直被認為存在嚴重缺陷。例如,失業率不包括佔勞動力相當大比例的農村居民。三名中國經濟學家2013年一份評論得出的結論是,中國的失業率「幾乎毫無用處」。
「(中國的)青年失業率數據不可能是正確的。不僅僅是最近的,所有的。」美國追蹤中國經濟的研究公司中國褐皮書首席經濟學家史劍道(Derek Scissors)對《華日》表示,「中國沒有以合理的方式計算就業人數。」
北京已經暫停了一項表現不佳的指標。3月份,中共國家統計局停止發布消費者信心指數。當局還限制出境數據流,並突擊搜查盡職調查和專家網絡公司。
據報道,中共官員們還向經濟學家、分析師和其他評論員施壓,要求他們不要分享有關中國經濟的壞消息,迫使他們轉向「通脹疲弱」等委婉說法,而不是談論通縮風險。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律師被要求談論中國經濟如何「發展」,而不是正在經歷「不利的變化」。一名央行顧問告訴英國《金融時報》,(中共)監管機構「希望我們從積極的角度解讀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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