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因為眼紅台灣電視劇《華燈初上》大受歡迎,無線又急不及待模擬一套香港版,以80年代90年代日式夜總會作背景。看著一大班不同年紀的女演員,濃妝豔抹,誇張戰衣,重現大富豪與中國城的盛世,我沒有問題。看劇照,見到楊明,好像在復刻《古惑仔》的銅鑼灣揸Fit人,但氣質連《靚妹仔》的長樂街Peter仔也及得上,才支持不住。要看夜總會,我還是重溫《霓虹姊妹花》,好了。
《霓虹姊妹花》是1989年面世的電視劇,由藍潔瑛與梁佩玲扮演姊妹花。劇集受歡迎到一個地步,居然會在翌年開拍一套電視延續篇,還請來黎明接力,做愛上舞女的好男人。《停不了的愛》係好老土,但長青。
《停不了的愛》是1984年面世的港產片,劉德華做見習醫生,愛上由溫碧霞主演的舞女,為照顧妹妹與弟弟,才無奈下海,絕非貪慕虛榮類型。要拍類似題材,怎可能不拍時空設定在幾十年前?拍成現代版的話,就算大型夜總會還健在,劇情也不會有說服力。
或者一般普羅大眾沒有經濟能力去夜總會燒錢,《停不了的愛》之後,有一段時間,舞女電影好像穩賺不蝕,即使劇情來來去去三幅被,但只要加插少少床上戲,順道滿足一下觀眾見識夜總會的獵奇心態,票房總有保證。跟《晚九朝五》或《喜愛夜蒲》的原理,大同小異。比較知名的舞女電影,包括《應召女郎1988》、《星星月亮太陽》、《火舞風雲》,張曼玉與鍾楚紅像舞女穩膽,拖張敏、吳家麗等配腳,勁在連意想不到的馮寶寶或鄭裕玲也有份,鄭裕玲還因為《星星月亮太陽》當上金馬獎影后。80年代尾,做舞女很有前途。
不過,我最喜歡的一套,是1992年的《現代應召女郎》。老實說,事隔4年,劇情還是沒有甚麼變化,依然是為供男朋友讀醫所以做舞女,或者為了賺錢去外國留學所以接客,舞女之中,又必定有一個很講義氣的,今集由劉嘉玲負責。比較有新意,是馮寶寶扮演周慧敏媽媽,因為職業問題,被明星女兒嫌棄。偏偏,女兒發現娛樂圈充滿潛規則,不會比夜總會高尚。對《現代應召女郎》比較有印象,一來是大了幾歲,步入後青春期,那份好奇心變得更加膨脹。另一方面,當然是因為周慧敏。要知道,1992年,《感情的分禮》個MV還未出現,周慧敏在一個中學生的心目中,喜歡不喜歡也好,也是絕無僅有的純情玉女,連少少性感也不存在。突然視防線如無物,帶來的震撼感,對於完全不知道玉女為何物的一代來說,難以置信。
跟玉女一樣,舞女也漸被淘汰。附屬的舞女電影自然不能倖免。2007年出過一套《性工作者十日談》,之後再有《我不賣身,我賣子宮》,已經是完完全全另一回事。即使還是以妓女作主角,金碧輝煌已不再。要拍,可能只可以向《金雞》系列學習,搞笑為包裝,悼念才是主菜。換個角度反而可以考慮:1990年,《應召女郎1988》的導演林德䘵,別出心裁,開拍《香港舞男》,隨即捲起舞男熱,例如有過一套《與鴨共舞》,之後還有一套《雞鴨戀》,比MCU早生十幾年。事隔廿年,還有《鴨王》接捧。《鴨王》是現代進行式,《華燈初上》是過去式,某程度上,也反映了女權的提升,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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