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派「35+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案件,本月底開審。在原訟法庭階段申請法援的被告中,有一半提名的大律師,不被法援署接納。綜觀涉及《港區國安法》的法援申請,大部分被告提名的律師或大律師,都不被法律援助署(法援署)接納。署方解釋,在2021年年底「完善法援制度」的措施推行後,會直接指派律師予受助人處理刑事法援案件,只在特殊情況下,才接受把案件委派給被提名的律師;措施推行前,亦曾因不同原因拒絕受助人的律師提名。

法援署回覆本報查詢時,證實到目前為止,牽涉《港區國安法》的法援申請共有83宗,獲批法援的案件共有64宗,涉及被告最多的民主派初選「47人案」有26宗。民主派初選案26宗獲批的法援,有15宗在交付審判程序階段獲批,另外11宗在原訟法庭階段繼續獲批,涵蓋認罪與不認罪被告的案件。署方稱當中有4名受助人的法援證書,在交付到原訟法庭前已被取消。

涉國安法案件 33宗申請指定大律師 法援拒25宗

按慣例,法援申請人可向法援署提名一名指定的大律師和一名律師與訟,但署方不一定接納。法援署回覆本報查詢提供的數據顯示,在涉及《港區國安法》64宗獲批法援的申請中,有33宗申請人曾提名大律師,當中七成半(25宗)不獲法援署接納。至於曾提名律師的有31宗,逾半(17宗)不獲法援署接納。

當中民主派初選案到原訟法庭階段,5人的大律師提名不獲接納,另外兩人指定大律師獲批,4人沒有提名大律師。

至於其他涉及國安法案件,38宗獲批法援中,有18宗曾提名大律師及律師,法援署不接納14宗的大律師提名,不接納律師提名則有12宗。

64宗獲批牽涉《港區國安法》的法援申請情況:

(64宗獲批牽涉《港區國安法》的法援申請情況)
(64宗獲批牽涉《港區國安法》的法援申請情況)

 

《明報》本月16日報道透露,其中一名獲批法援,但不獲批指定律師的被告,是「47人案」中不認罪的前社民連立法會議員梁國雄。其妻子陳寶瑩引述法援署以接案限額已滿為由,否決梁提名合作多年、較熟悉憲法和人權法的律師,梁國雄終要轉用署方指派的代表,認為「有點不公道」。

對於陳寶瑩質疑署方的決定,令梁得不到最佳服務、不公道的指控,法援署回應基於《個人資料(私隱)條例》及《法律援助條例》限制披露個人資料的規定,未經有關人士或當事人的同意,不能披露個別申請人或申請個案的任何資料。

法援署:「完善法援制度」前亦曾拒律師提名

法援署表示,一般而言,在委派律師的過程中,會根據既定準則,包括相關律師所接辦法援案件的數目、累積收取的費用、過往的工作表現、工作經驗,以及案件的聆訊時間是否能與已接辦的其他案件配合等,從名冊內揀選律師處理法援個案。

法援署強調,即使在2021年年底「完善法援制度」的措施推行前,該署在委派外委律師或大律師接辦刑事法援案件時,受助人的提名只是眾多考慮因素之一。該署曾因不同原因拒絕受助人的律師提名,包括該律師還未申請加入名冊內、有關律師接辦法援案件的數目已超越上限、累積收取的費用超越上限、過往的工作表現欠佳、未能符合最低工作經驗要求,以及時間未能與已接辦的其他案件配合等。

在措施推行後,法援署會直接指派律師予受助人處理刑事法援案件,並只在特殊情況下,才接受把案件委派給被提名的律師。例如該律師是否曾在較初級的法院就同一案件代表受助人、或案件的性質特殊或較複雜等。署方補充,交付審判程序獲委派的律師和大律師,一般會繼續沿用在原訟法庭案件。

根據現時法援刑事案律師和大律師接辦案件的限制,除非獲該署首長級人員批准,一般而言律師限過去一年接辦25宗,或收取的法律援助費用達75萬元(以先出現的情況為準);大律師限過去一年接辦25宗,或收取的法律援助費用達150萬元(以先出現的情況為準)。

2021年改革法援制度 變相設立「官派律師」

翻查資料,2021年6月,李家超就任政務司司長後,與法援署和行政署人員展開「檢討及改善法律援助制度的運作和執行」工作。當時有親共聲音指法援被「濫用」,又有少數律師「壟斷」案件,建議廢除現行受助人提名法援律師的安排、只向勝訴機會高的司法覆核案件批出法援等。

當局最後決定,日後在刑事案中,法援署會直接委派適合的大律師或事務律師。

大律師公會當時曾經指出,改革法援制度後,律師和被告之間未必互相信任,可能因此不全面透露案情,擔心相關改革有機會影響司法公正。

港大學生會法律學會當時亦批評法援署署長直接指派法律代表予申請人,省卻申請人先行提名法律代表的程序,並只在特殊情況下才接受提名法律代表,刑事案件法援申請人將陷入「被迫接受署方指派的法律代表」和「無力自行聘請法律代表」,批評修改生效後將會與平等原則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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