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深夜,中共軍方突宣布對台進行多兵種軍演,台旋即偵獲57架軍機擾台,其中28架逾越台海中線。這是中共兩周內第2次對台進行實戰化演練。台海緊張局勢加劇。

或許巧合。1月9日到14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開展「歐美五國之行」,讓日本進入軍事外交的高光時刻。

首站巴黎,岸田大講「東海和南海單方面武力改變現狀的企圖越演越烈,安全環境日益緊張」,馬克龍同意「維護台灣海峽和平與穩定」,雙方將「共同應對中國(中共)的挑戰」,加強兩國在亞太地區安全事務上的夥伴關係。

在意大利,日意關係升級為戰略夥伴,日英意三國攜手共研第六代隱形戰機F-X,這是日本首次與美國以外國家進行此類合作。

在英國,兩國簽署「軍隊相互准入協定」(RAA),這被稱為是日英兩國過去一個世紀以來達成的最重要防衛協定,也是和歐洲大國達成的首個RAA。

在加拿大,雙方宣示深化雙邊關係,將在保障經貿能源安全和防務合作上採取更積極的協同行動,以應對中共的挑戰(加拿大最近出台的印太戰略,將中共視為「日益具有破壞性的全球大國」)。

岸田此行的重頭戲是終點站美國。此前,已有兩撥人「打前站」。

一是日本經濟產業大臣西村康稔1月5日起為期10天的訪美行程。西村康稔先後與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貿易代表辦公室代表戴琪、國土安全部長、能源部長等等會談,商討如何擴大經濟安保領域合作,並就擬由G7探討中共「經濟脅迫」的遏止辦法達成一致,就加強網絡防禦合作達成共識,加強能源安全合作。日美兩國將在半導體、生物科技、人工智能、量子計算等重要新興技術領域展開合作,就半導體對華出口限制展開磋商。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日美就「供應鏈中的人權和國際勞工標準問題」簽署了一份合作備忘錄,確定聯手成立一個「促進供應鏈中的人權和國際勞工標準的工作組」。日方應會將其提交至七國集團峰會共同討論,為西方主要工業國家一起共同發起人權合作鋪平道路。這表明,中共與西方的人權對抗,已經不再停留於意識形態競爭,而是將其滲透到國際貿易和供應鏈建設中,影響深遠。

另一撥「打前站」的是日本外相林芳正、防衛大臣濱田靖一。1月11日,兩人與美國外長布林肯、防長奧斯汀舉行「2+2」會談。會後的聯合聲明指出,美國和日本將推進雙邊現代化行動,以建設「一個能夠增強威懾力的更有能力、更加完整、更為靈活的同盟」。雙方並概述了遏制中共在東中國海和台灣周邊地區日益加劇的軍事威脅的行動,包括重組駐沖繩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部隊的計劃以及在太空和先進軍事技術領域合作的新協議。

1月13日,拜登在白宮迎接岸田。大家知道,日本去年底通過新版《國家安全保障戰略》等安保三文書,軍事戰略大轉變,將擁有可攻擊敵方導彈基地的「反擊能力」,大幅增加軍費(目標是2027年佔GDP的2%)。而美日合作對抗中共的方式自此有顯著的調整,日本將承擔更多的責任,美日同盟從「美國主攻、日本配合」開始轉向「雙劍合璧」。

這次美日峰會,從某種角度講,可視為美國對日本防衛政策重大改變的背書。拜登表示,與岸田的會面是美日同盟中的一個「非凡時刻」,兩國關係從未如此密切。美國全面、徹底、完全地致力於兩國聯盟,強烈支持日本的防衛,會動用所有力量,包括核能力,來保衛日本的安全。岸田則說,日美正在面臨近代史上最具挑戰、最複雜的安全環境。日本決定從根本上加強防禦能力,包括擁有反擊的能力,新的防禦態勢將確保地區和平繁榮。

峰會之後,岸田去到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級國際問題研究院演講,題為「日本在歷史轉折點上的決斷」,成為這次「歐美五國之行」的點睛之筆。

演講中,岸田將與中國(中共)的關係視為至關重要的三點之一。岸田說,「一個根本的問題是,中國(中共)對國際秩序的看法於我們不同,而在這之中,有些東西是我們永遠無法接受的。」日本怎麼辦呢?

第一,「日本美國和歐洲必須一致行動」;第二,「我們需要中國(中共)遵守既定的國際規則並做出戰略選擇,即它不能也不會一違背國際規則的方式改變國際秩序。這是一個長期努力。」第三,「在這樣做的過程中,我們絕不應該接受任何以武力單方面改變現狀的企圖。」(暗示堅決反對中共武統台灣。)第四,「應該加強我們的威懾力,同時於中國合作。」

由此,我們看到了日本一個清晰的反制中共的戰略框架:以日美同盟為基軸,以七國集團為中心,加強志同道合國家之間的團結(也就是基於共同價值觀上的大聯盟),擴展、深化與發展中國家的關係(抗衡中共的影響力),在威懾力的基礎上與中共合作,目的是使中共不得以武力挑戰國際秩序。

大家知道,對於日中關係,日本曾有「戰略互惠關係」的說法,但是,岸田政府現在的提法是「建構建設性且穩定的日中關係」。這是日本對華戰略的一個根本性調整,也算是日本的戰略清晰吧。如果說2021年日本與中共已經撕破了臉,那麼今天日本已經對中共戰略攤牌了。

在演講中,岸田說:「在一個日益分裂和混亂的國際社會中,重要的是我們要問自己,我們是誰。」這的確是個好問題。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能使一個國家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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