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在中國大陸新經濟數據出爐以後,不少中國網民發出感慨。

中國的富人正在打算移民海外,而一些無法「潤」(run)出國的白領階級,面對不確定的經濟前景,正在節衣縮食。中國經濟第二季度同比僅增長0.4%,遠低於預期。

本來據有優越感的中國的白領階級消費者,為了適應更艱難的經濟時期,正在掀起一股新的熱潮:用大幅折扣,來購買即將過期的食品和飲品。

《金融時報》報道,根據公開紀錄,在過去一年內,中國大陸新註冊了119家專門經營即將到期商品的企業,而在過去的10年只有92家這樣的企業。

自2020年1月COVID-19疫情爆發以來,經營折扣商品的公司好特賣(Hotmaxx)擁有約500家門店,並計劃到2025年再開設4,500家門店。「嗨特購」打出「全場1折起」的標語,成立一年間開出近200家門店,近一半門店集中於北京。和好特賣、嗨特購集中一線城市不同,「巡物社」創立於河南,半年內開出了40多家門店,主要分布在三四線城市和縣城。

同時隨著即將過期食品需求的增長,這種「臨期食品」產業呈現出新的發展業態,並出現了一批快速增長的線上「盲盒」(盲盒,又稱盲包,是指消費者不能提前得知具體產品款式的盒裝商品,具有隨機的屬性。)平台。商家將當天剩餘的食品以極低的折扣價或者盲盒的形式,進行線上銷售,迅速吸引了學生和白領群體。雖然顧客購買的都是當天賣剩的食物,但性價比讓很多人非常滿意。

《金融時報》報道,廣州諮詢公司艾媒諮詢集團(iiMedia)首席研究員Zhang Yi表示:「數量驚人的白領依靠快過期食品維持生活。」艾媒去年底調查了1,600多名購買即將到期食品的買家,發現三分之二的受訪者每月收入超4,000元人民幣——艾媒認為這是中低收入的分界線。

據北京市統計局的數據顯示,5月零售額同比下降了約26%,而上海零售額下滑37%。國內疫情呈現局部散發的趨勢,未來的不確定性,讓大部份人開始將銀包看緊,考慮必要性和性價比。

《金融時報》報道,上海的保險經理人Jane Lu現在每月花費600元人民幣購買即將過期的進口飲品,這些飲品在普通商店的價格會超過1,000元人民幣。32歲的Lu說,面對清零政策和房地產危機,她的收入不穩定,「無論我賺了多少,我都會儘可能地節衣縮食。」

艾媒調查顯示,薯片、牛肉乾等保質期長的零食尤其受追捧。其它受歡迎的商品包括接近保質期的乳製品和速食品。

「消費者希望購買快過期的食品,因為這些產品質量好但價格便宜」,總部位於上海的諮詢公司中國三月研究 (China March Research) 負責人Shaun Rein說,「目前,人們希望儘可能多地存錢。」

大陸搶購即將過期食品熱潮背後的另一個因素,是在中共嚴格的疫情封鎖下,工廠和分銷商急於疏散高庫存。

《金融時報》引用北京一家打折食品店老闆David Wang的話說,他在北京4月份禁止堂食後,以20元人民幣的價格從一家全球快餐連鎖店購買了5,000個保質期不到一周的蛋糕,這是正常批發價的一半。王先生以30元銷售,三天內就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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