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和烏克蘭在邊境上的武裝對峙,俄羅斯大軍壓境,已經到了讓全世界神經緊張的地步。2月16日是拜登政府和西方情報機構預測的俄羅斯開始對烏克蘭行動的日子,他們甚至連發動攻擊的時間都預報出來了,是凌晨三點。如果下一次世界級的大戰真是可以這樣精準的預測,這也會創下人類歷史的記錄。許多人因為這一預測甚至感到躍躍欲試,「終於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一場世界大戰了!」烏克蘭當地時間的16日凌晨三點過去了,俄烏邊仍然是靜悄悄的。
雖然俄羅斯聲稱部份的訓練裝甲車隊撤離了,但美歐的情報機構則聲稱不是這樣,北約也在懷疑,俄羅斯是否真的撤軍。烏克蘭總統說,沒見到撤退的跡象。美國情報機構甚至說,俄羅斯不但沒有撤兵,還增兵七千。
許多分析家並沒有真正了解俄羅斯大軍威脅烏克蘭的原因,他們以為是因為俄羅斯和烏克蘭的領土糾紛,是克里米亞半島危機的延伸;或者是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區域佔多數的俄羅斯人的分離主義傾向,以及烏克蘭政府在東部地區對俄羅斯裔人們的強硬手段。這些都是可能導致俄羅斯再次軍事侵犯烏克蘭的原因。德國總理朔爾茨會見普京,普京說:俄方無意發動戰爭。普京說的是真話嗎?他的確可能說的是真話。
筆者認為,俄方可能確實無意發動一個佔領烏克蘭、奪取烏克蘭領土的戰爭。但普京另有所圖。2022年1-2月的這次俄羅斯軍力在烏克蘭東部邊境的快速集結、迅速增兵,並達到可以佔領基輔、推翻烏克蘭政府的能力,實際上是因為普京看到了烏克蘭加入北約的現實的可能。因為烏克蘭已經成為北約戰略夥伴級的觀察員,接納烏克蘭也已經列入北約的議事議程。烏克蘭在波蘭、捷克、波羅的海三國之後加入北約,讓北約的東部前沿直達俄羅斯的西部邊境,已經成為可望也可及的可能。普京的真正意圖,筆者認為,不是佔領烏克蘭的領土,而是要迫使烏克蘭不加入北約。普京可能的謀劃,是用閃電戰的方式攻下基輔,推翻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總統的政府,然後扶持一個親俄羅斯的、拒絕加入北約的新烏克蘭總統,然後俄羅斯就可以迅速撤兵。這,才是俄羅斯的真正意圖。
正如普京在與法國總統馬克龍會談後,雙方在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所表示的,烏克蘭加入北約後,俄烏一旦再發生領土爭端,將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俄國的軍力與北約在常規武器上差別很大,俄羅斯可能最後必須動用其核武器,將世界引入核戰爭的危險。也就是說,如果筆者上面的判斷沒錯,除非烏克蘭公開或私下作出承諾,撤回加入北約的申請,俄羅斯大軍壓境、保持壓力的做法不會鬆懈。俄羅斯不會在得不到這樣的承諾之前撤兵,俄羅斯入境侵略的可能性,仍然非常的大。俄羅斯避開16日的日期,可以說是故意的讓美國的情報機構蒙羞、丟人現眼,但俄羅斯仍然沒有撤軍,反而增加兵力,也可以隨時隨地的發起攻擊。
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雖然曾經指責其一位駐外大使發表的、應該撤出加入北約的申請以避免被俄羅斯侵略的言論,並說明加入北約已經列入了烏克蘭的憲法。但據說澤連斯基總統後來對此又有所鬆動,所以不排除烏克蘭政府在加入北約事件上猶猶豫豫的立場可能會改變,再度出現朝三暮四、左右為難的局面。畢竟,在俄羅斯佔領克里米亞之前,烏克蘭民眾對於是否加入北約,當時是游移不定的。俄羅斯武裝侵略並佔領克里米亞,使烏克蘭民眾對加入北約有了共識,多數人希望加入北約,傾向於此的政治家還把它加入憲法、成為國策。但在俄羅斯目前的超高壓之下,在大兵壓境、歐美國家完全不承諾出兵幫助的情況下,烏克蘭人還會那麼堅定的與西方聯盟、正面面對俄羅斯嗎?這可能是一個烏克蘭人、俄羅斯人、美國人、歐洲人都不那麼確定答案、一個懸而又玄的命題!
本文姑且不談俄羅斯和烏克蘭歷史上的恩恩怨怨,和斯拉夫人之間或戰或和、分裂和統一的長久歷史,僅僅從當前國際地緣政治的角度看,俄羅斯和烏克蘭的衝突,與其說是北約東擴的問題,還不如說是北約在後冷戰時期自身定位不明所造成的問題。北約定位不清晰,戰略的敵人不明確,對真正的敵人的認識不足,才導致與俄羅斯的對峙,和對俄羅斯意圖的不理解,從而給當今的國際社會留下這個戰爭的巨大陰影。
普京曾經直接對北約喊話,問為甚麼在華約已經解體的情況下,還要繼續維持北約?北約各國的領袖們,從北約秘書長到美國總統,對此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完全的沒有清晰的回答。沒有回答,或者不能回答的原因,是因為北約自身的立場和定位不明。而為甚麼北約的立場會不明晰呢? 實際上是因為北約成員的各國,都沒有徹底的反擊世界共產主義的意志和決心,沒有重新定位、決意打擊中共政權的堅定意志。
北約當初是為甚麼會成立的呢?北約成立的初衷,是為了應對前蘇聯和東歐的共產主義政權的威脅。而現在,如果共產主義的威脅不是來自前蘇聯和東歐各國,而是來自另外一個、更大的、人口更多、經濟實力更強、同樣具有大量核武器的共產黨政權,那麼,北約的戰略定位,北約的防禦方向,北約的打擊目標,是不是都需要重新設置呢?
北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的格言,是「不受拘束的思想」。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同盟,目前有30個成員國,幾乎可以說是地球聯軍可以派出的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其文職的秘書長,是前挪威首相延斯·斯托爾滕貝格(Jens Stoltenberg),其軍事委員會主席,是英國皇家空軍的斯圖爾特·彼奇上將;其歐洲盟軍最高司令,是美國空軍的托德·D·沃爾特斯上將;其最高指揮官,則是法國空軍的安德烈·拉納塔將軍。
這樣一個奇怪和多頭的指揮控制系統,不免讓人生疑,萬一打起仗來,這軍委主席、盟軍最高司令、和最高指揮官之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關係呢?三個軍頭之間,會怎麼樣協調、會如何指揮、發號施令?我們平民百姓大概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反正各大國之間他們都不擔心這個問題。還有,北約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以北約的名義真正的去打過仗,所以打起仗來怎麼指揮的問題,恐怕還從來沒有需要認真的考慮。但就從這個三足鼎立的指揮系統人們不難看出,這裏有極深的、美英法三國之間複雜的政治角力在其中。
回到北約成立的初衷,它是美國馬歇爾計劃在軍事領域的延伸和發展,是美國、英國和法國為首的歐洲的防務體系。1949年《北大西洋公約》在美國簽署後,北約正式成立,其宗旨就是為了與以蘇聯為首的東歐共產主義集團相抗衡。《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規定,一旦確認一個成員國受到攻擊,其它成員國將作出即時的反應。該條款的理解,是各國部隊將自動參戰,並不再需要各國議會的參戰授權。這個所謂的「集體自衛權」,正是俄羅斯擔心烏克蘭一旦加入北約以後所具有的。假如烏克蘭加入北約,而俄羅斯入侵克里米亞,那時美國、歐洲的海空軍都會介入,俄羅斯就不可能有效的佔領克里米亞半島。而俄羅斯要進一步介入烏克蘭,「保護」烏克蘭東部俄羅斯人聚集的區域,也就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當蘇聯共產主義政權解體、華沙條約組織(華約)宣告解散時,北約當時的自我定位,是「地區性的防衛協作組織。」進入20世紀90年代,歐洲的政治和安全形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北約面對的議題從過去的軍事威脅擴散,轉到全球恐怖主義、能源安全、全球暖化、疾病、網絡攻擊和大規模殺傷力武器擴散等各種問題之上。
按理說,冷戰之後,蘇東波瓦解,北約對俄羅斯的戒備應該有所減少。「北大西洋合作委員會」的成立,應該化解了俄羅斯的潛在威脅才對。但事實看來並不是如此。1991年12月,北約首創成立了由北約國家、前華約國家、獨聯體及波羅的海三國組成的「北大西洋合作委員會」。1994年1月,委員會在布魯塞爾舉行的首腦會議通過了同中歐、東歐國家和俄羅斯建立和平夥伴關係的方案。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美歐和俄羅斯對彼此的懷疑和猜測,並沒有因為這些「和平夥伴關係」的建立,而有所減低。而「歐洲北大西洋夥伴關係委員會」的成立,和北約第一輪的東擴,就證實了這一點。1999年,波蘭、匈牙利、捷克三國被接納為北約新成員國。北約第二輪的東擴,2002年在捷克首都布拉格的北約峰會,接納了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羅馬尼亞、保加利亞、斯洛伐克、斯洛維尼亞七國。2009年的第三輪東擴,讓阿爾巴尼亞和克羅地亞也加入北約。如果北約實現第四輪東擴,就可能會加入烏克蘭、芬蘭、和瑞典等國。這也正是觸及了俄羅斯的神經、導致當前俄烏危機的導火線。
北約的批評者當然很多,但大多是因為不同的立場和理由。法國總統馬克龍2019年11月說「北約正在腦死」,認為它已經沒有太多的功能。盧森堡外長讓·阿塞爾博恩公開支持馬克龍的說法,指責美國「利用北約獲取自身利益」。土耳其近年來也持同樣看法,並且在俄制和美制防空武器問題上拆台北約。德國聯邦議員、左翼黨議院外事務代表亞歷山大∙諾伊說,美國和土耳其是「北約的掘墓人」,將這組織完全當成自身利益的「背書機器」,「歐洲沒理由繼續維持這種無利益的組織。」
解散北約的左派勢力如法國總統馬克隆、阿塞爾博恩、諾伊等人,顯然是非常錯誤的。他們沒有意識到北約存在從其開始時就存在的必要性,和北約如今繼續存在的必要性;他們忽略了共產主義仍然在世界作亂,魔鬼在統治我們的世界,他們忽略了中國的共產主義政府仍然在世界範圍內危害世界。特朗普總統實際上是在真正的挽救了北約,他的「美國花了太多錢保護歐洲盟友」的觀點,被越來越多的美國國會議員們接受和支持。特朗普要求北約成員國提高開支、達到約定的水平,也具有完全的合理性和正當性。北約每年預算25億美元,美國此前獨家承擔22%。經過特朗普的努力,從2021年開始,美國和德國各自負擔16%,而其它國家也同意在2024年達到軍事支出佔GDP的2%的目標。
當然,西方社會和東歐國家對俄羅斯的戒心不是沒有理由的。俄羅斯民族的擴張,使得俄羅斯國土面積達到1700萬平方公里,而排在其後的加拿大、中國和美國都未超過1000萬平方公里。在俄羅斯的歷史上,蘇聯時期的國土是2200萬平方公里;沙俄時代,1917年十月革命前,國土面積是2300萬平方公里。而這一切的開端,亦即現在俄國的前身、16世紀初的莫斯科大公國,面積才不過40多萬平方公里,還是一個四面不鄰海的內陸小國。「沙王」時期,沙俄的面積也不過280萬平方公里。
但是,雖然有人會強調普京有克格勃的背景,其政治手段也非常的強硬,但無論如何,俄羅斯已經不再是一個共產主義國家,不是一個由共產黨統治的政權。實際上,俄國共產黨的活動也受到目前俄羅斯政府的極大的抑制。對西方來說,的確不能從意識形態的角度去看待和對待俄羅斯。德國總理舒爾茨在克里姆林宮與普京會談後在新聞發布會上說,「可持續的安全不能對抗俄羅斯,而只能與俄羅斯一起建立。」這應該是西方一個比較務實和正確的看法。
被提名為下一任美軍中央司令部司令的美國陸軍中將庫里拉二月在國會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聽證會上表示,如果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那會讓中東地區更加不穩定,而中東地區絕大多數國家都與北京簽署有戰略協議,因此美國必須能夠在中東地區對抗中共。埃里克.庫里拉(Lt. Gen. Erik Kurilla)中將目前是美國陸軍第18空降兵團指揮官,他已在今年一月份被提名晉陞上將和美軍中央司令部的下一任司令。這是美國軍方對美國的真正威脅、對中共有更準確的認識,這樣一個優良的體現。
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曾表示,俄羅斯與中國不認同自由民主,試圖剝奪民主國家選擇未來的權利,因為「他們想要一個可以決定小國未來的世界」。斯托爾滕貝格的言辭不無道理,但他應該把中共和俄羅斯區別對待,不需要把中俄兩國綁在一條船上。綁架俄羅斯、收買俄羅斯、用能源和軍火購買捆住俄羅斯為中共的利益服務,是中共的一貫策略。但是,雖然俄羅斯和普京也會跟中共聯盟,但俄羅斯對中共仍然持有高度的戒心,也保持適當的距離。西方社會從戰略的角度應該做的,是離間中共和俄羅斯,化解中共捆綁俄羅斯和俄羅斯捆綁中共抗拒西方的企圖,把中共剝離出來,單獨的打擊中共,才能徹底的完成北約對抗共產主義的使命。
拜登曾經在白宮向俄羅斯公民喊話:「美國和北約對俄羅斯不是一個威脅。烏克蘭也不是。美國和北約在烏克蘭都沒有導彈,也沒有計劃把導彈放在那裏。我們的目標不是俄羅斯的人民。我們不想破壞俄羅斯的穩定。」如果真是這樣,為甚麼不把俄羅斯從美國的戰略對手的名單上撤下去,把中共政權換上去呢?
有分析家認為,西方世界應該拉俄國加入北約。雖然這是一個石破天驚、讓人瞠目結舌的大膽建議,不過在筆者看來,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有遠見、突破一般性思維的戰略設想。世界共產主義政權,從前蘇聯開始,到蘇聯豹死猶留一襲皮,這個皮被中共披上了,成為最後的共產主義政權。北約的使命,並沒有完成,而正因為沒有完成的使命,變成了如今對峙俄羅斯的工具。俄羅斯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說還是共產主義的政權,俄國社會可能還有共產黨遺留下來的痕跡,但俄國的確不是一個共產主義的國家。事實上,普京政府也在全力打擊俄國共產黨的殘餘勢力,雖然俄共的殘餘勢力仍然在俄羅斯垂死掙扎。
從國際戰略的角度看,美國和西方社會需要重新審視其跨大西洋和跨太平洋的戰略,北約應該繼續的、徹底的實現其成立時期的的初衷,把對抗共產主義的威脅進行到底。北約的「東擴」應該跨越俄羅斯平原,超越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和遠東部份,而應該將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軍事集團的目標,直接的指向世界上最後、最大、最邪惡的共產主義政權—-中共政權。任何與中共結盟、壯大中共的力量,都應該是北約新的敵人。也因此,北約理應正式而有力的回應普京那個尖銳的問題,北約也應該重新定位,變成剿滅人類最後的共產主義政權的強大軍事力量。#
(作者為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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