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緬甸接釀的瑞麗市抵邊村因疫情近7個月來持續封村,村民無任何收入,以至生活陷入困境,政府亦沒有補助與支援,村民陷入崩潰的邊緣。11月2日、3日,猛卯鎮屯洪村、賀悶村都發生村民聚集村口,要求解封、要求補助與支援的抗議活動。
近日,瑞麗前副市長戴榮里發文呼籲救救瑞麗,該事件才讓外界了解到瑞麗民眾的生活狀態,半年多的封閉管理,令數十萬人逃離瑞麗,而留在瑞麗當地的村民生活陷入絕境。
當地政府並未因外界的關注以及村民在網上的呼救聲音而改變防疫政策,徹底解決村民的疾苦,而是變相地變本加厲進行封控,特別是抵邊村民被嚴控的現象未有任何改變。
抵邊村村民被禁止出村 陷入崩潰
賀悶村開溫泉旅館的老闆陳明(化名)對大紀元記者說:「(前副市長事件之後)我並不覺得有甚麼改善,我只覺得(政府)是變本加厲,把卡點管控得更加嚴,嚴到剛開始的第一天,守卡點的工作人員直接跟村民吵架,就是不讓出了。甚麼事都不給你出,你要去開放行條,等審批。」
陳明稱,之前有特殊的事情跟村長說一聲還可以放行出去一會,現在是完全不可以了。
8月份離開屯洪村在市區經營珠寶店的劉軍(化名)向記者透露,屯洪村一直沒有解封,網格員、外賣員、超市員工以及政府工作人員都可以正常進出,唯獨老百姓不可以,「所以說老百姓就已經是崩潰掉了」。
抵邊村民群起抗議 要解封、要生存
瑞麗自3月底疫情爆發後,一直在採取封城、居家隔離、酒店自費隔離等政策。當地工廠亦停工、商業停業、貿易停擺,使瑞麗村民生活面臨巨大的壓力,對於抵邊村民更是嚴上加嚴,讓村民們的忍耐已到極限。
11月2日,大約二百餘名屯洪村村民來到村口,手舉著自己打印的「我們需要支援」、「我們需要補助」的紙質標語,進行抗議。
屯洪村村民李女士11月3日對大紀元記者表示,昨天(2日)現場大概有兩百多人,有警察到現場,沒有起衝突,但是警察全程進行了錄像。
「昨天不讓我們出去,我們就想出去,他們政府找網格員給我們守著,守得死死的,政府也不給我們解決吃穿問題,我們就到村口去說,我們要生活。」李女士說。
據了解,抗議活動一直持續到晚上6時許,下午副市長、政法委書記到過現場,李女士透露,村長在現場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副市長和書記到了以後答應村民三天之內解決問題,今天(3日)村口還是有網格員守著。
李女士表示,之前在嚴管期間,村民是家家貼著封條封閉14天,一直沒出過大門。現在封條撕下來了,但是也未徹底解封,只能在村裏活動。村民在村裏無事可做,無任何收入來源,只能是訂購蔬菜解決溫飽。
「村民真的在裏面待不住了,因為將近快一年沒有收入了,給我們封得死死的,現在正常生活還沒有恢復,我們都是慢慢熬著,熬到昨天不是爆發了嘛?」李女士說。
大紀元記者致電瑞麗市政府宣傳部,對於抵邊村村民抗議的最終解決方案進行了諮詢,接電話的一位女工作人員聲稱自己不清楚此事,讓記者以報道為準。記者要求負責人接電話,這名工作人員與旁邊的人進行了溝通,最後以負責人不在為藉口,也拒絕提供負責人的聯繫方式,將電話掛斷。
屯洪村村民的抗議也傳播到其它村。11月3日,賀悶村村民也到村口討說法。
陳明表示,大約中午12時許村民開始在村口聚集,沒有橫幅,沒有口號,當時村長也在現場,也解決不了甚麼問題,只是把村民的訴求記錄一下。
賀悶村另一位村民王亮(化名)透露,下午村民從村口轉移到村裏開會的地方(公房),繼續提出訴求,維權活動最後沒有甚麼明確的結果,村幹部只是同意把村民的意見向上面反映,讓大家等待結果。
「今天大家只是(表示)想出寨子,去賺錢,需要向領導各個部門要個說法,大家都希望領導出來講話,但是沒一個人能管,沒人管,沒人解決。」王亮說。
陳明則表示:「我們這邊村口在管控著,不給進出,限制了(村民)自由。政府這方面從七月份到現在,(村民)拿到手上的只有一千塊錢,還有一袋二十斤的米和油,村民是沒有任何的經濟收入。」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就是想讓我們自由出入而已。讓我們能生活更方便,想辦法有一點經濟來源,讓我們好活下去。」
抵邊村民遞訴求 村民滿腹苦水無處訴
據悉,屯洪村村民將11月2日的維權活動整理了一份《關於屯洪村民小組11.2事件的情況報告》,整個報告講述了維權的過程,同時附上了多達21項的訴求,這些訴求代表著所有抵邊村村民的心聲,村民將此報告遞交給了相關官員。
報告中列出了抵邊村民出行難、就醫難、就業難、求學難、村民受歧視等等問題,村民向政府提出每人每月給予2000元補助、銀行貸款延期、離瑞隔離費用政府負擔一半、村口村民自己值守等訴求。
目前抵邊村由於長達半年多的封控,更由於地理位置影響它們都被劃為防疫黃區,封控更加嚴格,村民無任何經濟收入來源,但是村民們的按揭、車貸等等壓力已經壓得人無法生活下去。
賀悶村村民大多都是以經營溫泉客棧為生,因為疫情已無客源,陳明向記者透露,他的旅館從去年開始到現在基本上沒怎麼營業,沒有顧客來,「只能是靠著自己有一點積蓄,然後就在村子裏面買青菜就這樣過下來了,就只有是填飽肚子。」
陳明表示,賀悶村今年根本沒有確診病例,這樣一刀切的隔離政策讓他們無法接受。「我們這邊又沒有疫情,所有的疫情都不知道源頭在哪裏。政府查了四五個月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是政府的問題?還是官員的問題?」
「現在最艱難的就只有每天想著去哪裏找錢買菜吃,人最難的不就怎麼想著活著嗎?沒有自由也就算了,沒有經濟來源。接下來怎麼活著,也還有一大筆支出要面對著。」
王亮大學畢業後在外面闖蕩了幾年,今年一月份回到家鄉,本打算在家鄉重新發展,沒有想到遇到了疫情,讓他非常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向記者述說著:「我們的生活像是傀儡,起床,到晚上閉眼,你能做甚麼?啥也做不了,除了每天吃點飯,然後隔兩天排隊做核酸,每天被管控在寨子裏,不得出門。」
「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抑鬱了,新冠可怕,但是沒收入才更可怕,我覺得我那麼堅強,比其他村民稍微好點,沒有小孩要養,但有老人要養,都要崩潰了,擊垮了。我只能說後悔回來了,瑞麗不是個好地方,看錯了,地方越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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