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胡正軍先生3月15日在Twitter上展示全家存款僅餘900多元,家裡有生病的老人、瘋子和9歲的兒子;胡先生帶領他們全家上視頻對中共政府鄭重地說:你們不要以為我媽媽沒有精神壓力。兒媳婦跑了,她一個半身不遂的老人,拖著病體照顧9歲的小孫子,不知道能活到哪天,她死了怎麼辦;你們不要以為我兒子沒有精神壓力,我兒子長期沒有媽媽,老師跟他說話,他都自卑不敢回答;我被刑訊之後,患上了精神疾病,雖然吃藥控制,病情依然沒有明顯好轉,我每天臨睡前3、4個小時都在想著刑訊我的那個XX(公安),那些人怎麼施害於我⋯⋯

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在這樣的精神和生活的雙重壓力下,鐵人都支持不住,更別說我們老弱病殘的一家了。公安還要求我們對遺棄我的妻子去上訪,我們一家瘋的瘋,殘的殘,小的小⋯⋯我們怎麼去上訪!我們這一家走到末路了,窮途末路了。我們家買好老鼠藥了,每個人都心甘情願的去要求死,沒有人去強迫的,吃了之後我們就去黨政機關,死在黨政機關門前,我們死也要死在黨政機關門前!不要以為我們是嚇唬⋯⋯這一切我們一家拿命來換,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們全家以死亡來換公道的過程,會在Youtube頻道上直播。
另外,給大家看一下這是街道的,社區工作站的工作人員,向我確認的我的訴求,兩個訴求;一個是張玉梅(妻子)回來照顧家庭,另一個是賠償我...

胡正軍的視頻牽動著網民的心,本報記者3月16日中午打電話給胡先生,電話接通了...

胡正軍:家裡的情況很困難,沒有辦法,才腆著臉在Twitter上向大家求救的,真的不願意這樣做呀!不願給大家增加負擔!我現在不能自己自食其力,感覺自己活得就像蟑螂一樣;確實有這種情況呀...

記者讓他千萬別做傻事,並問他是受了怎樣的刺激呀?

胡正軍補充解釋自己的處境說:「我今年35歲。自幼孤苦,受盡白眼和人間寒涼。好不容易成了家,以為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好好生活了,可是妻子卻被非法宗教場所「兄弟會」蠱惑沉迷,她在裏面奉獻了很多錢,大約十幾萬吧!被洗腦後對家人和親情不屑一顧,於2018年11月23日拋下一個半身不遂的老人和一個9歲的小孩外出傳教至今未歸。我在2019年6月4日去深圳市寶安區流塘派出所報案非法宗教場所詐騙,流塘派出所至今既不立案也不出具《不予立案通知書》,為此他多次去xx派出所詢問、催促,可是派出所的領導和工作人員一直不予回答。

「去年的7月6日,妻子離家外出後,我長期獨自一人照顧半身不遂的老人和9歲的小孩,在心力交瘁的情況下,我再次到xx派出所詢問不立案的原因,再次被不予回答,我氣急無奈爭辯了幾句:所長,我要見所長,你們不能這樣一直拖著,你們這是不顧老百姓的死活!我的家庭已經走投無路、活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你們要給我一個說法!

「副所長見我和他爭辯,就用電話通知xx派出所「反恐組」到場。「反恐組」的組長帶著3個組員到場後一言未發,就氣勢洶洶地走向我,我出言喝止,告訴他不要亂來。「反恐組」的組長(一邊推搡一邊挑釁地說:打我啊,打我啊!我說:我不會打你,你不要動我!「反恐組」的組長趁機帶著3名組員將我按倒在地,並把我的手別到背後用約束帶捆上,並且和其他3個隊員用膝蓋壓在我的後背上,導致我的手腕和胸部疼痛難忍、呼吸困難。向他們說呼吸困難,4個「反恐」隊員才將我拉起坐在地上。 

「緊接著副所長(他是因為「反恐」的原因,被深圳從新疆引入,來長期工作的)對被捆綁住的我說:我沒讀過書,不認識字,我家裡有錢,TM的我是花錢買到派出所的。我不懂法,不需要懂。我家裡有三百頭羊、三百頭牛,出了事老子大不了回去放羊去!這4個「反恐」隊員都是TM的我帶到學校派出所的,這裡我說了算。說完後,將我放置在xx派出所食堂門前的台階上。

「這樣繼續捆綁了1個小時後,副所長和輔警將我放開,要求我離開派出所。但我被4名「反恐」隊員捆綁、按壓時已經受傷,疼痛難忍(我在「出獄」後就醫,檢查發現右手撓骨骨裂、胸部肋骨骨裂),要求副所長將我送醫。他對我說:「老子今天就耍流氓了,就不給你送醫」,未對我的傷情做任何處置,就命令四名「反恐」隊員強行將我拖走,扔到派出所大門外。


 
「我在派出所大門外,再次向門衛及4名「反恐」隊員說明已經受傷,要求送醫治療及賠償損失,可是門衛和4名「反恐」隊員對我的要求置若罔聞,我在氣極無奈之下再次高聲爭辯,要求派出所將我送醫治療。這時候派出所「反恐組」的組長對我說:想鬧事是吧?然後,將我推倒摔在派出所門前的水泥地面上,和其他3名「反恐」隊員壓著我,用約束帶捆住我的手部,並且捆紮的特別緊(事後就醫發現腕部被捆綁導致神經受損),造成我的面部、膝蓋、胸部多處擦傷,高度散光的眼鏡也被撞到報廢。

「我本來就被「反恐」隊員傷了,如今更加疼痛難忍,只好大聲呼救,「反恐組」的組長見我呼救,就從派出所內,拿出橡膠毯子把我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將我帶到派出所的院子中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威脅我不許呼救,並且要求我不能倚靠牆壁借力,要站在院子的中間。當時正是下午2點鐘,一天中最熱的時候(7月份也是深圳最熱的時候),我又痛又渴,只能呼救!派出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對我的呼救置若罔聞。

「我在被暴曬的過程中嚴重缺水,體溫一直上升,有一個「反恐」隊員看見我幾近虛脫就想喂我喝點水,「反恐組」的組長卻說:不要給他水喝!就這樣,我被酷刑刑訊幾近昏厥,一直到下午4點鐘「反恐組」的組長才把包裹在我身上的橡膠毯子拿下去,要求我坐下,可是我的雙臂已經變形麻木了無法坐下;到下午4點半,「反恐組」的組長才同意解下我手上的約束帶,這時候我的手指也已經完全麻木,手腕部的勒痕深可見骨,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手腕部的靜脈血管、淋巴管、韌帶和骨骼。

胡正軍受傷。(本人提供照片)
胡正軍受傷。(本人提供照片)

「此後,一直到晚上6點,才把我關到派出所的侯問室。訊問結束已是晚上10點多鐘,我才吃到午飯加晚飯。我在侯問室被關押期間副所長多次到監舍對我說:胡正軍,就是不給你《不予立案通知書》,老子整人的方法多著呢,這次打你是輕的,給你個警告,你TM的再敢來xx派出所,老子弄死你,大不了老子回去放羊去!再敢來xx派出所老子讓你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成!有本事你告老子去,再敢來xx派出所老子弄死你!

「從7月6日下午2點至7月7日下午5點,我已經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7個小時,超過了公安機關依法傳喚的時限。副所長再次到侯問室對我說:你TM的再敢來派出所老子弄死你,老子讓你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成!」之後,我才被放出。

「更離奇的是,xx分局一邊說舉報不實,一邊說賠償我身體表面傷害。因為我身體有很明顯的挫傷,擦傷和骨裂;他們給我四,五千元的醫療費,但對我在監舍被侮辱和威脅造成的精神障礙不予賠償。任何一個被關押在監舍裏面,被跳腳威脅的人,誰都受不了的。包括律師在這種情況下都受不了的。本來律師內心比較強大,因為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放在那種環境下,律師也受不了啊!(胡先生已經通過律師資格考核)

「以我的生命擔保,以上所言句句屬實,無一字杜撰!

「出獄」後,我去醫院治療,醫生檢查發現:被毆打傷、全身多發傷、兩處骨折、手腕部正中神經損害。又到精神科醫院(深圳市康寧醫院)檢查發現:創傷後應激障礙。因無錢,得不到有效治療又發展為:雙向性情感障礙。
 
「簡單治療後,我去xx分局信訪辦舉報,xx分局先是做出「舉報不實」的答覆,又做出超出時限決定「不受理」的答覆;我又去市局舉報,市局在分局決定不受理後又予以受理,市局在回覆中說:對您的徒手約束控制得當,未發現對您毆打虐待行為。傳喚符合法律規定,未超期傳喚覊押。民警在執法中使用不文明用語的行為,現已予以批評糾正。

「面對我被體罰虐待、侮辱威脅的事實,和醫院出具的「醫療診斷證明」,市、區兩級公安機關視而不見,對我不予賠償,對涉事警察不做調查,僅批評糾正了之。如此作為,群眾的生命安全何以保障? 

「另外,2月23日收到市信訪局的《覆核不予受理告知書》,這份告知書通篇隻字不提施害警察的姓名,對我提出訴求的原因和案件事實未做任何調查,未作出任何結論即不予受理,涉嫌違法。之前去檢察院舉報也不予受理。體制內的程序已進入死循環,上告無門。

「對於酷刑刑訊,我將以一切措施抗爭到底,請求社會關注。揭露派出所長買官、酷刑刑訊,將老百姓逼得生活極度困難,全家生活無著。

「我想問問這世間,我的全家都陷入苦難,我媽媽的腦中風又復發了,這個世界真就沒有活路了嗎?我拼盡一切到底能不能要來一個公道?都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我置之死地了,又怎麼生?

「現在我病情加重在吃藥治療,我的願望是通過揭露抗爭,懲治違法警察,賠償我的損失,找回我的妻子。」

胡正軍全家求死的視頻,牽動著很多網友的心;今天有很多朋友(包括陌生的朋友)去他家看望和鼓勵他!最後在大家的勸慰和幫助下,他說他會保護好老母親和兒子,他也會堅強起來,堅持到底!也希望媒體把這些事情曝光,他會等待事情解決的曙光!所以他請大家放心,他現在不會做傻事了!並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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