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陶淵明(三六五~四二七年)〈歸田園居〉中的第一首,曾有下列句子: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

他的著名散文〈桃花源記〉中,也有這樣的描寫: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晉書.陸機傳》,也提到了詩人兼書法家陸機(二六一~三零三年)飼養名犬「黃耳」的故事。至於杜甫(七一二~七七零年)以犬入句的詩作相當多。例如在〈黃魚〉詩中,出現了:

日見巴東峽,黃魚出浪新。脂膏兼飼犬,長大不容身。……

「脂膏」是魚的脂肪,可以拿來餵狗。

在〈重遇何氏〉的第二首,述及:

犬迎曾宿客,鴉護落巢兒。

在「草堂」詩中,有下列句子:

舊犬喜我歸,低徊入衣裾。

在〈得舍弟消息〉詩中,也提到犬:

舊犬知仇恨,垂頭傍我床。

可見談犬的詩比談到貓的詩要早,不過,在詩中詳細描述犬的生態,可能是宋代以後才開始的。例如南宋詩人范成大(一一二六~一一九三年),在〈春日田園雜興〉中,有一首也提到犬:

步屐尋春有好懷,雨餘蹄道水如杯;隨人黃犬攙前去,走到溪橋忽自廻。

穿著木屐,散步尋春,心中感到非常舒暢;剛下完雨,泥地上,馬蹄踩出的陷坑裏盛著不少積雨,看來宛如一杯一杯的水。牽在身邊的黃狗,拉著我向前跑過去;跑到溪邊的橋頭,突然又自行地轉了回來。

下面就來看看陸機家養的那隻名種狗狗「黃耳傳書」的故事:

據說,吳郡書法家和文學家陸機,寓居洛陽多年,與家鄉不通音訊,心常掛念。他身邊有駿犬名叫「黃耳」,深得陸機寵愛。

某天,陸機對黃耳說:「我與家中斷絕音訊良久,你能為我送信,並取得相關的反饋消息嗎?」黃耳竟然點頭應聲。

陸機於是把家信放在竹筒中,栓繫在黃耳的脖子上,黃耳「尋路南走,遂至其家,得報還洛。」據說「其後因以為常」。牠還多次奔走長途為陸機傳遞書信。

「黃耳傳書」是中國古代郵驛史上的一段趣聞,我們可藉這個生動的故事,了解當時民間通信的形式以及狗狗與人類深厚的情誼,其實由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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