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明朝湯顯祖的《牡丹寧·虜諜》中寫道:「萬里江山萬里營,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指當朝天子更替時,其下屬臣僚也隨之更換。關於「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俗語,還有一個故事:

清朝時的南京士子秦大士,自幼聰明好學,10歲便能寫詩作文,23歲考中舉人,在乾隆十七年(1752年),被乾隆皇帝御筆欽點為狀元。

有一次,秦大士跟著名文學家袁枚等人一起興致勃勃地遊西湖,遊到岳墳跟前,大家觀賞了一番秦檜的跪像,七嘴八舌議論了一氣。有人發現秦大士此時沉默不語,就故意拉住他,要他就秦檜像題副對聯。秦很不高興,又不好發作,十分狼狽。還是袁枚轉得快,信口代吟道:

人於宋後羞稱檜,我到墳前愧姓秦。

替秦大士解了圍。此聯由袁枚代擬後,還是由秦大士書寫,至今尚存。後來,人們都說秦大士是秦檜的後人。這話不知怎麼傳到乾隆皇帝耳朵裏了。有一次秦大士以學士身份陪乾隆帝閒聊,乾隆突然問:「人家都說你是秦檜的後人,真有這回事麼?」

秦大士沒說別的,只答了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見《清裨類鈔》、《清朝野史大觀》)

其實,「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僅僅是俗語一句,有功能的人,可能看得到一些情況。

紫禁城一景。 (pixabay)
紫禁城一景。 (pixabay)

明朝重臣、隆慶戊辰進士,官至禮部尚書的張位,有個弟弟叫張儲(字曼胥),是江西南昌人。這位張曼胥,醫、卜、堪輿(風水)、風鑒之術,無所不通,也是有些功能的人。在明朝萬曆年間(1573年-1620年),他出遊遼東,回來後,對人們說:「我這次出遊,看到帝王之氣出現在遼左(遼東的別稱,指遼河以東地區),又看到那裏人家的葬地,三十年後,都會發跡而能大富貴。街巷裏的兒童、走卒,往往多是王侯將相的面相。恐怕日後的世局將不安寧,天下將多事了?」人們都以為他說的是狂言,沒有人理會。

其後在明崇禎十七年(清順治元年、1644年)四月七日,滿洲貴族調兵,幾乎傾巢出動,由攝政王多爾袞率領南下。四月二十二日,清軍疾馳至山海關,吳三桂開關迎入。在吳三桂與清兵兩軍合力下,李自成軍寡不敵眾,只好撤退,於是山海關大門洞開,清軍入關馳入中原。同年十月清朝定都北京,隨後在中國大地上建立了新的王朝。

當年遼東街巷裏的兒童走卒,跟著打天下的,後來都成了王侯將相,也驗證了張曼胥當年遼東之行的預言。

無獨有偶,清朝道光、咸豐年間,湖南長沙有某甲專門研究麻衣、柳莊相法,研究了十餘年。有一日,他忽然對人說:近年以來,所見到的村夫、牧童,大多數都具有文武大吏的相貌,但是怎能得到這麼多的官職來安置這些人呢?於是懷疑自己所學的相術,便一把火將自己所有的相書燒光。

沒有多久,就出現了太平天國,討伐的楚軍、湘軍興起,被推薦加入楚軍、湘軍的人連接不斷,其中湖南的子弟,十成佔了九成,這些人後來立了戰功,當然都成了文武大吏了。人們方才知道相術之事不是荒謬之說了。(出《古今怪異集成》)#

資料來源:《清裨類鈔》、《清朝野史大觀》、《古今怪異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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