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塔提娜‧德羅尼
Tatiana de Rosnay
1961年出生於巴黎,擁有法國、英國、俄羅斯的血統。七年代,她跟隨前往美國麻省理工學院任教的父親,移居波士頓,大學畢業後,在1984年重返巴黎。
《莎拉的鑰匙》是她首次以母語(英文)創作的小說,全球銷量突破五百萬冊。她善於從歷史事件取材,從《莎拉的鑰匙》到《玫瑰之屋》,皆以發生在巴黎的真實事件為背景寫成;並藉《母親的守密者》一書探討「家族過往」議題。
《另一個人的心》則以一顆帶有過去記憶的「心」,引領讀者展開一段感人至深的閱讀之旅,同心追尋真相。
1
真悲哀,我的生活簡直跟一個老女人沒兩樣。那些寒毛濃密的老女人,懷裏揣個熱水袋,常常低聲自言自語,穿毛襪睡覺,不管天氣多熱都披著像老女人穿的睡袍。其實這不算多慘,也沒甚麼特別的,只是……唉!我可是個男人啊!
我受夠了老是和電視大眼瞪小眼,所以每天都到樓下那家裝潢簡單的「吉奈特小館」吃晚餐。在這裏,除了點餐之外,沒有人會跟我說話,我總是點一份五十法郎的套餐,附一瓶紅酒和一杯濃縮咖啡。
我也受夠了上街亂買亂逛,所以從衣服、睡衣、內褲、襪子到鞋子都是郵購來的,這樣既省錢又省時,買的樣式也就那幾種,通常都是最便宜的(當然也是最難看的)。
每周六都會有個送貨員幫我送包裹來(真幸運,他很沉默,這樣我就不必勉強跟他聊天了),裏頭裝的東西不出這幾樣:咖啡、糖、香腸、豬血腸、紅酒、啤酒、白麵包、半鹽忌廉和肉醬。
家裏的答錄機總是開著的,就算有人打電話來,我也不用拿起話筒接聽,我實在很討厭電話這東西。錄問候語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因為我實在不適合裝出誇張的開朗語氣,故作瀟灑地說:「你好,這是布魯斯·布達的答錄機,我現在不在家,請在嗶一聲之後留話給我,我會回電給你,再見囉!」
我選了比較陰沉的版本:「這是答錄機,請說。」
常有人抱怨這樣聽起來太冷淡,但我自己倒還滿喜歡的。
其實,我的名字是「布里斯」,但我一直認為這個名字太娘、太做作,不像「布魯斯」聽起來陽剛又有氣勢──自從十歲時,第一次看了著名的《蝙蝠俠》漫畫,主角布魯斯·韋恩會從性格沉靜的財團繼承人化身為伸張正義的蝙蝠,這個名字便深得我心。
我二十歲的時候,長得也算帥氣,只是到了四十二歲,也就是所有事情開始時,歲月已染灰了我的頭髮,在我臉上刻下了痕跡,讓我的臉龐變得瘦削。
我很瘦,肩膀、胸膛似乎因光陰的掏挖與歲月的摧殘而塌陷,只有我最自豪的眼眸還保有原本的光芒。我的前妻伊莉莎白說過(當時她還愛著我),我那對閃爍的雙眼,就像朗塞河河口處那半綠半藍的水。
在婚姻觸礁之前,我們一家人會到那裏度假。
伊莉莎白離開後,我想過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可是我實在沒甚麼興趣再一次做出承諾,也很怕又會失敗──其實,是我心裏充滿了罪惡感。 (待續)◇
節錄自《另一個人的心》/寶瓶文化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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