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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關心中國時局之人,王滬寧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這不僅因為他歷經中共三代領導人,被視為中南海最為重要的智囊,而且現在的他經常陪伴習近平左右,還出任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秘書長和深改小組辦公室主任等重要職務。可見,其深為習近平所倚重。而最近王滬寧22年前的日記內容突然曝光,又在傳遞甚麼資訊? 

有網站於5月12日刊登《王滬寧日記五則》,內容主要涉及法制和政府信譽。王滬寧認為,社會現代化的過程,就是法制化的過程,沒有法治不能說是現代化。至於政府的信譽就是要實踐政府對所治理的民眾的總體諾言,能否在日常的管理和政府活動中實現政府的諾言,是政府有沒有信譽的最基本的因素。是以,政治承諾是一個值得開發的概念。 

其後,微信公號「政事兒」發表《王滬寧22年前的「政治日記」寫了啥?》一文,又透露了幾個資訊。一是關於反腐,認為「反腐敗的重點之一應該是反『超腐敗』」。「超腐敗」的兩大特徵分別是:在一定公共權力的參與下完成與以集團的形式出現。王滬寧認為,副部級以上幹部的高層腐敗應是反腐敗的重點,要對這些官員「建立起專門的監督機制,常抓不懈」。 

二是關於國家治理,這部份與《王滬寧日記五則》中提到的其對法制和政府信譽的認識相同,尤為強調「要實踐政府對所治理的民眾的總體諾言」。 

三是關於個人情懷。這部份實際上解釋了王滬寧為何歷經三代的原因,那就是他沒有個人政治野心,而更願意多寫幾本好的書,多教幾位好的學生。日記還顯示,王滬寧很喜歡讀書,閱讀面非常廣泛,王岐山曾至少兩次向官員推薦的《舊制度與大革命》一書,王滬寧的評語是「值得一讀」。而在他看過的十多部中外影視作品中,他稱「《舒特拉的名單》是一部能夠震撼靈魂的作品」,認為「這場悲劇最深刻的地方,比千百萬生靈死亡更殘酷的地方,就是更多的人的人性泯滅。因為只有人性泯滅,才會有這樣罕見的悲劇」。 

無疑,媒體突然曝光王滬寧日記中的這些與當前時局相契合的內容,應是有深意的。習近平上台後,迫於形勢,開始高調「打老虎和蒼蠅」,三年多來通過反腐抓捕了不少高官,這與王滬寧二十多年前所言的「副部級以上幹部的高層腐敗應是反腐敗的重點」一致,而王滬寧認為要對這些官員「建立起專門的監督機制,常抓不懈」,也是習、王一再表示並正著手在做的。 

而藉由王滬寧重提法國貴族托克維爾撰寫的《舊制度與大革命》,除了透露高層強烈的不安外,大概是意在暗示最危險的時刻通常就是「開始改革的時刻」。書中有這樣一句:「當舊制度的某些部份在法國已經廢除時,人們對剩下的部份常常抱有百倍的仇恨,更加不能容忍。」當今中國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王滬寧看來,改革的一個重要方面,應是恢復人性,而善良、正直、友愛、具有良知、充滿愛之人,才能讓人看到光明和未來,對此,我們從王滬寧對所看電影的評價似乎可以窺見。 

另據香港《前哨》雜誌2016年6月號報道,在江派要求習近平辭職的信件出現後,3月中,習近平讓王滬寧牽頭召開了主題為民主制度和機制改革問題的研討會,有40餘人參加。王滬寧在會上和盤托出了高層分裂、憲政實施等問題;此外,習近平3次赴會講話,要求「提出符合國情,符合時代發展、進步的意見和建議」,並強調「不能再等待了」。這既說明習近平對王滬寧的信任,也表明時局確實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 

在這次非常會議之後兩個月,王滬寧昔日日記曝光。日記中提及的高層反腐、監督機制、法制、法治、政府信譽、政府承諾、舊制度、革命(改革)、人性、光明、輝煌等詞語,如果串聯起來,就是一個如何讓中國走向光明未來必然要走的道路,而這大概正是中南海決心要走的方向。這也是22年前王滬寧日記此時重登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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