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是遠古的聖君,他思想敏捷,辦事俐落,操持公事非常勤奮刻苦,而且恪遵道德準則。如他治水時,日夜戮力,十三年中三過家門而不敢入,一心為民、為國,聽到孩子啼哭的聲音也未曾見一面。

他為政仁慈可親;他言出有信,從不虛飾;而他天生的好聲音和身材也為音律和度量衡提供了標準。他勤勤勉勉從不倦怠,威儀美好,建立宏大的禮儀制度,為中華文化奠定文明綱紀。(《史記‧夏本紀》:「禹為人敏給克勤;其德不違,其仁可親,其言可信;聲為律,身為度,稱以出;亹亹(音娓娓,不倦怠)穆穆,為綱為紀。」)

帝禹在位時有幾件溫馨感人小故事,很值得後人回顧與回味:

夏禹王像。(台北 故宮博物院提供)
夏禹王像。(台北 故宮博物院提供)

求真言聽真音

帝禹在位時,為了求真言,他在宮門之前懸掛五種器具:鐘、鼓、磬、鐸和鞀(音逃,波浪鼓),並昭告天下百姓說:「凡是能教寡人治國之道的,可擊鼓;能曉諭義理的,可擊鐘;有政事得失要告訴寡人的,請振鐸;要講出心中憂患的,就擊磬;若有冤獄訴訟,便搖鞀。」

就這樣四方賢達之士和庶民百姓的心聲,皆可直達帝禹的耳朵、心中,無所阻隔。帝禹以此歸正治政的得失,這就是歷史上記載的「揭器求言」。

下車泣罪

帝禹心中銘記著堯帝治民之道。昔日堯為君時,以天下為念,總是把人民放在心上,愛民如己, 憂心人民日子過得不順遂,痛心百姓犯罪受罰。如果人民過得不好,他就把一切歸罪於己——「有一民饑,則曰此我饑之也;有一人寒,則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則曰此我陷之也。」帝禹在位時,把堯帝之道作為自己的典範。

有一次,帝禹外出在途中見到罪人。他就下車問了他們怎會淪落觸法,聽著聽著竟然哭泣了。

左右衛從見了,大惑不解,說:「這些人不順天道、不走正道,才會落到觸犯法律的地步,理當受罰,君王何至於為他們這般悲痛呢?」

帝禹嘆道:「昔日堯、舜聖君在位,天下子民皆能體會君心,與聖君同心,實踐聖君教化的正道;今寡人為君,百姓卻各為所慾,這些人還落到犯罪這一步,我怎能不痛心呢?這正是寡人教化不周之過。」帝禹寫下了這一句話:「百姓有罪,在我一人。」

帝禹「下車泣罪」,反映他深切的自省,並隨時以人民行為的表現來歸正自己的治政之道。

戒酒防微

又有一日,釀酒師儀狄釀成美酒,獻給帝禹。帝禹飲後,覺得滋味非常甘美,真是好酒!然而,他卻命人將酒撤去,並且疏遠儀狄,從此不再飲美酒了。

他對群臣說:「後世必有以酒亡國者!」(「後世的君主,必有因沉溺於美酒而亡國的。」)

《文選‧班固‧東都賦》頌:「庭實千品,旨酒萬鐘。」朝廷儲藏美酒,在舉行儀式時以美酒慶賀也是常見的景況,而帝禹為一國之君,卻不要喝美酒,並以酒為戒。不是他品味不出酒的好壞,相反地,而是他敏覺酒之甘美,立即警覺美酒醉人的可怕惡果,更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能克制自己的口慾,杜絕可能的禍因,以遠國家於禍患。

資料來源:《帝鑒圖說》《說苑‧君道》《史記三家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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