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人系統的快速發展、應用並取得成功,美國軍方敏銳感受到它對人員、設施和資產構成的緊迫而持久的威脅,這些威脅正在改變戰爭形態。美國政府通過制定專門針對無人系統的新戰略,建立、理解和應對這一挑戰的一致方法。
前不久,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簽署了一項「反無人系統戰略」,以統一這些跨領域、特徵和時間框架的系統方法。該戰略建立在國防部一系列其它防禦小型無人機威脅舉措的基礎上,並指定北方司令部和印太司令部指揮官與美國本土反無人機行動的領導人同步行動,以確保應對這項挑戰的一致性。
最近,美國國內以新澤西州為主的多個地區發生的神秘無人機目擊事件,似乎與「反無人系統戰略」也有著某種聯繫。
12月17日,五角大樓新聞秘書萊德表示,國防部正在認真對待所有有關無人機的報告,並與白宮、國土安全部和聯邦航空管理局合作,檢查目擊事件並評估情況。他表示,絕大多數無人機事件可能與商業、娛樂、業餘愛好者或執法機構有關。而且,無人機在美國軍事設施附近或上空飛行也不是甚麼新鮮事。
他解釋說,通常情況下,會嘗試對這些無人機進行分類並採取適當的措施,比如判斷它們當中是否有一些是在進行監視和偵察活動。萊德說,國防部正在向位於新澤西州的農夫車汀尼兵工廠和厄爾海軍武器站部署更多設施,以更好地偵測、監控和追蹤無人機活動。指揮官可以使用最近發布的反無人系統策略來制定對任何入侵的反應。
最新的策略著眼於優先安裝和制定需要採取的措施來解決問題,特別是當系統對人員和設施安全構成威脅時。萊德說,「我認為我們都已經認識到無人系統將繼續存在的事實。」「無論本土還是海外,它們都是現代戰爭的一部份。我們希望確保我們盡職盡責地從國家安全的角度保護我們的部隊和財產。」
萊德的談話雖然並沒有具體透露涉及到軍方或可能構成威脅的無人機目擊事件的詳細情況,但他明顯將這些事件與國防部的「反無人系統戰略」聯繫在一起。
五角大樓官員稱,最近幾周發生的數千宗無人機目擊事件讓東海岸居民困惑,但在美國各地敏感的美國軍事地點卻已經司空見慣。無人機入侵偏遠軍事設施已有上千次紀錄,它們已經開始擾亂敏感軍事行動,但很少引起公眾關注。這似乎顯示美國對無人機監視的反應存在「漏洞」。
如果無人機侵入基地上空,並構成威脅,美國軍隊有權擊落或透過電子干擾措施終止其行動。事實上,美國空軍已經這樣做了。空軍發言人安·斯特凡內克(Ann Stefanek)表示,近年來,已有無人機被空軍人員「擊落」。但她以安全為由拒絕提供更多細節。
美國軍方官員表示,間諜無人機可以收集有關美軍活動的敏感訊息,如從空中監視彈藥從軍火庫到港口的移動,還可以提供特種部隊士兵快速反應的圖像。特別是近些年,曾有成群無人機進入計劃進行軍事演習的地點,迫使美國北方司令部推遲演習。
與衛星或其它機載情報、監視和偵察技術相比,在軍事基地周圍200呎高度範圍飛行的無人機可以更高解析度地觀察軍事資產。例如,去年在維珍尼亞州蘭利空軍基地上空盤旋的神秘無人機事件中,F-22戰鬥機可能成為目標。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使這些飛機暴露無遺,可以獲得通常間諜衛星無法獲得的技術情報。敵對無人機可能監視的其它敏感目標還包括美國的電網和電訊設施。這些無人機可能會嘗試找到「配電系統如何調整和分配電網的關鍵節點」。
由此看來,美國軍方對神秘無人機目擊事件並非抱著「無害」的看法。實際上,無人機對美國本土的威脅不僅存在,而且已經發生。
奧斯汀在他的「反無人系統戰略」中明確指出,對手的無人系統發展迅速。這些廉價系統正在日益改變戰場,威脅美國的設施,並造成軍隊的傷亡。為了應對這些威脅,應該迅速制定全面、全部門範圍的機密策略,應對當前和未來對手無人系統的威脅。他說,無人機和其它無人系統將日益改變安全環境。要應對這些威脅並不容易。但美國軍隊在適應新挑戰的能力方面無與倫比,國防部正在努力將這個戰略願景變成現實。「戰爭的本質正在發生變化,我們也會隨之改變。」
事實上,隨著無人機技術成本的下降,需要降低美國的反無人機系統成本,使其成為可行的應對方案。如果對比一下伊朗發射的導彈和無人機與以色列及美國擊落這些導彈和無人機所用成本,就會發現這是非常不對等的成本交換。有分析估計,今年10月,伊朗對以色列進行大規模導彈襲擊,其發射導彈的成本約為8,000萬至1億美元,而以色列及盟友防禦這次攻擊的成本約為10億美元。以這樣的成本交換率,可能使美國在大規模交戰中無法取勝,因此必須找到成本更低的方法執行導彈防禦任務。
此次美國本土不明無人機事件更凸顯了這個問題。儘管美國空軍發言人沒有說明近些年擊落這些無人機的具體方法。但可以想像不管是用「硬殺傷」或者是電子干擾等「軟殺傷」手段解決一架偵察無人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不能用價值幾十萬的導彈去擊落一架價值幾千甚至更低的無人機吧。
五角大樓去年8月啟動的「複製者」(Replicator)計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針對這些尷尬情況。其第一階段產品Replicator1,是一種可消耗自主系統(即低成本AI無人系統)。五角大樓計劃在明年8月交付數千套這種系統,以對抗中共以數量取勝的軍事規模。其重點是反無人機能力,它所要解決的重要挑戰之一,就是「使系統的成本能夠被接受」。
上個月,五角大樓宣布,複製者第二批系統(Replicator 2)的內容包括空中和海上平台,它通過整合軟件增強系統自主協作性和通訊系統的彈性,專注於應對小型無人系統對作戰人員和防禦設施的威脅。五角大樓計劃在2026年底之前,將這些能力交付部隊。
「複製者」的聯合解決方案將成為一個創新的焦點。先進感應器技術和人工智能驅動的決策支援相結合,將對複製者的最終使用方式起到決定性作用。它們將跨越領域和系統進行集成,進而實現跨域聯合解決方案,使其能夠在激烈競爭的環境中協同作戰。
實際擊落無人機被稱為「硬殺傷」;採用黑客、干擾、欺騙等手段接管或使無人機失控,被稱為「軟殺傷」。從五角大樓的描述判斷,複製者計劃可能將兼具軟、硬殺傷兩種解決方案。顯然,複製者將解決或改善「硬殺傷」的成本問題。而「軟殺傷」解決方案也在快速發展。現在「軟殺傷」反無人機技術已成為一項新興產業,並可能在未來幾年內發展成上百億美元的龐大市場。
複製者計劃是針對台海地區潛在衝突中對付中共軍隊規模優勢和適應現代戰爭形態變化的產物,用它解決美國國內的無人機威脅,可能還存在一些程序和司法問題。然而,僅從應對手段來說,一旦複製者交付部隊,解決類似今天美國國內發生的少數具有威脅性、敵意或闖入禁區的不明無人機事件,對於美國軍方將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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