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間有新三座大山的說法,醫療、教育和住房,因為所需的費用高昂,擠佔了中國普通人的大部份收入,不但導致民眾生活壓力大增,而且也是中國陷入長期的消費不景氣、經濟發展乏力的主要因素。最近有消息說,中共有可能會討論實行一個全民醫保的政策。中共的這個全民醫保和一般我們理解的全民免費或者是價格低廉的醫保是同一個東西嗎?中國大陸目前的公共醫療服務到底是一種甚麼樣的狀況呢?

北大教授語出驚人 醫療腐敗根本是制度問題

獨立電視製片人李軍在新唐人《菁英論壇》節目中表示:「最近,北京大學國發院教授、中共國務院城鎮醫療保險評估小組專家李玲教授在一個訪談中,透露的一些數據和觀點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她說自己是研究宏觀經濟的,為甚麼要來關注健康的問題?因為醫保對整個國家宏觀經濟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如果一個醫保體系的設計整體是比較合理的話,不僅對於個人健康有益,對消費、內需增長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李玲還說到一些醫療行業的數據,讓人震驚。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當年中國如果推行全民醫保的話,需要八千億元人民幣,現在醫療支出已經有九萬億了,但是民眾還是看病難、看病貴。根據她的統計,中國民眾目前實際承擔的醫療費用,大概是總體治療費用的50%。而實行醫保的西方國家,一般情況下國家承擔90%以上,個人大概不到10%。現在世界上已經有100多個國家推行全民醫保,中共政府是完全有財力實行全民醫保的。2009年,中國已經做了一個全民醫保的試點城市叫三明市,做得還比較成功,但就是不推廣。

李玲認為,現在的中國醫療體系非常混亂,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政府對醫院的投入只佔醫院整體收入的8%,醫院必須自己掙錢,所以亂檢查亂開藥,怎麼賺錢怎麼治療是非常普遍的。現在所謂的公立醫院,並不是一個社會公益機構,而是完全的市場經濟體,它當然以利潤為第一目標的,所以是亂象橫生,而且非常腐敗。現在隨便抓一個主任醫師就有上億的資產。

李玲教授有些話講的膽子是比較大的。她說,醫療腐敗問題根本還是制度問題,而且還特別提到了頂層設計,說衛健委都不算頂層,只是一個執行部門,所以她是直指中央的。北大的教授有敢說實話的,估計沒有官員敢這樣說。」

劃三六九等天價醫保費 公務員享80%醫保

美國應對中共當前危機委員會的林曉旭博士在《菁英論壇》表示:「李玲教授提到的頂層的設計牽扯到一個比較根本的問題,其實不僅僅是頂層設計,我覺得政府的基本框架、基本設計理念就是由一個不公平的機制建立的,它實際上反映了中共一貫的政策,就是把中國人分成三六九等。可以非常明確地看到現在的醫保,就幹部這一層,國家級的、省級、廳級的、區級、處長級的待遇是不一樣的。現在的醫保也分成是職工醫保還是城鎮居民的醫保等等,所以它的整個思路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它不是說在疾病面前人們享有基本的就醫權利。

那麼怎麼樣去調動社會的資源來合理地分配?我們說不一定能都做到很均勻,但至少是合理公平地分配。不改變根本的不公平制度和機制等,你怎麼改它都會創造一個腐敗暴利的機會,那些黨政幹部甚至是離退休幹部,他們享受特別的醫療資源,而且佔用了極大的資源。

我記得2006年,當時衛生部副部長殷大奎就曾經爆料說,中國醫保80%是用在當時850萬的公務員身上,佔很大的比例。去年還有體制內的報告說,中央的保健局,他們負責不到1,000個中共高層幹部的醫療保健,他們動用的資金,僅財政撥款就達到164億,實際上每個人的醫療分攤下來的金額可以達到1,640萬人民幣,非常天價的醫療保險金額。所以實際很多老幹部,就算離退休了,甚至只剩一口氣,也可長期養在ICU或者重症病房裏面,家屬還能領到一些高額的醫療保險等等。

這個體制本身就是非常不公平的,民間其實也看到了,所以過去幾年裏要求撤銷高幹病房的呼聲不斷。我覺得至少要從根本上將整個高幹終身特權制度廢除,才有可能把高幹病人的待遇取消,讓民間有一個合理的醫療待遇。不然的話,高幹、還有離退休幹部有這麼大的金額和特殊照顧的話,醫院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一些地方甚至出現有七星級、八星級賓館標準的高幹病房。

圖為2023年1月,安徽省鳳陽縣,患者在鳳陽縣人民醫院的走廊裏休息。 (NOEL CELIS/AFP via Getty Images)
圖為2023年1月,安徽省鳳陽縣,患者在鳳陽縣人民醫院的走廊裏休息。 (NOEL CELIS/AFP via Getty Images)

我曾看到消息說,雲南普洱市一家三甲醫院,院長購買一個大型的醫療設備,大概1,500萬元,他要的回扣是1,600萬,那只是一次貪污事件。一個院長常年積累下來能貪污多少?所以說從醫院院長家裏發現上億贓款,一點不奇怪,因為在這個整個體制裏創造了很多腐敗的機會。有一點很重要,現在政府拋出來,說要討論所謂的全民醫保,一定程度上只不過是藉機拋出一些說法,安撫一下民心。因為在過去幾年裏,很多老人因醫保問題上街向政府討說法,當局明知道醫保是一個很大的民怨集中的地方。就好比說中共官員說我要公布官員財產一樣,說了多少年,最後也落實不下來,因為它有龐大的利益在裏面,那麼多中共的官員在享受巨大的醫療福利的時候,他會放棄這個東西嗎?這個黑洞也是非常大的,所以我覺得現在當局說要搞所謂的全民醫保,只不過是希望更多的人要繳納醫保,它可以割的韭菜更多,實際上只不過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已。」

醫療業背後的暴利行業 原料藥翻100倍售價萬元

林曉旭在《菁英論壇》表示:「醫療業背後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暴利行業,就是製藥業。很多中國大型的醫藥公司就是國企、央企,它們本身就有很大的優勢,能夠掌握龐大的醫藥市場的機會。

我看到過一個案例,武漢匯海醫藥公司跟丹麥的一家公司簽訂了一個原料藥的供貨協議,這個藥是一個抗生素。匯海就通過原料藥獨家進口的權利,幾乎成為一個獨家代理商,把原料藥跟其它公司一起合作,原料藥大概不到一百元人民幣,經過層層加碼,幾乎翻了一百倍,達到上萬元。這就是一個暴利的行業,整治以後,降到每克兩三百塊錢,這還只是原料藥,還不是說做成生物製劑以後賣的價。一個原料藥就可以增加上百倍,是非常荒唐的。就是說一旦政府給製藥廠一個許可,你可以聯合其它的藥業做壟斷,這個裏面就是很大的利潤,過程中,這些醫藥公司都知道,我是一定要賄賂官員的。所以現在中國的醫藥公司所謂的公關費用,就是賣藥過程的公關費用,都是非常龐大的。中國至少有十家大的醫藥公司,它們所謂每年的公關費用超過50億人民幣。這些錢到哪去了?就是輸送給那些官員了。」

獨立電視製片人李軍在《菁英論壇》節目中表示:「我在國內的時候,也採訪過很多江蘇的大型藥廠,那些企業的利潤都是非常豐厚的。他們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把醫院的領導和醫生伺候好,他們就穩賺大錢,然後再拿一部份錢去供上面藥監局的領導就行了。而且他們跟我們講,醫院有時候喜歡高價錢的新藥,看不上太便宜的藥,藥廠賣給醫院一千,醫院能賣到一萬元,都是這種做法。」

權力不受監督 醫療改革不會成功

《大紀元時報》總編輯郭君在《菁英論壇》表示:「我所知道九十年代,比如在香港生個小孩,如果剖腹產的話,加上住院費就幾百塊港幣。當時我有朋友在上海也同樣是剖腹產,還有所謂的公費醫療,費用就要七千元人民幣,比香港貴太多了。後來我去了英國,看到醫療保障就更不同了,其實幾乎見不到醫院的賬單。

中國的醫療資源也很不公平,比如說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的醫院也多,品質也好,其它省份或者小城市就落後很多,農村的醫生、藥品、設備都差很多,這種不平衡也造成了很大的社會問題。

以前中國醫療體系提供的服務,是按照所謂級別來的,官員級別越高享受醫療越好,這就是所謂中國的公費醫療時期。後來幾次醫療改革,都是所謂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舉例子說,如果是1998年之前參加工作的,一切都按照以前的方法享受醫療,如果是以後的,那就按照後來的方法計算。中國最後一次醫療改革是2013年,它同樣是用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不管是甚麼辦法,中國的醫療體系都有很大的限制。中共的改革應該進行市場改革,可以進行市場改革的領域其實都非常的多,但它都不改,反而對普通老百姓最重要的和在意的教育、醫療,以及退休醫療保障制度,特別積極地進行所謂的市場化的改革,其實就是甩包袱了。所謂的市場化改革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權力不受到監督。北大李玲教授強烈的批評醫療腐敗,實際上都是體制的問題,權力的問題。全世界都一樣,腐敗最重要的核心原因就是權力,尤其是不受監督的權力。

我不認為中共會搞一個和歐洲一樣的醫保體系,或者搞一個類似台灣和香港的體系。中國無法解決醫療腐敗,因為這涉及到權力監督的問題,是個體制的問題,尤其是中共現在重新黨政一體化,全都變成了定於一尊,一把手受監督就更少了,結果一定是腐敗、更加腐敗。所以中共醫療改革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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