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涉及外星文明的科幻題材都不能避免一個疑問:人類如何與外星人溝通?一般來說,早期的荷里活電影,外星人都會說標準英語(儘管口音有些少奇怪)。稍為成熟的觀眾都會想像,外星人有自己的一套語言(或表達方式),於是後來的科幻電影裏的「外星人」就會以一些英語系觀眾不懂的語言,例如普通話,充當外星語。具科學頭腦的人當然也不會滿足於這樣的做法。

一日外星人未現身,人類都只能用自身的歷史經驗去推斷外星語言,例如:18世紀英國船員去澳洲見到他們從未見過的動物,於是便指着它問澳洲土著,土著回答:kangaroo ,於是英國人從此便知道kangaroo是袋鼠。

如果事情是這樣簡單,我們甚至可以很快編寫一本外星字典。事實上,在科幻電影《第五原素》的確出現類似情節:外星少女說的外星語一經電腦軟件翻譯,立即變成純正英語。從語言學的角度,這可能發生嗎?

答案是否定的。奧地利哲學家維根斯坦說過,如果獅子會說話,我們也不會明白牠說甚麼,原因是大家生活經驗完全不同。說得淺白一點,「夏蟲不可以語冰」,夏蟲的生活經驗裏沒有冰,所以不可能理解冰。不同文化之間可以溝通,前提是彼此都是生活在地球的人類。不過,即使如此,也需要長期的摸索,難免也有誤解和各種波折。改篇自美國華裔作家姜峰楠作品的電影《天降異煞》便有這樣的情節:外星人說的「禮物」,地球人理解為「武器」,差點兒為此開戰。

以上都是電影情節,讀者可以反駁,虛構劇情,毋須認真對待。可是,如果翻查檔案,與美國國防部有密切關係的軍事智庫蘭德公司曾有硏究員思考有關問題,論文的標題是:Language Identification in the Limit from Text。單從標題看,根本看不出與外星文明聯繫有任何關係。由此,可以看到美國在這方面研究的隱蔽性。

近期爆紅的科幻網劇《3體》當然不能避免觸及這個題目。本來一班歸附「三體外星人」的地球人以為可以直接溝通(當然仍然是純正英語),誰知談到「說謊」這個關鍵詞,「三體外星人」登時「當機」,停止與地球人談論,原來在「三體外星人」的字典裏,沒有「說謊」這個概念!

這個情節有甚麼啟示?在以往很多自稱曾與外星人接觸的個案中,有不少聲稱,雙方是通過心靈感應來溝通的,中間沒有「語言」這個成份。沒有語言,當然沒有說謊的可能。事實上,謊言是文明進步的最大障礙。根據這個邏輯,高等智慧文明當然沒有「謊言」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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