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初看北宋范寬(約950-1032後)的《谿山行旅圖》時,不自覺在心中喊道:「哇!好雄偉、巨大的山啊!」
閒來瀏覽台北故宮網站,忽地想起記憶中的這座大山,一番搜索後,巨神般的大山再次映入眼簾。
它的構圖容易使人產生這樣一種聯想,好像就只這樣一座山,就能把這個世界填滿了。
可能因山體太龐大了,畫家特地在山體的右邊安排了一道瀑布,水從山頂稍下方緩緩湧出,把山體一分為二。
可想見這水瀑滙集了多少山頂的暗流、伏流,經年累月無休止地滲漏,刷出一道深淺不一的凹槽,最後諸水順著這個凹槽岩溝汩汩而下,蜿蜒到了平地形成一條河流。牲口、旅人到此地都可補給生息、清洗。有了這道水瀑,好像整個山區都活了起來。
除了主山山體佔了畫面將近三分之二以外,這張畫的構圖還有一個特色。在下方約三分之一的部份,橫著一片平地,其中有隨瀑布而下的,由奔騰而漸次平靜的河道,還有商旅隊正迤邐前行中的羊腸小路。這兩者夾在陡峭的小山、雜樹和低矮的岩塊中,融和成一片狹長但顛簸的平面。
這些鋪陳在下方的物事形成的橫向趨勢,造就出的空間感、平衡感無與倫比,再怎麼龐大的山體都被這片平地穩穩撐住了。
這傍著峻偉崇嶺的平地看來還天寬地濶,一派諧和。畫家把商旅一行人畫得很小,映襯出前路的開濶寬敞。人、驢雖小卻又畫得活靈活現。宋代畫評家劉道醇在《聖朝名畫評》中評其為「遠望不離座外」,意思是看似遠觀,卻彷彿景物就在身旁一般。
范寬以短促的中鋒,如雨絲般的線條密密麻麻地勾勒於巨大的山壁上,千絲萬縷。猜想畫家準備畫畫時,定然要求自己保持心境寧和安詳,心態平穩,有雷打不動的決心,一筆一筆慢慢地畫,以同等節奏,不許急,也不能燥,就像老僧入定般,畫到最後,心空了,甚麼都沒了,還繼續點畫著……
網頁上的高清圖讓我再次重溫初看此畫時的感動。看著以不起眼的雨點皴營造出渾厚大氣、高偉如巨神的山,也讓人不禁感到人類的脆弱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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