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持續戰爭中,圍繞坦克在現代戰爭中有效性的討論不斷成為焦點。在烏克蘭戰場,超過數千輛俄羅斯主戰坦克和數百輛烏克蘭主戰坦克被摧毀或遺棄。對主戰坦克持否定態度的人認為,坦克太重、成本太高,而且容易受到現代反坦克武器的攻擊,因此認為坦克時代正在走向末路。
然而,人們對坦克歷史上的輝煌仍然記憶猶新,坦克的重要性沒有被否定,其技術和作戰理論仍在不斷發展。雖然現代反坦克武器對坦克的威脅越來越致命,但坦克對於地面機動作戰、支援步兵作戰和防禦反擊仍然至關重要。因此,儘管面臨挑戰,坦克和步兵戰車仍受到各國軍隊的追捧。
根據oryx的數據,截至本月,烏克蘭兩年的高強度戰爭已導致超過2,700輛俄羅斯主戰坦克和近700輛烏克蘭主戰坦克被圖像證實遭摧毀或遺棄。這還不是實際損失數字,但這是一個觀察到的確切數字,還有很多沒有觀察到的損失,因此實際損失可能要大得多。艾布拉姆斯、挑戰者2和豹2等西方坦克也有犯錯的時候,在烏克蘭戰場有大約30輛西方坦克被摧毀。這表明,雙方被摧毀的絕大多數是前蘇聯時期或俄羅斯製造的坦克。但是,俄羅斯坦克的悲劇性命運不代表坦克的未來。
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裝甲對抗,今天發生了新的故事,昂貴的不可一世的坦克,在反坦克武器面前變得不堪一擊。一些對坦克持否定態度的觀察認為,坦克經不起損耗,不值得繼續投資。但是,這個看似有道理的判斷似乎被證明是經不起推敲的。實際上,關於坦克正在消亡的傳言被誇大了。
坦克的作用和相對重要性,隨著戰爭條件的演變也在不斷變化,它們在現代和未來戰爭中的使用,不可能與1943年庫爾斯克或1973年戈蘭高地發生的大規模坦克戰相提並論。
目前,還沒有完全令人滿意的替代品取代主戰坦克的地位,以一種地面機動武器的形式,利用直接火力幫助步兵進攻、突破敵人防線並保衛競爭激烈的陣地。它具有全地形履帶式機動性、大口徑主砲和重裝甲保護。
儘管空中力量、精確制導武器和遠程火砲比坦克更容易對地面部隊發動致命攻擊,但並不能改變這些武器系統無法奪取和佔領地盤的事實。而且導彈和火砲並不能完全消滅爭奪關鍵地形的地面部隊,通常還需要步兵接近敵方陣地,用直接火力對敵人產生足夠壓力,迫使敵人撤退、投降,並最終佔領敵人陣地。
在奪取和堅守陣地的過程中,由於步兵的脆弱性,以及對機動性裝甲和火力的依賴,意味著坦克在機動作戰和支援節奏較慢的步兵行動方面,仍然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問題是,從坦克出現到今天,人們形成了一種觀念,認為坦克幾乎不會被敵人火力摧毀。但坦克並非而且從來都不是無懈可擊的,特別在今天的戰場環境中,它甚至也變得有些脆弱。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索姆河戰役中,坦克因機械故障、行動困難、地雷和野戰砲等多種原因而損失慘重。英國人倉促部署的49輛Mark I坦克中只有9輛到達前線。那時還沒有任何專門的反坦克武器。
伴隨著坦克的發展,它與反坦克武器之間也一直進行著激烈競賽。到1920和1930年代,出現了小口徑反裝甲火砲,可以擊穿當時的大多數裝甲,重機槍和較短射程的便攜式反坦克步槍也可以發揮作用。當時有許多人,包括美國陸軍領導層,都認為坦克是一種很容易被反坦克部隊壓制的武器。
1940 年,納粹德國憑藉輕型坦克佔領了歐洲大部份地區。這表明,反坦克武器的存在並沒有阻擋坦克的進攻。很快,幾乎所有參戰國都開始部署更重的坦克,這使二戰早期的反坦克武器失去了鋒芒。
30多年後,埃及又成功地使用遠程反坦克導彈對抗以色列坦克。實戰中,坦克作為聯合兵種部隊與步兵、砲兵、工兵、偵察兵和航空兵合作發揮作用。沒有其它兵種的支持,裝甲部隊就很容易受到反坦克步兵伏擊。特別是,如果沒有空中或地面防空系統的掩護,暴露在野外的坦克很容易受到空襲。
聯合兵種作戰本身就具有很大的挑戰性,其導致坦克失敗的例子比比皆是,如1944年諾曼第戰役中的古德伍德行動、1973年以色列在贖罪日戰爭中最初對埃及步兵的反擊,以及1995年第一次車臣戰爭中的格羅茲尼戰役等。
從裝甲部隊發展的歷史看,反坦克武器一直沒有停止與坦克的競爭,但是都沒因為哪一方的發展而徹底否定了另一方。一些基本錯誤判斷,在於放大了軍備競賽中遇到的一些階段性或局部性問題,以為一朝獲得優勢或意外得手的武器系統和作戰方法,能夠永久改變戰場。
懷疑論者的觀點是,一旦觀察到坦克使用不當,就會得出結論認為,坦克不再能夠得到很好的使用,並低估坦克部隊已經取得的成功。歷史上,不乏坦克的高光時刻,如1940年的法國戰役、1944年眼鏡蛇行動中的諾曼第突圍、1967年以色列國防軍的六日戰爭等。
坦克最迷人的地方在於,作為突破性機動作戰工具,能夠快速集結,衝擊敵人防線,並利用由此產生的間隙包圍敵方據點,撕開敵人後方交通線,打擊後勤、砲兵和指揮控制中心。理論上,一旦敵人反坦克部隊在前線被壓倒,基本上就打開了裝甲部隊前進的大門。這可能導致相對較少裝甲部隊的攻擊,就可能擊垮敵人強大編隊。
目前,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大規模入侵,基本上以裝甲突破失敗而聞名。這要「歸功於」莫斯科存在嚴重缺陷的作戰計劃。兵力和後勤不足是由於對烏克蘭人抵抗意志的輕視和誤判造成的,而俄羅斯裝甲部隊嚴重缺乏步兵的支援,這也是造成失敗的重要原因。
隨著戰爭進入第三個年頭,俄羅斯和烏克蘭都試圖突破對方縱深防禦,但都未能取得進展。衛星和無人機無所不在的偵察,導致部隊大規模行動要想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同時,防禦者將反坦克火力快速集中在受攻擊的地區,包括反坦克地雷、直升機發射的反坦克導彈、無人機定位的精確火砲,以及神風無人機等,使裝甲部隊舉步維艱。
這些失敗反映了衝突中廣泛意義的攻防失衡,而不只是坦克的問題。以此推論烏克蘭戰場的力量關聯,不具有普遍意義。畢竟,烏克蘭軍隊不是美國軍隊,俄羅斯軍隊也不是中共軍隊,台灣海峽兩側更不是頓巴斯或札波羅熱。
另外,雖然在靜態防禦中存在脆弱性,但坦克在戰術層面是有效的,可以快速突破和反擊。在俄羅斯入侵的最初幾個月,基輔的東側受到烏克蘭切爾尼戈夫防線的保護,該防線主要由烏克蘭第一坦克旅在當地國土防禦部隊的支持下守衛。
事實證明,烏克蘭戰場上,雙方都願意用導彈和精確間接火力取代坦克主砲的直接火力,但這些武器的單次射擊成本要高得多,射速也更慢,往往還需要情報、監視和偵察系統支持以及前方提供的目標數據,需要更多的時間建立更長的殺傷鏈。對這些間接火力的依賴,導致雙方都出現彈藥短缺,難以維持高水平作戰節奏。雖然可以擊敗少量高價值目標,但無法壓制大量分散的威脅。坦克砲彈的成本則低得多,並且可以在高強度戰鬥中快速發射。
坦克在現代戰爭中變得越來越脆弱的事實,不是在烏克蘭戰爭中才認識到的。實際上,若干年之前人們就在考慮坦克的未來了,趨勢是尋求具有更好乘員保護、更智能、更輕便,具有更好生存力和戰場適應性的坦克。生存力和輕量化是互相矛盾的指標,但探測技術和人工智能的發展,以及減少或根本取消坦克乘員,使這種對立性有可能在一輛坦克上得到統一。
總之,未來的戰場仍然非常需要坦克。儘管目前這種武器系統還離不開人類的控制,不過總有一天,坦克將從有人駕駛變成火力強大的智能機器。其實,這也是一個俗套的預測,如果人類沒有戰爭也就不需要甚麼坦克了。@
------------------
🏵️《九評》20周年
https://hk.epochtimes.com/category/專題/退黨大潮
🔔下載大紀元App 接收即時新聞通知
🍎iOS:https://bit.ly/epochhkios
🤖Android:https://bit.ly/epochhk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