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彭博社刊出了一篇文章,稱高盛集團首席投資長拉赫馬尼表示,莫將資金投入中國。圖為美國投資銀行高盛首席執行官David Solomon資料照。(OLIVIER DOULIERY/AFP via Getty Images)
3月4日,彭博社刊出了一篇文章,稱高盛集團首席投資長拉赫馬尼表示,莫將資金投入中國。圖為美國投資銀行高盛首席執行官David Solomon資料照。(OLIVIER DOULIERY/AFP via Getty Images)

本期焦點:中共二會召開,習近平取消總理記者會的四大理由,想做朱元璋?不要抱希望了?世界著名投行高盛集團發出警告:不要投資中國。

取消宰相要做朱元璋? 習近平到底怕什麼

在黑箱作業的中國,每年二會,是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從中觀察中共最高領導人的執政風格,新一年的政策走向,以及揣測領導人之間的矛盾。不過,這扇窗,在今年的兩會關上了。

2024年3月4日,中共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新聞發言人婁勤儉發布重磅消息稱,今年人大閉幕後不舉行記者會,如無特殊情況,本屆全國人大後幾年也不再舉行總理記者會。

這個消息引發了網絡地震。大部份黨媒隨即精選了評論顯示。這表明,絕大部份中國網民對此很失望,或大加嘲諷。

不過,我在網上還是找到了部份中國網民的評論,我們來欣賞一下:

「現在,習近平思想光芒萬丈,總理成了一個擺設,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形式也不走了。」「這是啥規矩都敢破啊。」「這下李總理不是你總理了。」「正式確定習朝定位。」「定於一尊的含義現在理解了嗎?」「總理職位徹底被邊緣化了。」「終於恢復了出廠設置。」「主要是禁不住問啊。」「畢竟大牆國總理,已經從政府首腦,變成了國家主席的狗腿子,開啥記者會,定期向主席述職就行了。」「人大舉手,政協拍手,總理不回答問題,民眾也不許討論。」「丟人現眼的玩意,記者會也不敢開了,李克強總理真是絕唱了,可憐的中國老百姓。」「以前算是宰相,現在是軍機大臣,跪受筆錄的軍機大臣執行旨意和背鍋即可。」「他在中國胡作非為,無人敢言,更無人阻止。長嘆一聲,國有此劫,都是命啊。」「經濟形勢太差,總理不敢出來做任何表態。任何表態都是錯的,都有鍋要背,所以只能不再表態。」

一篇十年前、2014年的網易文章《總理記者會的前生今世》,也遭到了刪除。它又透露了什麼訊息,讓當局如此害怕呢?我發現,文章洩露了五個黨國秘密。我們也來欣賞一下:

第一個黨國秘密是,總理記者會早在1987年就從制度上確立,1988年從李鵬開始,除了1992年因為江澤民時期和鄧小平內鬥,卡住鄧小平南巡講話不宣傳,停止之外,其它時間都沒落過。這條訊息,表明習近平在治國理政方面表現出太多的隨心所欲。

文章洩露的第二個黨國秘密,是總理記者會主要用於對外宣傳,每次近半數的提問機會給了外媒。

以2007年為例,在大會發給記者的750張邀請函中,港澳台地區記者200張,大陸記者200張,國外記者佔了350張。提問機會也向外國媒體、港澳台媒體傾斜。例如,1999年朱鎔基的招待會上,8個提問機會中外媒得到5個,而在溫家寶兩屆任期內的10次總理記者招待會中,每年都有6到7家外媒獲得提問機會。外媒中,美國媒體獲得的提問機會最多,共有28次,英國媒體則獲得17次。日本媒體每年幾乎都有一個相對固定的提問機會,16年間共獲得11次提問機會。

這個比例,大大顛覆了現在很多人對中共的「戰狼」印象:原來中共對美國等的態度是如此重視啊!

文章洩露的第三個黨國秘密,是外國媒體關注西藏、人權等敏感問題。

第四個黨國秘密,是歷任總理,往往都有一些個性化表演,往往直擊中共時弊。比如,2012年,重慶市公安局長王立軍逃到美領館,溫家寶在記者會上宣言會嚴格依法辦理,並且在當時薄熙來尚未被官方宣布涉案的情況下,直接喊話:「現任重慶市委和市政府必須反思,並認真從王立軍事件中吸取教訓。」眾所周知,第二天,薄熙來鋃鐺入獄,溫家寶的發言普遍被認為起了臨門一腳的作用。

朱鎔基的大砲形象也受到關注,在被問到「經濟沙皇」的外號,他直言自己不高興,然後隨性說出了那翻要勇闖「地雷陣」的名言。

這種個性鮮明的形象,也和現在中共常委李強等人的唯唯諾諾,言必稱習主席以及拍馬屁到「入心入腦入魂」,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第五個黨國秘密,是關於女記者的。1998年,朱鎔基讓一身紅裝的海外央視鳳凰衛視的記者吳小莉提問,所以之後的每次總理記者見面會,女記者都會精心打扮,力求獲提問機會。對此,我有點分不清這是褒還是貶。

大家是不是感覺很有意思?為什麼當局現在要取消總理記者會?很顯然,這不是總理李強的個人想法,因為習近平定於一尊,所以肯定是習近平決定的。我認為,他基於四個理由取消了李強的表演:

第一個原因,習近平有一點像極了明太祖朱元璋,喜歡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在胡惟庸案之後,朱元璋取消了長達近2000年的宰相制度。現在,總理李強也變成了習近平的家臣,國務院地位大大下降,已不再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主管經濟的衙門,李強本人成了中央財經決議的執行人,各部委開會召集人,哪裡還需要他再做個性化演講呢?

第二個原因,是習近平的妒忌。歷任中共總理,往往給人親民、務實的印象,但這就犯了習近平忌諱。比如,李克強即使卸任之後,參觀敦煌,很多人都還高呼「總理好」,再之後,他就在上海離奇死去。

到了李強接任,就更加戰戰兢兢,不去視察災區,不輕易發表講話,言必稱習近平,顯然是害怕搶了習近平的風頭。

還有一件事,對李強來說很要命。那就是他和前任們一樣,演講都不需要帶個小本照著念,這種形象,對習近平來說,也是一個沉重打擊。

習近平取消總理記者會的第三個原因,是現在經濟政治形勢越來越複雜和混亂,他不希望把真相暴露到陽光下。

比如,李克強以懦弱著稱,但他留下的最大的政治遺產,就是暴露了中國有6億人人均收入不足1,000元人民幣,這讓習近平的全面實現小康社會的說法,在全世界面前成為一個笑話。

而現在,中國經濟更加糟糕,全世界專業機構和主流媒體,大都對中國的GDP真實增長率表示懷疑,李強無論如何應對都是錯,一不小心就會把中共內部的矛盾暴露出來,所以乾脆就躲起來不見客好了。

中共取消總理記者會的第四個原因,是李強本人的自我閹割。

在中共體制下,雖然70多年來國務院一直是黨的附庸,黨大於法、黨大於政,但是總理依然可以爭取自己的空間的,比如朱鎔基和溫家寶時期,話語權就相對較大。然而,無論怎樣爭取,中共歷代總理都是一個悲劇:周恩來多次對毛澤東下跪,只能高喊萬歲;李鵬為了三峽大壩修建和六四屠殺,拚命寫日記試圖撇清責任;朱鎔基喊完100口棺材之後,卻只能和江澤民同流合污;溫家寶心心念念政治體制改革,但是只能在臨別的兩會上空留餘恨,更不用說李克強了:不僅要替習近平背負經濟衰退和疫情管控失敗的黑鍋,最後還死得不明不白。

這些前車之鑑,讓李強深知經濟和民生都是次要的,當好一個奴才最重要,所以,他當總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2023年3月24日,正式公布了新版國務院《工作規則》,刪除了原先的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等等內容,只剩了堅持以「習思想」為指導,強調習近平的「兩個確立」「兩個維護」,把過去南院北院相對抗衡的政治架構,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習家店」。

再之後,國務院的權限越來越小,到如今,跟屁蟲一樣的國務院,當然就沒有再召開什麼所謂的總理記者會了。

二會看什麼? 高盛:不要投資中國

這個變化,讓外界大跌眼鏡,也打破了國際上很多觀察家的幻想,而之前,他們還在競相猜測,中共二會將推出什麼刺激經濟的政策。

其中,《華爾街日報》認為,這打破數十年來的傳統,凸顯了習近平如何使黑盒子政治體系變得更加不透明,進一步阻礙了外國政府和企業解析共產黨對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管理的能力。這標誌著北京長達數十年的「改革開放」計劃的另一個逆轉。

這個變化,也證明習近平面對諸多挑戰,經濟增長乏力、青年失業率高居不下和房地產市場低迷,這令投資者感到不安,並引發人們對他的領導能力的不安。這和習近平的吹響中國經濟光明論,南轅北轍。

這讓外國企業將失去了解中國決策的為數不多的窗口之一,一家外國大型公司的中國投資高管表示,「這肯定很糟糕」。不過,他也表示,即使李強繼續進行簡報會,「我認為結果不會有任何不同」。

諷刺的是,《華爾街日報》也注意到了中國網路熱傳的朱元璋廢宰相的那個影片。

路透社選了一張很有意思的壓題圖片,3月4日當天,中共軍樂隊在北京的人民大會堂進行訓練。這是諷刺習近平只會吹喇叭,還是拿槍桿子嚇唬二會代表呢?我們不得而知。

路透社認為,這意味著中共從開放,走向了孤立。對於全國人大發言人說取消總理記者會,是因為在二會期間,政府部長將就外交、經濟和民生等議題進行更多通報,路透社進行了駁斥,認為國務院總理作為中共經濟政策的主要負責人,觀點比內閣部長的更有權威、更有全局性。

《紐約時報》則選了一張李強唯唯諾諾跟習近平請示的圖片。

《紐時》認為,1、這是中共訊息日益不透明性的一個跡象,儘管當局已宣布致力於提高透明度和營造友好的商業環境;2、這強化了習近平的權力,把過去的二號人物,降級到不那麼引人注目的角色;3、這顯示了習近平對新聞和言論的控制,而過去總理記者會是「觀察中國開放透明的重要窗口」。

一些主要的中文媒體則認為,取消總理記者會,令人質疑中共「開倒車」,中國重回領袖神秘化的蒙昧時代,凸顯中共政局混亂,以及李強的地位降低,以後唯一的職責就是背鍋。

這對最近一年來大量湧出中國的國際資本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清晰而響亮的訊號。

全球主要財經媒體彭博社,也注意到了李強缺席記者會。3月4日,刊出了一篇文章,稱高盛集團財富管理業務首席投資長拉赫馬尼表示,中國股市的大幅下跌,不足以保證將資金投入該國。她表示,中國的政策和數據尚不清楚。

雖然中共正式公布了 2023 年的成長率超過5%,但「大多數人認為這不是真正的成長數字——實際上要弱得多」,拉赫馬尼說。

「我們目前不建議客戶進入中國」。

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2024,讓我們一起見證大時代!◇

本節目可在乾淨世界頻道觀看:https://www.ganjing.com/zh-CN/channel/1eiqjdnq7go7cVXgAJjJp39H6127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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