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濟論壇(WEF)2024年的冬季年會,從1月15日至19日在瑞士達沃斯(Davos)舉行。2024年的主題是「達沃斯2024:重建信任——今年會是決斷和復興的年度嗎?」年會規模驚人,有200多個主題分會,100多個國家的政府代表,幾乎所有的重要國際組織,1000家論壇贊助企業的高階主管,以及公民社會領袖、各領域專家、社會創業家和媒體等都參加了年會。
根據世界經濟論壇的主編蓋伊‧瑪科維奇(Gayle Markovitz)的說法,去年的年會人們都在談論我們世界的多重危機,今年則是在舊的危機之上,又出現新的重重危機。世界經濟論壇的總裁博格‧布倫迪(Børge Brende)則指出,全球挑戰需要緊急的解決方案,需要創造性的政府與民間的合作,來把理念變成行動。
從世界經濟論壇五十多年的歷史來看,這個原本是二戰之後歐洲的企業管理學教授們學習美國管理經驗、培養戰後的歐洲企業家的短期培訓班,如今已發展成為一個凌駕世界各國政府、具有驚人的組織力及行動力、極力推動大重置和全球政府的世界級準政府組織。 這個不經選舉、沒有授權、被大企業和金主支持的全球超級機構,其終極目標及其與共產主義政權、極權政府和深層政府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越來越引起人們的質疑和懷疑。他們藉用瘟疫和疫苗,推進氣候相關的議程,主張削減世界人口,鼓吹全球性和數碼化的人口控制,也遇到了越來越大的反彈。世界經濟論壇今年的主題——「重建信任」,正好反映出了這個全球超級組織所遇到的瓶頸和挑戰。
今年論壇的各路發言者,從中共政府總理李強及其龐大的、包括十個部長級官員的招商引資團隊,到民間但又具備半官方色彩的財新傳媒的創始人、社長胡舒立,到阿根廷新任保守派總統米萊,再到美國傳統基金會總裁凱文‧羅伯茨(Kevin D. Roberts),可以說這是共產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之間公開和明確的交戰。從他們的發言和主張看,我們世界的共產主義勢力和保守主義、傳統主義的勢力,已經開始了一個在全球舞台上嶄新的較量,並且也預示著一個新的動向,就是自由世界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傳統和保守主義力量的集結和反擊,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全球主義、世界深層政府的最後圍剿,已經靜靜地開始。
中共總理李強帶了龐大的團隊,包括十個部長級官員,去達沃斯告訴世界,中國共產黨既要維持其共產主義的獨裁和專制的統治,又要資本主義的資金和技術,並用虛假的、沒有人相信的經濟增長5.2%的數字來欺騙世界。只是呢,在中國經濟陷入深度的衰退、並且迅速走向蕭條的時刻,從華爾街到西方政府再到中國百姓,沒有人去買中共的帳,中國股市和香港股市也迅速地打臉,讓李強一行空手而歸、討飯不成。
財新傳媒創始人、社長胡舒立在達沃斯的言論,算是中國民間的聲音但又具備一半的官方色彩。財新CEO午餐會由財新傳媒舉辦,與會者包括香港財政司司長陳茂波、新加坡經濟發展局主席方章文、香港交易及結算所有限公司主席史美倫,及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主席波森(Adam Posen)等人。胡舒立出席餐會時說,2024年世界經濟正處於關鍵時刻,和平紅利逐漸消失,全球化發展道路遇到挑戰,科技創新、多國大選、氣候變遷都為經濟復甦帶來新的變數。「中國本身在變,中國與全球格局之間和各主要行為體之間的具體關係,也在持續發生變化。但是,繼續與世界為伴,和世界同行,仍然是中國全體——無論是民眾或政府最理性的選擇,相信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與世界為伴,和世界同行」的說法,有些模稜兩可,可以有完全不同的解讀。從好的方面來看,可以理解成中國也許會融入西方,中國人民最終會放棄共產主義的政治主張,讓自由企業體制在中國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從壞的方面去看,與世界為伴也可能是同床異夢,和世界同行也可能是相對而行。這種來自民間的、含混的說法,應該已經被習近平當局的倒行逆施所擊打得粉身碎骨。
自由世界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反擊,來自美國的羅伯茨和阿根廷的米萊,他們的言論立即引起了全世界的矚目,並在中文世界引發巨大的反響。
凱文‧羅伯茨是美國保守派的智庫——傳統基金會(The Heritage Foundation)的主席。在這個職位之前,他曾經是德薩斯公共政策基金會(Texas Public Policy Foundation)的總行政總裁(CEO),還在2013—2016年擔任懷俄明天主教學院(Wyoming Catholic College)的院長。凱文‧羅伯茨在達沃斯WEF的講話,直擊達沃斯的虛偽,及其破壞自由民主的行徑,反擊達沃斯對特朗普總統的污衊。羅伯茲直言,世界當今問題的關鍵,歸根結底,正是達沃斯的這些世界精英。是達沃斯的精英們把氣候變遷政治化、危言聳聽到今天這個地步;氣候變遷的預警是造成全球心理健康危機的罪魁禍首。並且,達沃斯不僅沒有批判中共,甚至還給中國共產黨提供了一個發聲的平台!
阿根廷新任總統米萊在達沃斯的演講,也在全世界、尤其是中文圈引起巨大的迴響。米萊談到自由主義的經濟體制,和他上台以來對阿根廷社會主義經濟所進行的大刀闊斧的改革。正如筆者在去年12月《阿根廷米萊的經濟政策對中國的借鑒》一文中所述,米萊上任後除了開始對匯率的「休克療法」,還宣布了其它經濟舉措,包括削減能源補貼和取消公共工程招標,以遏制經濟的混亂,使陷入困境的經濟重回正軌。米萊曾經因為對共產主義的犀利批判而聲名鵲起,他的崛起是世界傳統陣營和保守主義新的血液和力量。
令人振奮的是,米萊大聲疾呼、明確而尖銳地指出,整個西方世界正處於危險之中!危險的原因,是那些本應捍衛西方價值觀的人,被一種必然導致社會主義並由此帶來貧窮的世界觀所同化。「西方放棄了自由模式,轉而採用了我們所稱的集體主義的不同版本。」米萊所謂的「集體主義」,正是目前危害人類,包括中國和美國及世界許多國家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理念和實踐。
米萊大聲告誡出席達沃斯論壇的各國領袖,「社會主義者提出的另一個衝突是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對抗,聲稱我們人類破壞了應該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的地球。」「阿根廷是一個實證示範,無論你有多富裕,或者擁有多少自然資源,或者你有多少的技術熟練或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口,或者你的中央銀行有多少金條,如果採取阻礙市場自由運作、自由競爭、自由價格體系的措施,如果你阻礙貿易,如果你攻擊私有財產,唯一可能的命運就是貧窮!」
米萊也提醒人們,「成功的企業家是英雄,這就是我們為未來阿根廷所倡導的模式,一種基於自由主義基本原則的模式:捍衛生命、自由和財產。」「人們永遠不應忘記,社會主義不管在哪裏,都始終是一個導致貧困的現象。所有嘗試過社會主義的國家都失敗了。它在經濟上、社會上、文化上都失敗了,還導致了一億人的死亡。」米萊所引述的這一億人的非正常死亡,中國共產黨政權在中國就為此貢獻了8000萬中國人的生命!
米萊在達沃斯論壇另一個最大的貢獻,在筆者看來,是指出了統治我們世界的魔鬼和邪惡的力量,在過去一百年來,以各種各樣的面目和形式輪番出現,在不斷地迷惑和蠱惑人們。在米萊的精準分析中,「大多數西方國家,許多被普遍接受的政治提議,無論它們是公開宣稱為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社會主義、社會民主主義、國家社會主義、民主基督教或基督教民主主義、新保守主義、進步主義、民粹主義、民族主義還是全球主義,等等,都是集體主義的變種!」
把危害全人類的共產主義的多個變種、其前世今生的種種表現形式,從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社會主義、社會民主主義、國家社會主義、民主基督教、基督教民主主義、新保守主義、進步主義、民粹主義、民族主義、全球主義,和集體主義,清楚地抽繭撥絲、歷歷數來的,正是這位阿根廷傑出的經濟學家和新一代的政治家米萊博士。
達沃斯論壇今年在思想和言論上的激烈碰撞,展示世界的保守主義、傳統主義的勢力和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勢力,已經開始了在全球舞台上嶄新的較量。從美國的特朗普,到巴西的特朗普,到阿根廷的特朗普,再到美國今年大選中保守主義力量不可阻擋的衝擊,揭示著一個新的動向,就是自由世界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傳統和保守主義力量在集結和反擊,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全球主義和世界深層政府的圍剿,已經一步步地走向深入。#
(謝田博士是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的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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