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首相邱吉爾曾經說過民主制度很爛,但其它制度更爛。

台灣總統和立委選舉將於明年1月13日投票。4年前有電影《返校》講述國民黨以前的威權恐怖統治,今年4月再有Netflix劇集《人選之人—造浪者》,對選舉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特別是後者,其劇情幾乎是「先知」,觸發5月底開始爆發的台灣政圈性騷擾「Metoo風暴」,隨後再蔓延到台灣社會各個界別。恰巧,兩套作品都有近年爆紅的王淨參與演出。

我很少觀看台灣的劇集,今次《人選之人》更加是全球少有的政治幕僚職場劇,所以起初頗有新鮮感,就像「認真版」和「政治版」的《同事三分親》。劇集的主角不是政治明星和選舉候選人,而是他們的幕僚。

故事聚焦在反對黨「公正黨」的文宣部門,劇情圍繞一班幕僚怎樣「打」總統大選選戰,例如攻擊執政黨的黑幕、安排候選人宣傳活動、推行籌款項目、舉辦造勢大會,以及他們的私人生活。主要角色包括政二代副主任翁文方、熱愛政治卻忽略照顧家庭的主任陳家競、新人黨工張亞靜、青年黨工蔡易安等。根據劇中的背景設定,「公正黨」似乎是影射2016年的民進黨,候選人林月真即是蔡英文。

故事不僅講述政治的爾虞我詐,更讓全世界觀眾看見台灣獨有的選舉文化,以及台灣人的政治熱情。劇本寫得不錯,每集均有各種矛盾設定,包括「大局為重vs自身權益」、「家庭vs國家」,令故事變得緊張精彩,主角往往要在現實和理想之間妥協取捨。

例如陳家競因工作而影響了婚姻,究竟家事和國家大事,哪樣更重要呢?張亞靜被同事非禮,事件曝光的話,將影響選情,黨內各派想法不同;由於八成選民支持死刑,所以林月真要隱藏支持廢除死刑的立場,當選後就算無法修改法例,也可以運用總統大權阻止執行死刑。

頭幾集特別好看,格局較大,探討有深度的議題,涉及死刑、女權等議題,更直接指出選舉政治的黑暗面,包括大部份選民是不理性、候選人要怎樣隱瞞自己的立場、仇恨動員往往才是「王道」……可惜,劇集最後一、兩集的格局變小,影響總統大選結果的關鍵又落在私德問題上。雖然很寫實,但總覺得跟頭幾集的大格局格格不入。

劇中不少人為了追逐權力而放棄原則,所以劇集其中一個提出的有趣問題是:「要獲取公權力,才能夠改變社會嗎?」故事告訴我們答案是「不一定」,因為劇中多位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往往是影響大局的關鍵,例如張亞靜和趙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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