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多日,陜西西安市大批民眾聚集在新城廣場、省教育廳、各區信訪局前,抗議今年中考出現大量河南「回流生」擠佔教育資源,導致本地學生無法上高中。

日前,網上流傳今年西安中考有4萬河南回流生(是指戶籍在西安但學籍不在西安的學生,可以回到西安參加中考),導致錄取分數線比去年高了16分,600分以下(滿分700分)基本沒學上。回流生只需要一個集體戶口,不需要落戶,不需要交社保,不需要買樓,不需要在西安上學即可報考。西安家長認為,這些在考試前空降的考生,雖然表面上擠佔的是西安中考名額,實際是三年後的高考名額。

連續多日抗議  事件持續發酵

抗議活動從7月18日開始,部份西安學生家長聚集在陝西省政府前的新城廣場抗議,7月19日,家長們轉至陝西省教育廳門口,集體喊口號「西安娃,要上學!」當局派來大量警察在現場維穩。7月21日,大批家長又在位於碑林區鹽店街19號的西安市信訪接待中心抗議,繼而發展到各區的信訪局門前都有民眾聚集,抗議活動一直持續7月22日。

現場民眾不斷地喊著「要上學」、「要結果」等口號。7月21日在西安市信訪接待中心的抗議活動最引人注目。身為西安當地人的趙先生雖然孩子還小,但是為了自己孩子的將來他也參與了抗議活動。

他對大紀元記者表示,他從早上過去的,一直等至下午四五點鐘回來。他在現場的時候大約有民眾四百人左右,後來越聚越多,「至少能看到四百多人左右,可能遠遠不止這些。」在信訪局門前站著一排警察,大約有一百人左右,民眾無法進入大廳內。

趙先生還透露,大約在下午4時許,西安市新任市長出現在現場,但是他只能緩解一下此事件,根本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趙先生回去之後直至晚上仍然有民眾守在信訪中心前等結果。

另一位西安市民眾李女士表示,現場有上萬人,抗議活動到現在有民眾被拘捕。李女士透露出的消息大紀元記者還未獲得核實。

7月21日晚上官方公布了處理方案,徹查三千多名回流生的考試資質,嚴格打擊教育移民機構;經查實被取消的學籍名額將補錄給其他考生 ;嚴格執行定向生有關規定等等。

但是,網上的影片顯示,處理方案公布之後,7月22日凌晨,西安市信訪接待中心門口有家長被帶進信訪局中,引發現場家長高喊「放人」、 「不止三千人!停止錄取!」。

7月22日,西安市經開區信訪局、楊凌區政府大樓前等地也均出現家長抗議現象。

目前,許多學生家長都接到電話當局的恐嚇電話,禁止參與此事。趙先生說:「我很多同學都在西安市政府各個部門,包括學校、各個委辦局,都是特別高職位的領導,現在政府直接下令,你因為這事情,要出去請假,你直接就不用幹了。恐嚇,沒辦法,老百姓可憐。」

西安民眾揭回流生形成一個產業鏈

7月初有網民在網上爆料,「一些家庭憑藉灰色手段落戶西安,但工作生活均不在西安,其孩子的學籍也不在西安,但可以憑藉政策「回流」至西安參加中考,其目的則直指三年後的高考。而2023年西安中考10萬考生中,有大量回流生,數量1萬至4萬人。」

隨後,西安市教育局發布通報回應,稱:「103031人通過了我市中考報名資格審查,其中,戶籍在我市,學籍不在我市就讀(即網傳『回流生』)3608人,佔全市報名人數的3.5%,網傳『回流生4萬人』信息嚴重不實」。

當局的闢謠更引發民眾的憤怒,隨後網上流傳出戶口造假的圖片證據等,內幕在一點點地揭開。李女士表示,現在家長主要的訴求首先是多少回流生?第二,這個回流生是怎麼來的?還有一個問題是這個產業鏈存在多久了?因為現在影響的範圍比較大。


網上流傳出戶口造假的圖片證據。(受訪者提供)
網上流傳出戶口造假的圖片證據。(受訪者提供)

李女士還表示,「官方報出來是三千多,他們報出來他就不怕你查,具體是不是三千多,那得中央督查組查了以後才知道,一天一個樣,一天一個闢謠,今天把昨天的推翻了,明天把今天的推翻了,你說你信哪個?」

趙先生則向大紀元記者講述了此次事件的來朧去脈。

西安最著名的中學是西安市鐵一中,20世紀50年代劃歸鄭州鐵路局西安鐵路分局管理,2006年正式歸西安市碑林區管理。它是陝西省重點中學, 高考連續十年應屆畢業生本科上線率100%,一本錄取率保持在95%以上,清華大學、北京大學錄取人數連續十年居陝西省前三位。該校目前已設有五個分校,其中金灣校區是今年剛剛設立。

李先生透露,回流生是這個鐵路系統學校帶來的隱患。因為西安市鐵路局90%都是河南人,在這過程中成立了鐵路學校鐵一中,此學校有五所分校,金灣分校還是今年建成,「現在建設的規模非常龐大,金灣中學是在西安新城區建的,但是沒有新城區的學位,都是給外面人準備的。目前我了解的回流生在鐵一中有1萬人沒有問題。」

「每年考上清華北大的都會公布身份證、戶籍信息和名字,今年都沒有這個信息,只說我們今年升學率多少,是誰誰誰就結束了,這已經違背了往年的常理了。」

趙先生表示,他身邊的朋友也有做回流生項目中介,他們確認已經掙得盆滿缽滿。

趙先生透露,「這些中介機構跑政府關係,跑線下資源,這樣一結合,就很快把事情處理掉。一個人常規是20萬元,現在如果有4萬人的話,收益額應該已經超過一億多了,已經形成產業鏈。」

趙先生認為如果此次政府去平息事件,徹查此事,產業鏈肯定會斷,就可能會存在政府之間矛盾的激化。「這次事件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產業鏈內部資源的分配不均勻,導致一些內部資料完全流出來,導致事件爆發。」

趙先生還表示,「省教育廳有三位領導是河南人,然後再加上鐵一中,西安又是教育大省,教育資源匹配非常充足,就這樣的情況,其實西安學生競爭都非常激烈,都很內捲。但是河南的生源非常優質,他們競爭太激烈,學生都學習得非常好,但是從河南考出去,他也考不了好學校,那為何不把戶籍轉過來,把學籍轉過來,在西安考,從西安出去分數低一些,他也能考到好學校。」

他說:「作為家長來講,我覺得這個事情太過份了,這是關呼下一代一生的問題,這個事情解決不了,我覺得社會再大的事情,和老百姓都沒關係,事實上就是一個歷史性和下一代的健康發展的很重要的問題,這不簡單。」

此次事件所體現出來的產業鏈問題,是引發民眾憤怒的最主要原因。李女士表示:「很生氣,沒在西安上學,提前落個戶,考前拉來集訓一下就參加西安的考試,搶佔資源,買樓的意義何?為了娃上學背負幾十年的按揭,人家一個落戶就解決了。這次不處理,這個口子一理開了以後就堵不住了,會越來越多。」

另一位民眾劉先生也說:「這個事件影響的是西安市教育以及未來,教育局不管不問 、不作為,讓孩子們受到不公平的對待,為何賽跑線外的人也可以劃分終點的果實 。既然網上傳出將近三分之一的回流生,這也不是空穴來風,鑽教育系統的漏洞,我們普通老百姓絕對不答應。」

大紀元記者致電陜西省教育廳,以及西安市信訪接待中心,電話均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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