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的人品感天動地，而且也能感動獸類。史上有老虎感通忠義、仁義精神的例子，還不止一個。猛獸老虎也能感應官員的仁政高德，東漢的劉昆和宋均在史上都留下了「渡虎」[註] 奇蹟——他們以仁政治理地方、教化人民，郡縣裏吃人的老虎都自動負子渡河而去。本文敘述一個正史上有記載，發生在明末、清初的故事。
明朝滅亡後，孑遺的王室後代展開短暫的南明政權。唐王朱聿鍵在閩中稱帝。不到二年隆武帝遭俘死去，永明王朱由榔自稱監國。不久，隆武帝之弟也在廣東廣州繼位，是為紹武帝。數日後，永明王朱由榔在廣東肇慶稱帝，年號永曆。
當時忠義烈士大多都殉難犧牲了。輔臣嚴起恆（字震生，號秋冶）享有聲望。嚴起恆是浙江山陰人，崇禎四年中進士，曾擔任廣州知府，後調任永州兵備副使。崇禎十六年，張獻忠入侵湖南殺人如麻，差吏和百姓紛紛逃亡，但是起恆堅守永州，賊寇未能逼近。
隆武帝即位後，嚴起恆被任命為戶部右侍郎，總督湖南的財政事務。在永曆帝時，他又兼督湖南軍餉。永曆帝到武岡時，嚴起恆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永曆帝遷往靖州（位於湘西南、湘黔桂三省接壤區域）時，起恆未能及時跟隨，在萬村避難。後來得知永曆帝在柳州後，起恆走小道前往護主。隨後跟隨前往南寧等地。
永曆帝的政權在西粵地區四處流離時，受制於孫可望。孫可望是流匪張獻忠的義子，原來是大西軍的將領，後來改投到南明政權旗下。孫可望在雲南想要永曆帝封他為秦王，嚴起恆和許多臣子都以為不可，孫可望很生氣。有個臣子胡執恭下了一道假詔書，封他為秦王，但孫可望察覺那是假的，就派使者去要求真的封賜。但嚴起恆堅決不同意，令孫可望大怒。
當孫可望知道永曆帝將播遷南寧的消息後，派遣將領賀九儀、張勝等率領五千勁卒迎王至南寧。孫可望直接上了嚴起恆的船艦，怒張雙目揮動雙臂，詢問到底永曆帝給他的封號是「秦」還是不是「秦」？嚴起恆回答說：「您遠道來迎接我們的君主，功勞很大，朝廷自然會給予崇高的恩典。如果是為此而來，那就是挾封，並非迎主。」
一旁的賀九儀勃然大怒，當場擊殺了嚴起恆，並將屍體投入江中。當時是順治八年（西元1651年）二月。嚴起恆的屍體漂流了十餘里，擱淺在沙渚之間。突然有一隻老虎現身，它背起嚴起恆的屍體登上山崖，將他葬在山麓之間。
回顧明末的亂賊張獻忠和幾個養子，除了偽晉王李定國歸正之外，像劉文秀、艾能奇等人都嗜殺為禍，比吃人的猛獸還要凶殘。這隻老虎尚且懂得忠義，衛護忠義，相較之下，那些叛逆的賊子真是不如禽獸啊！#
資料來源：《明史‧列傳第一百六十七》
[註] 延伸閱讀：他們為官怎能讓老虎自動離界不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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