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身處海外的香港新聞工作者去年10月31日在英國宣布成立「海外香港傳媒專業人員協會」(下稱「傳協」),最近發表《流散海外香港記者調查報告》指出,最少有數百名前香港新聞工作者已移居海外,而在90名參與問卷調查、已移居海外的前香港新聞工作者之中,有超過三成人現在正從事傳媒行業。

「傳協」今次的研究分成兩部份,第一階段是問卷調查,在去年12月17日至今年2月20日期間,獲得101名前香港新聞工作者回覆,當中有90份回覆屬有效,隨後再在裏頭揀選12人參加第二階段的深度訪談。

海外香港傳媒專業人員協會發表《流散海外香港記者調查報告》,指出有數百名香港記者已經移居海外。(報告封面)
海外香港傳媒專業人員協會發表《流散海外香港記者調查報告》,指出有數百名香港記者已經移居海外。(報告封面)

調查結果顯示,分別有37人(41.6%)和35人(39.3%)在2021年和2022年移居海外,2020年亦有10人(11.2%);2017年至2019年各有2人(2.2%),2023年只有1人(1.1%)。移居地點方面,過半數受訪者移居英國(53.3%),其次是加拿大(21.1%)、台灣(14.4%)和澳洲(6.7%)。

高達35.6%受訪者擁有21年或以上工作經驗,其次是擁有6至10年工作經驗,佔22.2%;擁有1至5年工作經驗亦佔18.9%。高達三份之二受訪者表示沒有信心在非華語的環境下工作,其餘三份之一則表示有信心。

近三成半人正從事傳媒行業

高達65.6%受訪者(59人)透露現在並沒有從事傳媒行業,其中包括8名學生、3名退休人士、13名無業人士,其餘則投身其它行業,例如自由工作者、公關、市場營銷、YouTube頻道版主、咖啡師、汽車維修員、言語治療師、花藝師、侍應生、酒店接待員、家庭主婦等。

34.4%受訪者(31人)透露現在正從事傳媒行業,當中大部份是文字記者、電子傳媒記者或撰稿員,少部份是編輯或編導;其餘包括網上節目主持人、時事評論員、兼職記者等。其中12人在香港人設立的平台或組織工作。

高達八成受訪者稱在可見的將來不會返回香港,約一成則有計劃返回香港。同時,高達九成受訪者表示沒有後悔移居海外,但有1名受訪者(1.1%)則感到後悔。

傳協:數百名香港記者已經離港

「傳協」分析指,相對年輕或資深的記者較為傾向離開香港,但中層管理層則沒有此傾向;另一可能性是今次問卷調查無法接觸工作年資介乎11至20年的記者。另外,目前無法準確估計有多少前香港記者移居海外,但綜合研究資料,估計最少有數百名香港記者已經離港,而且數目還在不斷增加。調查結果反映,由港人創立的媒體正在海外站穩陣腳,形成一個新媒體社群。

報告指,公共廣播機構歡迎移居海外的前香港記者填補就業空缺,因為他們懂得中文,亦熟悉香港的整體環境和港人流散海外的情況。例如英國廣播公司(BBC)、美國之音(VOA)和自由亞洲電台(RFA)都在英國聘用香港記者;早前有一名前香港記者拍攝到港人在中共駐曼徹斯特總領事館外示威時被毆打,該名記者隨後獲英國廣播公司聘請為自由工作者。

香港傳媒人近年移居國家。(大紀元製圖)
香港傳媒人近年移居國家。(大紀元製圖)

海外港人媒體資金不足

綜合網上資料,在近年移民潮下,有至少十多名香港時事評論員或網台節目主持人已移居海外,例如蕭若元、吳志森、曾志豪、陶傑、鮑偉聰、劉細良、桑普、仇思達、曹家超、鄭敬基、游清源、沈旭暉、趙善軒等。而新成立的海外港人媒體包括《追新聞》、《同文》、《綠豆》、《棱角》、《HongKonger Station 香港台》等。

前壹傳媒高層、《棱角》總編輯潘麗貞在「傳協」《調查報告》中坦言,營運資金是他們面對的其中一個主要問題,《棱角》的資金不足以營運一年,所以目標集資32萬美元,但創刊一個月後只得目標金額的1%。

另外,多位匿名的受訪記者均提及海外港人媒體比較難獲得資金營運,所以不打算全職投身傳媒行業;又形容那些媒體資源緊拙、人工不高,記者未必想在那裏工作。

前記者轉行從事裝修

一位前壹傳媒娛樂版攝影記者Kenny前年7月在接受YouTube頻道「走佬去UK」訪問時透露自己跟妻子和女兒在2020年年尾移居英國,並轉行從事裝修行業。他憶述起初在第一個星期工作得很辛苦,擔心自己無法捱落去,但認為裝修是專業技能,比普通白領工作更能確保收入穩定。

另一位前記者Cherry去年10月在接受《HongKonger Station 香港台》訪問時透露自己9月剛剛移居加拿大,由於要滿足「Stream A」移民要求,她正在修讀一個兩年文憑課程。

《國安法》生效後多間傳媒停運

去年10月,國際記者聯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Journalists)發表《香港言論自由報告》,批評《國安法》淘空香港新聞自由。自《國安法》在2020年6月30日實施以來,在2021年和2022年,合共至少有12個媒體停止運作,包括《蘋果日報》、《立場新聞》、《加山傳播》、《852郵報》、《眾新聞》、《傳真社》、《聚言時報》、《癲狗日報》等。

多間媒體和傳媒人被警方國安處拘捕,隨後被政府以各種罪名起訴。壹傳媒集團創辦人黎智英早前涉多宗社運案件被定罪,亦與多名《蘋果日報》前高層被控《國安法》串謀勾結外國或者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黎智英不認罪,案件預計今年9月開審;他目前因欺詐罪被判監5年9個月,正在服刑當中。

《立場新聞》前總編輯鍾沛權與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兩人不認罪,案件正在區域法院審訊。《立場新聞》博客、資深傳媒人區家麟去年4月被警方國安處以涉嫌違反「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拘捕,案件暫時未起訴。

2019年11月18日理大衝突案件,其中一名被告、前台灣公視特約導演鄧卓儒,去年12月被裁定在公眾地方管有攻擊性武器罪成,被判囚15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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