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大鱷包凡「失聯」了，據說與叢林被調查有關。包凡被圈內人士看作是「傳奇式人物」，與馬雲平起平坐；圈內人說如果不認識包凡，說明你的生意做得還不夠大，足見這個人的影響力之大。不過他的發家史與另一個人是並行的。

包凡失聯華興跳水 被叢林交代？

昨天收盤價為10港元的華興資本，今天（17日）股市開盤就出現了跳水，報6.70港元，盤中甚至一度暴跌50%，寫下上市以來的最低。到下午有所回升，但到4點08分的時候，跌幅仍然高達28.2%。

華興資本股價暴跌，直接的原因是53歲的華興集團實際控制人包凡「失聯」。華興資本昨晚聲明表示，「董事會並不知悉任何資料顯示包先生失去聯絡一事與或可能與本集團的業務和/或運作有關，而本集團目前業務及運作維持正常。」

這個聲明發出，像一顆深水炸彈，在互聯網激起了軒然大波。關於「新經濟資本之王」包凡的各種消息幾乎洗板了，連國外主流媒體都在爭相報道。

當然這位「投資大佬」失聯的消息，也直接造成了華興資本在港股交易中的暴跌，市值蒸發超過四分之一。

有網民指出，包凡的微信朋友圈最後一條消息是1月9日，內容是關於一家企業登陸港交所的。但媒體報道表示，包凡的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去年的12月初，他當時出席了2022未來科學大獎頒獎典禮。此後，包凡似乎就在公眾視線中消失了。

不過有多位接近包凡的人士表示，最近幾天包凡才沒有出現在辦公室和其他公開場合。另據彭博社引述消息表示，包凡剛剛失聯2天。

對於外界的各種說法，華興資本在紐約的一位發言人拒絕就這件事發表評論，僅表示「一切消息以公告為準」。就是說你別問，問也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在中共統治的中國，對於一些中共高層或大老闆等等，「失聯」的確有著特殊的定義。有的是捲款跑路、逃往別的地方的，也有是被抓後被迫切斷與外界聯繫的。

而根據以往的事實證明，突然「失聯」的中共高層或大老闆當中，被抓後接受調查或者協助當局調查的比例更大一些。而且像包凡這種級別的金融大佬，估計當局早就把他邊控了，跑路的概率並不大，

有多位知情人表示，包凡失聯是因為配合調查被帶走了。也有人表示，包凡失聯可能與2022年9月被帶走調查的華興資本前總裁叢林有關。

如果與叢林油管，那就基本可以斷定，是叢林「供出」了包凡。換句話說，包凡被叢林「交代」了。

老大甘願變老二 叢林做包凡小弟

公開資料顯示，叢林被帶走調查前是華興資本總裁，直接向實際控制人包凡報告。在此之前，他是工銀國際董事長兼總裁。

公開履歷顯示，叢林1990年加入工行，2016年出任工銀國際董事長兼總裁。工銀國際是工商銀行在香港設立的全資子公司。

2017年10月，叢林曾給華興批了一筆2億美元的貸款，抵押是華興資本的股份。2018年9月償還後，叢林受到了包凡邀請。

2020年7月1日，叢林離開了工作三十多年的工商銀行金融租賃總裁的職位，到華興資本出任總裁，同時兼任華興證券（香港）有限公司董事長。

大陸財新網引述多位知情人透露，叢林和包凡二人關係不錯。叢林加入華興，實際年薪高達千萬級。包凡主要是看中他在工行體系內的資源，特地給他設了一個職務，表面分管投行，但實際他參與的業務並不多。

叢林的這個變化很有意思。從獨霸一方的「老大」，去做別人的「老二」。而包凡給他的「活兒」不多，卻給他超高的年薪。如果說包凡僅僅看中的是叢林的人脈，而沒有其它故事，這種說法可能很少有人相信。

需要注意的是，叢林仕途生遷的時間，正是江澤民任中共黨魁階段。我沒有查到叢林與江家族有甚麼關聯，但他的確是隨著江澤民掌權而水漲船高的，最起碼也是江澤民「悶聲發大財」的既得利益者。

我跟大家說過，在中共統治的中國做生意，沒有「政治靠山」是根本做不了生意的。生意做得越大，靠山就得越大，否則別說賺錢，恐怕連存活的可能都沒有。

就是說雖然我沒查到叢林與江家的關係，但我絕不相信他沒有問題。在江澤民掌權的十多年中，包括江澤民架空胡錦濤的10年，幾乎是無官不貪、無官不腐，叢林會獨善其身嗎？我沒有那麼天真。

如果叢林難以擺脫江時代既得利益者的身份，那麼跟叢林「關係不錯」的包凡會沒有問題嗎？我仍然選擇不信。

受益江澤民掌權？ 周鴻禕的獨家顧問

據大陸入門網站「搜狐」早前報道，包凡出生在一個外交官家庭。在中共統治大陸前，他的爺爺曾在浙江銀行做高管。

根據「企查查」資料顯示，包凡早前曾在摩根士丹利和瑞士信貸任職，有7年華爾街投資銀行的經驗。他曾經幫助多家領先的跨國企業進行資金募集、銀行借貸和兼併收購等。

華興資本的成長，包凡自稱是「和未來的頂尖企業家交朋友」的結果。他說「朋友、人脈成就了華興」。

也許包凡說的是事實，在中國做生意，朋友、人脈是必不可少的要素。但關鍵問題是，這個「朋友」是甚麼樣的「朋友」，「人脈」是甚麼樣的「人脈」，這個區別可就是天壤之別了。

公開資料顯示，包凡2004年開始在北京創業，給自己的公司取名為「華興」，意思是「中華復興」。

這個時間點正是江澤民掌握全部權力的時期，是江澤民綁架所有官員迫害法輪功最瘋狂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江澤民利用迫害法輪功，逼迫所有人選邊站隊。

只要跟他站在一邊，就幾乎可以為所欲為。只要參與或者支持迫害法輪功，江澤民就給開綠燈，甚至要錢給錢，全力支持。

當然我要說明一點，我沒有查到包凡是不是參與了江澤民迫害法輪功的問題，也不確定他是不是與江家有甚麼關係。但他創業發跡，的確是跟江澤民迫害法輪功在同一時期。

華興資本創業的第一單生意，是在2004年幫中星微完成3,393萬美元的融資。從此包凡開啟了財務顧問諮詢的道路，第二年就做了7個大單。而且還做起了奇虎360老總周鴻禕的獨家財務顧問。

到了第三年，華興資本已經成了資本市場的一顆新星。成長的如此迅速，成績如此亮眼，如果背後沒有某種力量支持，是很難想像的。

與二馬平起平坐  染指所有網絡投資

包凡累積的資本越來越多，涉獵的範圍也越來越廣。他成了京東、美團、未來汽車、貝殼（鏈家）、快手的投資者，後來又投資了其它領域，包括藥明康德、南微醫學、華熙生物、心脈醫療、微創心通、嗶哩嗶哩、泡泡瑪特等等。

據睿獸分析數據顯示，華興資本的被投企業中，已經誕生了24個「獨角獸」。「獨角獸」企業，指的就是那些成立不到10年，但是估值在10億美元以上，卻沒有上市的科技創業公司。

僅在2014年，華興資本就完成了近50個私募融資及併購項目、7個IPO、2個可轉債項目，總交易金額超過了110億美元。其中就包括京東在美國紐交所上市。

在當年赴美上市的8家中國公司中，京東的體量是最大的，刷新了納斯達克來自大中華區的118家公司的IPO紀錄。京東IPO的聯席主承銷商共有6家，包括美林證券、瑞銀證券、巴克萊、Allen&Company、傑福瑞斯和華興資本。

對一家承銷商來說，要拿下京東IPO這種大單並不是簡單的事。包凡自己也說，京東這一單是2014年的業務核心亮點。

在2014年的前8個月，在中國公司赴美IPO的承銷商中，華總資本排在第二位，僅次於瑞銀集團。「鳳凰網」表示，在某種意義上說，華興資本已經超越了一些華爾街國際大投行。

僅僅過了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包凡又幫助阿里巴巴在美國成功上市了。並且在2015年，在互聯網企業併購融資浪潮中，華興資本參與了13個併購案。因此他曾入選2015年美國財經雜誌《彭博市場》全球50大最具影響力人物。

在華興資本參與的併購案中，有三個備受矚目的三大合併案，就是滴滴和快的、58同城和趕集網、美團和大眾點評網。包凡是這三大合併案的幕後操盤手，他也因此被業內稱為「資本紅娘」。

華興資本也在這波浪潮中聲名鵲起，業務佔據了國內「獨角獸」企業的半壁江山。當當、微博、愛奇藝、人人網、奇虎360等等很多公司上市，華興資本都是服務商。包括騰訊、愛奇藝、滴滴打車、優酷等等諸多科技企業上市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華興資本的影子」。

特別需要提一下的是滴滴2021年的IPO案。在滴滴的四大承銷商中，其中三家是高盛、摩根士丹利和摩根大通。

作為唯一一個中國機構，華興資本能與美國三大公司並肩做滴滴IPO的承銷商，由此可見華興資本在金融圈的地位。

在一波波的操作中，華興資本在新經濟領域，幫助很多公司完成了包括證券承銷、併購顧問、私募融資等大約900億美元、甚至更多的交易。

在華興內部，同事都稱呼他為「包老大」，他不喜歡「包總」或「老闆」的稱呼。而在整個創投圈，則流傳著一句話，「如果你還不認識包凡，說明你的生意做得還不夠大」。

據稱連馬雲、馬化騰、李彥宏等這些中國互聯網的領軍人物，都是受了包凡的影響，才逐漸成長起來的。這種說法是否屬實，外界無法得知。但早在上世紀90年代末，當時在香港工作的包凡就已經結識了馬雲、馬化騰和李彥宏等人。

大陸媒體表示，在業內，包凡可以跟馬雲、馬化騰「平起平坐」。而且包凡的行事風格「影響了整個中國互聯網基因，一個人就是國內互聯網兄弟會」。這些描述，已經反映出包凡所具有的強大影響力。

另據大陸媒體表示，幾乎中國所有互聯網相關的投資都與包凡有關。在圈內人士看來，包凡的地位僅次於沈南鵬、張磊，他們三人並稱為「歲寒三友」。

截止到去年6月，作為投資方，華興資本的資產管理規模是486億人民幣。毫無疑問，包凡也是一個資本大鱷，整個圈子可能都會震盪；而且隨著包凡「失聯」，華興資本的麻煩可能很快就會出現。

華興麻煩要來了 「強制還款」被觸發？

根據中共的法律規定，如果是包凡被帶走調查，那就涉及到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如果包凡配合調查，那麼當局對他的拘留時間可能是24小時，也可能是3天或7天，最長是37天。

假如當局查不出問題，在最長37天的時間內，當局就得放人。如果這個最長期限當局沒放人，那就意味著有問題了，可能會被中共檢察院批准逮捕。如果下發了逮捕令，那麼包凡在監獄裏面要待多長時間，這就很難說了。

事實上根據其他私企高管們的情況，當局抓了人就很難放出來。而且在中國依託中共當靠山做生意的人，的確很難說沒有問題。即使真沒有問題，當局如果想弄你，也一定會找到某個理由。所以包凡這次的「失聯」，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包凡不能恢復自由，那麼一定會引起相關方的恐慌。包括後續交易所、監管層、銀行等等，各方面都可能會前來詢問情況。

段和段律師所合夥人陳若劍對《中國企業家》表示，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保證公司正常運轉，上市公司將不得不換人。這就有可能觸發華興的3億美元境外融資違約條款」。

根據華興資本2022年中報披露的信息，在2021年，華興資本曾成功完成了一筆3億美元的境外銀團貸款。過程中與銀團簽訂了一份融資協議，協議中寫明，如果包凡不再為華興資本的單一股東，或不再擔任董事會主席，將觸發「強制還款」。

「強制還款」就是說，通過法院公權力強制介入。在不能正常償還的情況下，公司的所有資產將會被凍結、拍賣等等。到了這一步，華興資本可能已經就不復存在了。

陳若劍表示，要求公司實控人進行個人擔保，在公司的境外融資中屬於普遍現象。「因為如果借款公司實控人或股東、高管發生重大變化，將直接影響公司的實際發展前景和財務狀況。因此相關變動可被視為一個違約條款」。

但包凡失聯引發的後續事件，並非只有這筆貸款。根據年報，截至2021年12月31日，華興資本還有累積22.13億元的未償還銀行貸款。其中為期兩年以上、不超過五年的貸款為13.39億元。

所以可以預見，大概用不了多久，華興資本的麻煩就要出現了。究竟情況如何，我們接著觀察。但中國大陸有一句流傳非常廣的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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