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1月19日),紐約東區聯邦法庭批准對藏人前警官昂旺(Baimadajie Angwang)的案子「銷案」,以「無損害撤訴」(dismiss without prejudice)處理。此前,檢控官在上周五罕見提出撤銷2020年9月指控昂旺的「外國代理人、電匯欺詐、虛假陳述以及妨礙官方程序」四項罪名。

聯邦助理檢察官哈根斯(J. Matthew Haggans)在聽證會上表示,政府在評估了目前所掌握的所有證據、包括起訴後繼續調查獲得的一些信息後,為公正起見(in the interest of justice),做出撤案決定是合適的。他說,一些信息過於敏感,無法在公開法庭上討論。

法官科米蒂(Eric Komitee)說,他審視了聯邦刑事訴訟規則第48(a)條,檢方滿足撤案的標準。雖然該案(兩年前)被大張旗鼓地提起,但他理解檢察官在能分享的內容方面「有限」,因為該案件涉及機密信息。

科米蒂法官感謝昂旺的代表律師卡門(John Carman)當初「頑強」地推動昂旺的審前釋放,說如果昂旺一直被拘留到現在,情況就不同了,「我們今天將以非常不同的姿勢坐在這裏。」他說若昂旺關了兩年半,現在做決定會更困難、更複雜。

昂旺在2020年9月被捕,原本不獲保釋,在布魯克林的MDC聯邦懲教所關了六個月後,2021年2月因感染新冠病毒(COVID-19),法官允許他以200萬美元保釋金獲釋,改為嚴格的居家監控,庭外候審。

科米蒂法官說,「因此,不幸的是,昂旺先生確實(在獄中)待了那麼長時間。但晚做總比不做強。」

該案最初定於去年9月12日開審,後來一延再延,期間一直在討論CIPA(保密信息程序)問題。該程序處理如何平衡政府保護國家機密的需要和被告的辯護權問題。保密需要符合特定的標準,變通的辦法包括用信息摘要代替這些機密文件,或用承認機密信息可能證明的相關事實的聲明代替等。

有跡象顯示一些機密信息對辯方有用,去年8月22日於開審前決定延期的臨時會議上,檢方提出的問題包括如果辯方想在法庭上使用政府得到的大量或全部保密信息,有甚麼樣的救濟方法。哈根斯說,他寧願不討論細節,因為這可能會傳遞出一些基本信息,政府可以提出的一個可能要求是,從根本上拒絕被告使用該材料的授權。哈根斯還比喻這就像一名國防承包商被指控未經授權分享信息,他說只在自己腦袋裏面使用這些信息。

卡門律師在聽證會後接受記者們採訪時說,檢察官最終沒有與他分享導致案件撤案的新信息。「政府在描述他們撤訴的原因時一直非常謹慎。因此,由於在這種情況下起作用的機密信息,他們顯然在某種程度上依賴這一點。事實是,昂旺先生從一開始就是無辜的。他不是,也從未成為中國代理人。也沒有與我國政府達成任何類型的協議來誘使他們撤銷起訴書。」

昂旺出生在中國藏區,2004年來美後申請政治庇護。卡門律師說,「昂旺通過入籍程序成為美國公民。曾在阿富汗的海軍陸戰隊中光榮地為美國服務。他是一名敬業的紐約市警察。他沒有辜負並遠遠超過了他對我們國家的效忠承諾,很高興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他今天很感激他與家人有機會回到他們的生活。」

36歲的昂旺曾在皇后區市警110分局擔任社區聯絡警官,卡門律師說,他們仍在考慮如何讓他復職,「我們將努力解決這個問題——這是可能的。」

市警察局發言人說,昂旺目前被帶薪停職(Suspension with pay),帶薪停職指調查期間被停職但無工資或福利損失。據Fox5新聞,昂旺於2021年1月被美國陸軍後備隊「行政離職」,沒有說明原因。不過,聯邦法律允許一些被開除的預備役軍人在個案基礎上重新進入。

西裝上戴著美國國旗別針的昂旺說,他感謝所有信任他的家人、朋友、海軍陸戰隊兄弟和紐約警察局的同事。

昂旺被捕後,對指控不認罪。卡門律師此前在法庭文件中表示,調查人員誤解了他與中領館官員之間的通信。他稱昂旺沒有向中領館官員傳遞情報,而是試圖討好他們,以改善他獲得回中國探親簽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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