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退燒藥天價難求的內幕:政府限制、藥廠倒閉

幾天前的一個深夜,陝西省西安市的一位媽媽衝出家門,找黑市花1,800元(人民幣,下同)買了一瓶100毫升的兒童退燒藥——美林布洛芬,因為她的孩子正在被39℃高燒折磨著。這位媽媽說,「她自己可以硬扛39.9℃三天,但讓孩子難受3小時,真的就是在要自己的命。」

另一位雲南省昆明市的媽媽出價1萬元求購一瓶布洛芬混懸液,此時她家裏的孩子已經燒到39.7℃。這位媽媽說,「再燒娃娃就毀了,我們兩口子也要跟著死了,跪求啊!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同一時間,在河南省的一家兒童醫院門口,原價13元一瓶的退燒藥,已經賣到了2,500元的天價。

天價藥的產生,固然有黑心的黃牛黨在作祟,但是背後深層的原因更應該讓人省思。

在平日裏,退燒藥並不是稀缺藥,也不是貴重藥,比如被媽媽們出高價搶購的布洛芬,就是一種廉價親民的藥物。

而中國正是布洛芬的原料和生產大國,全國有超過500家藥廠具備生產能力,全球產能的三分之一在中國,並生產了全球50%以上的布洛芬原料藥,中國也是布洛芬的出口大國。但目前正處疫情高發期死亡病例暴增之際,中共政府卻無法向病人提供足夠的退燒藥。

布洛芬又名「異丁苯丙酸」,是解熱鎮痛類的非類固醇抗炎藥,其消炎、鎮痛、解熱作用效果良好,和一般消炎鎮痛藥相比,其作用強而副作用小。

微信公眾號「醫院院長」撰文說,中國布洛芬生產企業特別多,達500多家,原料也不缺,就算只有200家生產企業,提前一個月告訴他們(增產),也能人人一盒。

「醫院院長」是由近100名醫院管理專家及10幾名醫療觀察者發起的自媒體,它的顧問團還在12月20日發表文章「前期嚴管四類藥,放開前沒人告訴藥企加大生產」。

文章說,要增產需要時間,要增加生產線,設備問題之外,大量的工人染疫也是嚴重的問題。「關鍵的問題就在於,要放開前沒有人告訴企業要放開了,需要大量的布洛芬等。也沒人告訴藥店,不能按盒,要按粒賣。……至今也沒一個人(官員)和(政府)部門出來檢討:「我錯了!」

文中提到的「四類藥」一般指的是,退燒、止咳、抗生素和抗病毒類藥品,近期被媽媽們搶購的解熱鎮痛類藥物布洛芬,就是這類藥品的一個代表。

醫藥資訊媒體「賽柏藍」也在12月20日發表文章披露,當前退燒藥嚴重短缺的現狀,與中共官方在過去的三年裏對包括退燒藥在內的所謂「四類藥」的嚴格管制有直接的關係。

這篇文章說,一家生產四類藥的藥企從業者透露,過去這幾年,中國各地都嚴控四類藥的售賣,患者基本不會囤藥,藥企賣不出去貨,很多四類藥的企業、藥店在這一過程中出現資金鏈斷裂、倒閉。

這位從業者坦言,「儘管11月份已經有了明確的四類藥鬆綁動向,但藥企們基本都沒有接到明確通知,而且並不是所有省份的四類藥都放開了,因此藥企根據以往經驗,仍然對存貨、備貨有疑慮。」

他還說,在此前中國各地進行防疫封控的情況下,很多藥企四類藥的產能都處於沒有飽和的狀態,甚至出現了停產。如今突然要加大生產,各環節都面臨著困難。「我們也在努力加大生產,但藥品出廠這根鏈條,銜接著各個環節,生產設備、包裝設備、人工等,有些藥企的銷售人員已經感染了一半,發貨根本沒法進行。上設備需要時間,員工康復也需要時間。」 

旅美時政評論人士橫河對自由亞洲表示,中國在過去三年顯然並沒有足夠的藥品儲備,因此突然允許民眾自行購藥就會發生供不應求的問題。

橫河:「過去三年,它(中國政府)實際上是禁止商店裏面賣感冒藥、發熱藥的。所以過去三年,這類藥物的生產除了保持正常出口,國內的消費市場是沒有的。沒有就必須減能,生產能力必須下降。這次解封是突然事件,解封前一天,不僅是製造業,官僚系統、醫療行業全都沒準備好,所以全國即使是所有的藥品生產廠全都開足馬力生產,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彌補全國的庫存。」

現在發生的搶購天價退燒藥的現象暴露出,中共政府在決定解封前,並沒有做多方面的準備和考慮,尤其是對處於防疫第一線的退燒藥,未做好儲備和供應的準備工作。

直到解封一周後,當退燒藥已經是天價難求的時候,中共衛健委才在12月15日召開的相關會議上表示,政府正在著手解決醫院發熱門診就醫難和退燒藥稀缺等問題。

但是,根據一些業界人士的分析,即使藥企加大產量,要想滿足中國大陸病人對退燒藥的需求,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行。

儘管中共政府的不作為、亂作為,讓許多媽媽無法買到退燒藥,黑心的黃牛黨還漫天要價,不過在這亂世之中,也不乏心存善念的人,做出善良之事。

陝西省西安市的一位黃姓村醫,就把自己全部的1,000片安乃近,分成10片一袋,共100袋,免費送給買不到退燒藥的村民。

經濟疫情雙殺 習近平權力是否穩固專家看法分化

雖然中共領導人習近平的派系勢力在中共二十大全面上位掌權,敵對派系一個個被排擠出權力核心,但無序的解封、疫情大爆發、人民缺醫少藥和凋敝的經濟形勢,都把習近平推向不利的局面,有中國問題專家認為習近平的權勢地位因此被撼動,但也有人認為他的權勢地位仍然穩固。

旅美中國問題專家鄧聿文12月20日在美國之音撰文表示,在中國經濟因疫情以及相應的清零防控措施受到重創之後,有跡象顯示,中共當局正在回歸經濟優先的基本路線,習近平若要保住權力就必須恢復經濟,否則權力不保。

鄧聿文稱,12月15~16日召開的中共經濟工作會議,未部署習近平的政治標籤「共同富裕」,在談到做好明年經濟工作的基調時,雖依然強調「穩字當頭,穩中求進」,但實際是「以進為主,進中求穩」,似乎又回到過去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發展路線,不再政治掛帥。

鄧聿文還表示,中共機關報人民日報日前頭版頭條的新聞標題即是「以進固穩」,而多個官方智庫最近建議當局祭出GDP這個指揮棒,向官員發出清晰的「把精力用在搞經濟上」政治信號,似乎也可佐證這點。

鄧聿文就此認為習近平的權力地位遭到挑戰,他說:「當經濟本身帶來嚴重的政權合法性之傷,保權就必須讓位於恢復經濟,否則權力也是保不住的。」

但大紀元專欄作家章天亮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表示,雖然現在的中國經濟陷入危機、中共的防疫工作也一塌糊塗,民間因缺醫少藥又是怨聲沸騰,但這些都不足以撼動習近平的權勢地位。

章天亮:「習近平最近突然放棄了很多他過去一直堅持的政策,包括清零政策,包括他一系列的標誌性政策,如對房地產的打擊、對教培的打擊、對民營企業的打擊,(放棄)改革開放要重回閉關鎖國,包括中概股不允許(美國)審計等,所以這些他的標誌性政策現在都在被放棄,所以一些人開始懷疑,習近平是在通過挽救經濟來挽救他的政治權力,但我覺得他的危險不在當下而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刻。」

鄧聿文所說的12月15~16日召開的中共經濟工作會議,對過去由習近平主導的經濟政策做出了重大調整。20日播出的《紀元頭條》已經有過相關報道,感興趣的朋友可移步觀看。

那次會議不再提及習近平過去堅持的「內循環」、「共同富裕」等向左轉的經濟政策,而是強調了要實施「全面深化改革開放」、支持發展民營經濟等政策。

章天亮:「從『清零』到『躺平』固然對習近平會產生很多批評的聲音,就像我們在推特看到的對習近平的批評聲音,但是我覺得還不足以動搖習近平的地位,所以說,這些事情雖然發生了,但習近平的地位還是很穩固的。」

章天亮:「但關鍵的問題是,習近平對很多經濟政策做出了重大調整,這確實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習近平每每做出U-turn,180度大調頭時是毫無徵兆的。」

12月15~16日召開的中共經濟工作會議表示,中共政府一貫支持民企、民營經濟。不過,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教授謝田認為,由於中國經濟幾乎崩潰,這導致習近平當局不得不放下臉面,拋棄過去的政策,試圖挽救經濟。

謝田:「我想這個,它(中共)說它一貫支持民企,大概全中國人民都笑了,對吧。習近平出現這樣一個迅速的變臉、翻臉,就是這個中國經濟,現在基本在崩潰的狀況之中。這個時候呢,他(習近平)現在不得不放下臉來、放下面子,開始準備要抓經濟了。」

被拋棄的「大白」透露防疫黑幕:層層扒皮、撈錢

在經濟下行與「白紙革命」的雙重壓力之下,中共當局突然宣布「躺平」,防疫政策放鬆後,「大白」失業了,他們中的一些人向媒體透露,防疫是發財致富的生意,「大白」權力尋租,層層扒皮。他們還抱怨,解封太早了。

一位化名趙磊的「大白」,剛從廣州海珠區琶州方艙醫院離開,便向大紀元記者講述了他近幾個月,做所謂「志願者」的經歷。

趙磊說,「隔離酒店工資都低,只有方艙醫院工資高,因為方艙醫院都是小陽人,那裏的工資都300(元)起。我也有杭州那邊的中介,我就等他們說要不要租個車隊去鄭州,他們有車,但是沒位置給我,後來我一看11月5號了,就馬上跑來廣州,因為廣州疫情爆發了。在廣州方艙醫院工作不好找。」

各地給「大白」的工資差異巨大,即使是同一地區的「大白」,也因分工不同,收入差異很大。更為引人注目的是,防疫成為產業後,從上至下都在撈錢,權利尋租,腐敗與層層盤剝共生。

趙磊說,在上海方艙醫院幹,一天800元起步,可遇不可求。在上海疫情爆發時,有人三個月就賺了七、八萬元。一個班8小時,上兩個班就是1,600元,以後隔離還有錢,可以拿2萬元。

他略帶遺憾地說,上海封城的時候,他在廣州,而且,上海不要外面的人,他認識一個群友直接拖著皮箱去上海方艙醫院,在方艙醫院門口坐了一個下午,負責人就出來帶他們進去了,薪酬是8小時付800元。

趙磊透露,外地人想去上海方艙醫院,需要通過中介公司。而中介要收1,000~1,500元,再用大巴車把他們拉進去。廣州白雲區、深圳三河、上海以及昆山中華園,有一些找工作的人力市場,志願者與中介公司都有聯繫渠道。

他說,「政府包給當地最大的國企中介公司、保安公司,深圳不是有四大保安公司嗎,也是政府包給他們的,然後他們找幾個小中介,小中介再去找人。一層一層扒皮。」

他認為,上海方艙醫院屬於高風險地區,政府至少給到1,600元,這些中介層層苛扣,到了「大白」手裏,就剩800元了。

趙磊覺得解封太早了,他希望臨近新年的時候再解封,好讓他多賺點回家,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在做「大白」。

最後趙磊說,自己也是一個社會底層的人,現在待在廣州,山窮水盡,不好找工作,快遞、外賣都做過,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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