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中期選舉對共和黨人來說是一場不可預見的災難。幾乎所有現在情緒低落的人,比如前眾議院議長金里奇(Newt Gingrich),都在11月8日之前一致認為,共和黨將獲得重大勝利。
許多上鏡的、能言善辯的新共和黨候選人,如亞利桑那州的萊克(Kari Lake)、密歇根州的迪克森(Tudor Dixon)、華盛頓州的斯米利(Tiffany Smiley)和阿拉斯加州的茨巴卡(Kelly Tshibaka),都被吹捧為新推出的、充滿活力的共和黨運動的典範,搶奪民主黨在郊區受過教育的婦女中的優勢,因為他們在西班牙裔和非裔美國人的選票上挑戰民主黨人。
這四名候選人都失敗了,尤其令人沮喪的是,阿拉斯加的「排序選擇投票制」讓「名義上的共和黨」參議員穆爾科斯基(Lisa Murkowski)留任,因為民主黨選民最終把她作為第二選擇,投票給她,而不是正統的共和黨人,這種投票制最終產生了足夠多的選票,讓穆爾科斯基再次當選。
如果麥康奈爾沒有削減共和黨的資金來擊敗共和黨的正式候選人,這一切就不可能發生。對於共和黨人來說,這是一場沉悶而最終無望的局面。自從弗蘭肯(Al Franken)2008年在明尼蘇達州當選參議員以來,共和黨人就不停地目睹這一幕的上演,通過延遲點票,奇蹟般地在240萬張選票中,以312張的優勢擊敗了科爾曼(Norm Coleman)。
令人沮喪的類似的一連串事件發生在亞利桑那州的州長選舉中,一位自大的共和黨選舉官員隆重地宣布,這就是亞利桑那州的選舉方式,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而自滿和平庸的民主黨候選人險勝萊克。
在這場選舉中,參議院現代史上最不可能的候選人、賓夕凡尼亞州的費特曼(John Fetterman)擊敗了奧茲(Mehmet Oz)醫生,儘管名作家萬斯(J.D.Vance)贏得俄亥俄州參議員,但反特朗普的共和黨人還是從灌木叢中衝出來,聲討名人候選人。在這個或許被廣泛稱為特朗普的時代,第一次,共和黨人回到了失敗後的老套路,反咬一口,麥凱恩、羅姆尼和布殊家族再次指責。不管對特朗普時代還有甚麼別的說法,至少共和黨人可以採取攻勢,而且他們有很多東西可以攻擊。
在這種情況下,和藹可親但不討喜的沃克(Herschel Walker)在佐治亞州的參議員決選中失利,也就不足為奇了。共和黨在眾議院的微弱優勢,讓麥卡錫(Kevin McCarthy)四處奔走,試圖登上議長的寶座。
民主黨首席政治檢察官、司法部長加蘭德(Merrick Garland)證實,一名反特朗普的資深檢察官已被任命為特別檢察官,試圖就1月6日事件起訴特朗普,儘管沒有任何證據支持這項起訴,以及支持8月因違反《間諜法》(Espionage Act)而搜查海湖莊園(Mar-a-Lago)的無稽之舉。憎恨特朗普的媒體很快就會大肆宣揚他的納稅申報單,而具有無可置疑的洞察力和公正性的媒體專家瑪多(Rachel Maddow)和布利策(Wolf Blitzer)等,也會在電視上大肆譴責特朗普逃稅。
中期選舉的最大收穫是,即使四分之三的美國人認為民主黨把國家引向錯誤的方向,而總統在民調中的支持率處於10%以上的劣勢,民主黨議員也能當選,這是因為他們繼續有收割選票的操縱權,以及他們令人作嘔的不誠實的能力,使大量選民受到驚嚇,認為只要特朗普還活著,他們與共和黨人之間就存在著深刻的道德和尊嚴上的鴻溝。
自從水門事件以來,對我這個政治觀察家來說,最令我痛苦的是近年來極其無能的民主黨人(科米、布倫南、克拉珀、斯蒂勒、希拉莉克林頓、拜登夫婦)能夠蔑視法規,同時讓數千萬容易上當的選民相信,特朗普對這個國家構成了道德威脅。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美國文明正因此而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
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明年特朗普設法說服大量認為他是造成暴力和混亂的人,其實他不是。要麼共和黨人另找一個候選人。這位前總統在11月15日的競選演說中開了個好頭——一篇親切、樂觀、改革的演說。自那以後的挫折,特別是與白人民族主義者和說唱歌手維斯特(Kanye West)共進晚餐的挫折,如果特朗普決心儘可能不向他的敵人提供彈藥,這些小事就會很快過去。
他尋求成為繼克利夫蘭(Grover Cleveland)之後第二位非連任總統。這是議會制中經常出現的現象。在英國有多位知名政治家都是非連任的領導人,他們中的許多人費盡心機,試圖說服選民,他們從選舉的不幸中吸取了教訓,並增強了公眾的信心。
特朗普的批評者懷疑他是否能做到這一點,民主黨人雖然害怕他,辱罵他是一頭橫衝直撞的公牛——如果鬥牛士惹惱了他,他就會衝向紅斗篷,自我毀滅。如果他能掌握戰術技巧並自律,成為一個新的特朗普,就像尼克遜(Richard Nixon)在1962年至1968年間。成功地成為「新尼克遜」,兜售「尼克遜沒那麼壞」和「尼克遜是救世主」的口號一樣,那麼特朗普仍然可以再獲提名和連任。
如果做不到,他就不會贏得共和黨的初選。作為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崛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人物,這對他來說一定很難堪,但現在,作為佛羅里達州州長,德桑蒂斯的受歡迎度在四年內增加了50%,他在未來九個月無需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看看特朗普能否重塑自己。
另一個決定性因素是共和黨人顯然沒有能力收割選票。特朗普在2020年正確地警告稱,這將被用來操縱選舉,但他在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上採取的應對措施完全不夠。共和黨人聲稱在過去兩年中解決了這些問題,但很明顯,他們犯了一些嚴重的戰術錯誤,特別是麥康奈爾在許多選舉中,當提前投票已完成一半時,仍扣留參議院的競選資金。
特朗普必須提高自己的政治遊戲水平,但無論2024年的共和黨候選人是誰,以及特朗普是否不得不忍受另一次偽法律伏擊,都必須在反擊民主黨的詭計方面做得更好。如果這兩種情況都未發生,我們就會在只有一個半的政黨體系中苦苦掙扎,因為國家會更多地向左傾斜,國運從此走上下坡路。◇(因篇幅所限,本文略有刪減)
(編者按:本版文章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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