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暴露出俄軍軍事技術落伍、晶片依賴美國的弱點;中共環台軍演,企圖直接與美國進行軍事、政治對抗,但中共也有缺乏尖端技術、晶片技術嚴重依賴美國的致命弱點。

現代戰爭在一定程度上是技術之戰,很多武器少不了晶片。美國政府最近迅速推出三項限制中共晶片能力的措施,遏制中共軍事技術的發展,令中共在打造尖端武器方面,受到美國制約和打擊。

中共有意升級台海危機

8月4日,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前腳剛走,中共馬上開始了有史以來台海地區規模最大的軍事演習,且至今未停止對台灣的挑釁。

分析人士認為,中共的實彈環台軍演,雖然有針對佩洛西釋放出的政治信號,但更大程度上可能反映了中共正在加大訓練軍隊實彈演習的力度,升級台海危機。

美國傳統基金會(The Heritage Foundation)高級研究員成斌(Dean Cheng)8月18日發文說,提高軍隊訓練的真實性,是中共過去7年來的一個重點,通常在夏季中共軍隊會舉行最大規模的演習。必須認識到,導彈飛越台灣,可能是針對佩洛西增加的,但中共軍演並非專門針對佩洛西訪台。

2022年8月6日,一架中共軍機飛越平潭島(又名海壇島),這是中國大陸離台灣最近的地點之一,位於福建省。台灣指責中共利用軍演模擬攻台。(Hector Retamal/AFP)
2022年8月6日,一架中共軍機飛越平潭島(又名海壇島),這是中國大陸離台灣最近的地點之一,位於福建省。台灣指責中共利用軍演模擬攻台。(Hector Retamal/AFP)

成斌認為,中共軍演可能是在測試其智能化武器和系統,到2027年,中共計劃軍隊實現全面「機械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智能化」是將人工智能等納入武器、C2網絡和指揮決策過程。

當然中共也在藉此機會釋放其它政治信號,比如拒絕接受台灣海峽中線,暗示美國軍力衰退,表明中共在南海的主導地位等等。

德國馬歇爾基金會高級研究員馬雷克‧奧爾伯格(Mareike Ohlberg)也認為,中共軍演雖然表面上是對佩洛西訪問的反應,但顯然軍演是經過長期策劃的。

奧爾伯格對美聯社表示:「我確實認為他們在尋找一個升級的機會。這不是你在宣布(訪問)後準備好的東西,然後那麼快、那麼容易地就開始了。」

拜登政府印太事務協調員甘保(Kurt Campbell)說,華盛頓認為中國的行動是「針對台灣的加大施壓的一部份,這一行動還沒有結束,我們預計在未來幾周和幾個月內會持續下去」。

美國對中共環台軍演的反應有所保留,似乎是為了避免任何可能使局勢升級的意外對抗。但隨後美國政府立即公布了三項限制中共晶片能力的措施,暴露出了中共缺乏尖端技術、晶片嚴重依賴美國的致命弱點,可以從源頭上抑制中共軍力的發展。

現代戰爭是晶片戰爭

晶片是現代武器的大腦,在烏克蘭戰爭功不可沒的一枚「標槍」導彈大約有250多個晶片,美國海軍陸戰隊一架CH-53K直升機有2,000多個,一架F-35有3,000多個晶片。

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列根總統就明確表示,要保持美國在晶片方面的全球領導地位,通過晶片驅動的「智能」系統衛星、隱形飛機、巡航導彈等,來對抗蘇聯軍事集團數量上的優勢。

去年3月,美國人工智能國家安全委員會(NSCAI)最終報告得出結論:「如果一個可能的對手在晶片方面長期勝過美國,或者對手有能力突然完全切斷美國尖端晶片的來源,那麼就可以在戰場上全面佔據上風。」

中共近年來在晶片行業砸下規模以萬億計的資金,但所有投入的錢都打了水漂。圖為2021年3月,江蘇省南通市一家半導體工廠在製作晶片。(STR/AFP)
中共近年來在晶片行業砸下規模以萬億計的資金,但所有投入的錢都打了水漂。圖為2021年3月,江蘇省南通市一家半導體工廠在製作晶片。(STR/AFP)

最先進的晶片在人工智能(AI)算法上,比CPU快幾十甚至幾千倍。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今年6月份的一份報告指出:AI每秒可以做出數千個決策,人工智能操作的導彈攻擊、打擊通信衛星和基礎設施,或協調火力打擊、無人機群、網絡攻擊等,令人類很難對抗。

人工智能通過情報、圖像的快速分析、動態調整目標,對遠程打擊武器越來越重要。

人工智能不會疲勞、不會遺忘、沒有情緒波動,通過快速準確地處理大量數據來幫助指揮官做出決策,或可徹底改變戰爭格局。

美國參議員邁克‧勞斯(Mike Rounds)說,在未來的戰爭中,在不使用AI的情況下抵禦有AI能力的對手是一場災難。

目前,尖端晶片產業鏈牢牢地掌握在美國及其盟友手中,包括中共和俄羅斯都嚴重依賴美國的晶片和先進技術。

俄羅斯晶片技術落後 武器採用美國舊晶片

在這次俄烏戰爭中,晶片的關鍵作用引人注目,俄羅斯不能生產高端晶片,武器缺乏精準打擊能力,只能用密集炮火狂轟濫炸,造成大量平民的死亡。

而美國援助烏克蘭的M142海馬斯火箭炮,打擊度精確到米級,反應只要16秒,精準打擊了俄羅斯軍隊後方的彈藥庫、橋樑和運輸線。海馬斯一登場,令烏克蘭在戰場上獲得助力。

今年5月份,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Gina Raimondo)會見烏克蘭總理後在參議院聽證會上說:「我們有來自烏克蘭人的報告,當他們在地面上發現俄羅斯的軍事裝備時,裏面裝的是他們從洗碗機和雪櫃中取出的晶片。」

一位烏克蘭武器專家本月對路透社表示,「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俄羅斯武器晶片)是你在你的汽車或微波爐中發現的相同晶片。」

俄羅斯空軍主流空射巡航導彈Kh-101(ALCM)嚴重依賴美國晶片,烏克蘭情報部門聲稱在其中發現了至少35個美國製造的晶片。

圖為2022年6月17日,烏克蘭軍人在盧甘斯克地區Lysychansk附近一個廢棄的俄羅斯陣地檢查一輛被摧毀的俄羅斯坦克。(Anatolii Stepanov/AFP)
圖為2022年6月17日,烏克蘭軍人在盧甘斯克地區Lysychansk附近一個廢棄的俄羅斯陣地檢查一輛被摧毀的俄羅斯坦克。(Anatolii Stepanov/AFP)

潘采爾(Pantsir)防空系統是俄羅斯著名的中程防空導彈系統,烏克蘭專家在其測向儀內,發現了5個美國製造的晶片。

俄羅斯的雙座全天候攻擊直升機Ka-52「鱷魚」,烏克蘭專家打開了其炮塔式光電系統,發現了22個美國製造的晶片和一個南韓製造的晶片。

一位烏克蘭高級官員說,「這很簡單,如果沒有這些美國晶片,俄羅斯的導彈和大多數俄羅斯的武器將無法運作。」

烏克蘭專家稱,這些晶片不一定直接來自製造商,因為中國出現了一個大規模的、不受管制的回收晶片市場,這可能是這些晶片的更大來源,因為其中許多晶片似乎相當舊。

最新的調查結果暴露了俄羅斯戰爭機器在關鍵敏感領域對西方技術的嚴重依賴,如武器的瞄準、導航、通信和控制系統,從而引發了對莫斯科生產技術部件能力的質疑。

中共高度依賴美國主導的晶片技術產業鏈

2021年,中國國內晶片只有不到7%是由中國晶片廠家生產出來的,且是低端成熟製程。

美國智庫傳統基金會研究員蔣敏華(Min-Hua Chiang)發文說,拜登政府把美中競爭說成是技術競爭是錯誤的。因為在大多數領域,兩國之間不存在技術競爭,只有中國(中共)對美國的依賴。

根據世界貿易組織的統計數據,中國在集成電路和電子元件方面的貿易逆差(包括香港的貿易逆差)十年內幾乎翻了一番,從2010年的相當於1,350億美元增加到2020年的2,400億美元。

在過去十年中,中國成為美國知識產權亞太地區的最大買家。根據美國工業和安全局的數據,來自中國、購買「有形物品、軟件和技術」許可申請數量從2020年的3,747個,增加到2021年的5,923個,支付金額從1,060億美元增加到5,450億美元。由於美國的出口限制,2021年的平均處理時間,比2020年長19天。

圖為2021年3月17日,江蘇省南通市一家晶片廠。(STR/AFP)
圖為2021年3月17日,江蘇省南通市一家晶片廠。(STR/AFP)

中國的晶片逆差增長揭示了一個關鍵事實:中共實現技術自立仍然是一個遙遠的夢。為了保持出口增長,中國別無他法,只能不斷進口先進的晶片,組裝成高科技含量的消費品(如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

成立於2014年的中國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投資數千億美元發展半導體產業,不但尚未能減少對外國先進晶片的依賴,相反依賴性一直在增加。

蔣敏華分析說,顯然錢不是唯一的手段,中國(中共)保護知識產權的薄弱監管環境和專制的治理方式,阻礙了中國私營部門的創新。

目前,中國在技術上落後於美國半導體產業兩代以上,幾乎不可能超越美國,除非它能夠獲得外國技術並且知道如何做到這一點,中共晶片獨立自主可能還要等上幾十年。

中共軍隊的大量武器開發,都嚴重依賴美國晶片或晶片設計軟件,僅舉兩例。

比如,位於中國西南部的中國空氣動力學研究與發展中心(CARDC)正在測試的高超音速導彈,這種導彈能夠以超過五倍音速推進,有可能避開防禦系統,有朝一日這些導彈可能會瞄準美國航母或台灣。

CARDC使用了一台超級電腦,模擬高超音速導彈在大氣層中飛馳的熱量和阻力。

科羅拉多大學國家安全倡議中心主任伊恩‧博伊德對《華盛頓郵報》表示,需要分析數百至數千種不同的熱量、飛行器升力和大氣阻力的配置,才能使高超音速導彈發揮作用,僅通過物理測試,成本太高,也太耗時。如果沒有超級電腦,可能需要十年的時間。

7月16日,美國陸軍第1防空炮兵團第1營在澳洲昆士蘭2021年護身符軍刀演習期間,發射MIM-104 愛國者導彈摧毀了無人機目標。(美國陸軍)
7月16日,美國陸軍第1防空炮兵團第1營在澳洲昆士蘭2021年護身符軍刀演習期間,發射MIM-104 愛國者導彈摧毀了無人機目標。(美國陸軍)

CARDC使用的這台超級電腦,使用了美國的精密機械,晶片由中國飛騰科技(Phytium Technology)使用美國的EDA軟件設計工具,交付台積電生產。

上海的一名顧問斯圖爾特‧蘭德爾(Stewart Randall)說,「我在中國的十年中,沒有遇到過不使用晶片設計公司(美國)Synopsys或Cadence產品的。」

這提供了一個最好的例子,中國(中共)如何在美國技術的幫助下,將民用技術用於戰略軍事目的。雖然CARDC和其它中共軍方實體受到美國的出口管制,但中國(中共)軍方仍然能夠通過飛騰這樣的公司獲得美國半導體技術。

像愛國者3導彈這樣的先進武器,使用的是用一種鮮為人知但日益重要的材料,即氮化鎵製造晶片,中共希望獲得製造氮化鎵晶片的技術。

《紐約時報》2016年報道,中國投資者準備以高達29億美元收購荷蘭飛利浦電子公司的一個部門,被美國官員阻止。

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高級研究員占士‧劉易斯(James Lewis)說,美國外資投資委員會(CFIUS)對飛利浦交易關注的中心,是一種鮮為人知但日益重要的先進半導體材料,即氮化鎵(GaN)。

幾十年來,氮化鎵一直被用於低能量光源、藍光光碟播放器這樣平凡的技術中。但是它的抗熱性和抗輻射性,使它在軍事和空間方面有很多應用。氮化鎵可以製造出性能更好的晶片,是升級愛國者雷達系統的關鍵,被稱為「太空籬笆」。

美限制中共晶片能力 打擊中共軍事能力

中共環台軍演後,美國政府立即公布了三項限制,一是若獲得美國政府補助,未來10年將不能擴大在中國的先進晶片生產;二是禁止向中國出售能夠製造14納米以下晶片生產工具;三是對符合「新興和基礎技術」標準的四項技術建立新的出口管制:氧化鎵和金剛石、電子電腦輔助設計(ECAD)、壓力增益燃燒(PGC)。

這三個措施,限制了中共本土生產、設計先進晶片的能力,減緩中共晶片產業的發展,擴大美中晶片技術的差距,從源頭上阻擊中共軍事技術的進步。可以預見,如果中共繼續在國際上咄咄逼人、逼迫利誘它國,美中的晶片脫鉤和科技脫鉤還會進一步加速。

蔣敏華分析說,「中國(中共)領導層花了10年時間了解到,其夢想基本上是建立在國外的技術投入上。當外國技術的進口被終止時,內部的缺陷就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暴露出來。因此,夢想變成了一場噩夢,美國的出口限制只是加速了中國(中共)內部弱點的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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