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認為,俄烏戰爭自爆發以來,雙方均損失慘重,戰事陷入僵局,是時候嚴肅考慮談判問題了。眾所周知的是,到目前為止,戰爭導致了數百萬烏克蘭難民,俄羅斯已經佔領了烏克蘭約20%的土地,令這些區域生靈塗炭,民憤沸騰,物質破壞慘重,在許多方面已與一個貧窮國家無異。

儘管克里姆林宮總是吹噓戰爭取得重大勝利,閉口不談本方損失,然而一個無法掩飾的事實就是,這場缺乏正義的入侵烏克蘭行為給俄羅斯帶來的物質損失是極其慘重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損失將日益顯著,令其不堪重負。俄羅斯總人口是烏克蘭的三倍多,但烏克蘭全民支持抵抗俄羅斯入侵,身體健康的熱血青壯年均表達出了為國家獨立而戰的堅強意志。

相對而言,俄羅斯能夠在軍事上利用其人口優勢的唯一途徑就是進行全民總動員,而這種大規模動員是國家無法長期承受的,甚至長期遭受政府極權統治的俄羅斯民眾也不可能完全逆來順受,儘管歷史顯示他們大約每300年才起義一次,儘管畸形的錯誤政府在無休止地挑釁民眾的底線。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1944年,法蘭西共和國臨時政府主席夏爾‧戴高樂(Charles de Gaulle)在與當時的蘇聯最高領導人約瑟夫‧史太林(Joseph Stalin)進行了長達18個小時唇槍舌戰式的談判,之後撰文對後者進行了一針見血的評價,這個評價也可以無縫對接地適用於如今的俄羅斯領導人普京(Vladimir Putin):他是多麼有幸「擁有一個如此有活力和耐心的民族,以至於最糟糕的奴役也沒有使他們癱瘓;擁有一個資源如此豐富的土壤,以至於最可怕的破壞和浪費也無法使其枯竭。」

然而,時移世異,兩個時代的差異也是顯而易見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蘇聯人正在保家衛國,抵抗納粹入侵,正如現在的烏克蘭人抵抗俄羅斯入侵一樣,而且當時蘇聯的戰時努力對西方民主國家如此重要,以至於作為自美國第16任總統亞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以來的兩位最偉大的民主領導人——英國時任首相溫斯頓‧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和美國時任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擯棄了他們對史太林的成見,接納他作為同盟國領袖,以共同戰勝德國希特拉和納粹主義;然而,如今的俄羅斯人民正掙扎在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侵略戰爭所帶來的泥潭中,遭受的苦難比任何一個完全屬於西方陣營的民族所能忍受的要多得多,這一點仍然是鐵的事實。

儘管俄羅斯政府盡力控制著國內的公眾輿論,普通民眾受到專制主義的強大壓制,外界無法獲知俄羅斯民眾對於俄烏戰爭的真實看法,然而我們可以合理地假設,如果普京認為俄羅斯在財政上還能撐得住,俄羅斯公眾不會表達出過激的反戰行為,克里姆林宮運行正常,他將毫不猶疑地進行戰時全國總動員,重新招募大量的青壯年應徵入伍,升級烏克蘭戰爭規模,這一點值得警惕。

截至目前,儘管作戰雙方之間的整體軍事力量差距懸殊,然而烏克蘭在投入戰場的士兵數量、士氣和訓練有素等方面都具有很大的優勢,而北約也在身後提供強大的武器和物資供應。相比之下,在這場戰爭中,俄羅斯沒有任何可靠的盟友,它對這場戰爭的投入越多,整個國家對中共的依賴就越危險。

在戰爭爆發初期,拜登政府曾發表一些輕率的言論,稱「俄羅斯必須被打敗,而且必須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敗。」儘管如此,然而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普京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也想要儘快結束戰爭。把戰線拉長,對於雙方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們需要的是不縱容俄羅斯的對外侵略行為,但承認其有權合理解決與烏克蘭講俄語人口的歷史聯繫。而作為對等交換,外界必須毫不含糊地肯定烏克蘭保家衛國的英雄主義行為。在這種情況下,烏克蘭加入歐洲和西方陣營,但不成為北約軍事成員,烏克蘭重新劃定的邊界應該得到包括北約成員國、俄羅斯以及前蘇聯屬下的其它鄰國等所有各方的無條件支持。

儘管俄羅斯政府不遺餘力地試圖掩蓋其遭受的經濟損失的可怕程度,然而不容否認的事實就是:失業率至少為30%,與美國1933年大蕭條時期的失業率差不多;除石油產品以外的其它出口幾乎消失;重要商品的進口總量縮減了一半;盧布和證券交易所的表面穩健只是假象。外國人不能在俄羅斯證券交易所出售他們的股票,而盧布實際上已經不再是俄羅斯國內的交易貨幣了。俄羅斯的社會安全保障系統完全不足以應對這些困難,而最不適應這個極權環境的群體就是俄羅斯國內新興的資本家階層,他們受到的政府監管和束縛堪比史太林治下的前蘇聯民眾和大多數沙俄暴虐統治下的古老的斯拉夫人。

在戰爭期間,烏克蘭和俄羅斯雙方最近剛剛達成糧食交易;8月4日在德州達拉斯(Dallas)舉行的保守派政治行動會議(the 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Conference,簡稱CPAC)上,匈牙利總理維克多‧歐爾班(Viktor Orban)努力向共和黨人斡旋和平呼籲結束戰爭;俄羅斯正在使用相當冷淡的方式處理戰爭。種種跡象表明,各方都在尋求一種妥協的和平方式。儘管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行為是可怕和無恥的,然而可以想像,如果俄羅斯火力全開,向烏克蘭傾瀉炸彈、導彈和重炮彈,造成的人員和物質損失將比現在慘烈得多。

無論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多麼具有雄心壯志,他都會欣然接受基於可靠的國家安全保障和西方廣泛的重建援助承諾而產生的和平局面,他也會欣然接受真正民主的公民投票結果,以決定烏克蘭的俄語地區究竟是希望留在烏克蘭還是加入俄羅斯,而不是像普京2014年在克里米亞進行的人為操控選舉鬧劇。

無論這樣的公民投票結果如何,澤連斯基總統已經出色地帶領他的人民走出了被俄羅斯企圖吞併的泥潭,譜寫了一部爭取民族獨立的英雄史詩。在戰爭爆發的頭幾天,祖拜登(Joe Biden)總統曾漫不經心地為澤連斯基總統及其家人提供了從即將到來的俄羅斯軍事行動中安全逃離的機會,然而澤連斯基選擇留下來堅持到底。他將成為烏克蘭歷史上第一位把國家建設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獨立國家的總統,令國家毫不動搖地紮根於西方世界。如果美國不採取行動促成雙方和平談判,那麼法國和德國領導人以及即將上任的英國首相將會組團斡旋。和平是可以實現的,機遇必須及時抓住,否則稍縱即逝,悔之晚矣。

作者簡介:

康拉德‧布萊克(Conrad Black)是加拿大近40年來最傑出的金融家之一,也是世界上影響最大的報紙出版商之一。他曾分別為美國第32任總統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和第37任總統理查德‧米爾豪斯‧尼克遜(Richard Milhous Nixon)撰寫權威傳記。最近,他為第45任總統唐納德‧約翰‧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撰寫的傳記《當勞特朗普:一個與眾不同的總統》(Donald J. Trump: A President Like No Other)也新鮮出爐。康拉德‧布萊克亦與比爾‧貝內特(Bill Bennett)、維克多‧漢森(Victor Hanson)等知名學者展開了多次充滿真知灼見的對話,詳情請參閱播客「學者和理智」(Scholars and Sense)。

原文:Is This the Time to Try to End the War?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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